一場寒流,沒帶來期盼的雪,卻帶來了冷冷的冬雨。
這樣的周末,這樣冷冷的天,因酷寶要參加一場英語競賽,一家人還是得早早起床。
到達參賽地點,酷寶說:“給我一個祝福吧”。
我與他擊掌并說道:“加油,好運!”,其實我更想說,參與的經歷也許比結果更有意義。
兩個小時的等待,我正好可以到附近的河堤轉悠。
微風細雨,凍僵的手只能交替著撐傘、交替著在衣兜里取暖。
沿堤的垂柳,長長如發般柔軟。一直以為柳樹的葉秋天就黃了落了,冬天應該只剩光禿禿的枝條,然而,眼前的他們,綠意尚存,與秋天描染的金黃形成一種漸變色,全然還沒有想象中的蕭瑟。于是反觀自己,前些年的步履是怎樣的匆匆,以至于連堤岸的垂柳都沒有認真的看清楚過。
前方一排排整齊的釣竿,隱約看見傘下的釣者,想必是天剛泛白就來了吧,我似乎看見旁邊有一盞探照燈。他的心里一定種著一棵叫“執著”的樹,所以才能夠迎著寒風在此獨守。
右側的遠處漸次傳來建筑工地哐哐當當的敲擊聲,工人們在忙碌著,蕓蕓眾生,各自為陣,我看見冷冰的鋼管在搬運中被他們手中的溫度捂暖,再冷的天,額上一樣浸出了細細的汗,他們的心一定也是暖的了,干完一天就可以拿到工錢,那是孩子學費的一部分,是家里柴米油鹽的一部分呢。
青砂巖雕刻的欄桿,圖案多為梅、蘭、竹、菊、荷,雖然不夠精細,但也不乏一種簡樸自然的美。淺淺覆于扶手上的青苔,抒寫著歲月的沉淀。
“爸爸,來我們比賽”。
“好啊好啊,你在左,我在右,預備,開始”。
父女兩溫暖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堤岸的冷清。
看著他們一小一大漸漸走遠,我仿佛看見,多年后,女孩已慢慢長大,父親則霜染了華發。
踩在銀杏羽扇鋪滿的草地上,柔柔軟軟,有些葉片隨意灑落在修剪整齊的灌木叢上,以一種極為和諧的姿態。
遠看,以為楠天竹開出了紅色的花朵,原來是耀眼的葉片,晶瑩的雨滴躺在葉片上,連風都繞道而過,不愿驚擾。
石板路上有深深淺淺小水潭,清晰的映照出搖擺的柳條和天空的云,一個一個躍過去,印出歡快的身影。
看看手腕的時間,兩小時就這樣悄悄溜走,我急速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