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重/第一章

文/靈敏瑩瑩

看著后退的樹木，季酒年有些不舍。

七年都未曾出過寺廟的酒年，今晨被告之，今天要離開寺廟，去九王爺府上住，酒年一臉不解的問大師，“為什么要把我趕走？是不是我不夠乖？”大師挽起酒年鬢角的發梢，柔聲道，“因為他才是你一輩子都需要去守護的人。”

“一輩子……？”酒年回憶起臨走時大師所說的話——這對僅為七歲的酒年來說，理解一輩子是什么個含義還是有些困難的。

“吁！停車！”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把酒年原本的思緒打斷了，轉而開始想，九王爺是一個怎么樣的人，酒年聽過他很多的傳聞，無一不是說他有多少多少優秀，多少多少厲害，酒年聽得都有些麻木了。但偶爾也會想，他一定很辛苦吧。

“小小姐，九王府到了。”車夫將車停下，酒年從車上跳了下來，面對著空無一人緊閉的大門，門很大，卻沒有給人寬闊，舒適的感覺，只有一種壓抑感。車夫將馬車停在一旁，替酒年拉了門環，敲了敲門。

不久就有門夫出來開門，“哪位？”車夫對門夫拱了拱手，道，“這孩子叫季酒年，是無念大師送來的。”

車夫看了一眼季酒年，“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車夫拱著手鞠躬道，“有勞了。”

季酒年拉了拉車夫的衣袖，不解地問到，“二狗子，為什么這個九王府這么壓抑？”

車夫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小姐，奴才叫戊。”

“二狗子，你沒回答我問題。”

“小小姐……”季酒年用力拉了拉戊的衣袖，讓他停止說話，戊疑惑的望向季酒年，見季酒年直直的望著前方，便隨著季酒年的目光望去，見那門夫跟著一個老奴走來。

“小小姐，老奴是這兒的管家，府中的人都稱老奴一聲李管家。”李管家地神情卻沒有口上說得那么尊敬了，雖沒有心高氣傲，卻也不曾把她當小姐，只當是與自己同等級的奴才罷了。

“既然戊已經將小小姐送到九王府，那戊便告退了。”戊再次拱手鞠躬后，轉身而去。

李管家看了一眼戊，便就將視線收回了，轉身跟季酒年說，“進來吧，跟老奴走。”

季酒年一言不發，安安分分地跟在后面，直到穿過了半個院子，李管家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是一個朝湖的房間，門上精美的雕花告訴著人們，這間房間主人得不一般。

“這是主子就寢房間的側室，以后你就住這里了。老奴告退。”李管家微微低頭示意，招來了個奴婢，便離開了。

“小小姐，奴婢叫翠荷，以后就是奴婢貼身照顧小小姐了。”翠荷向季酒年也只是微微欠了欠身，便就站了起來。

翠荷向前，替季酒年打開了門，便側身行了個禮，“小姐請進。”

季酒年并沒有多看翠荷幾眼，好奇得打量著這間房間。這間房間并不大，甚至除了一張床，一個圓桌和兩把椅子，竟找不出其他任何的東西。墻角處還有扇門，季酒年走到門前，剛想推開門，卻被翠荷拉住了手，“小小姐，這扇門不是你能打開的，那邊可是主子的寢室。”說著將季酒年抱上了椅子，“小小姐，你要是累了想睡覺，就去床上，要是不困就坐在這兒等著奴婢，奴婢給小小姐拿些吃得來。”季酒年點了點頭，看著翠荷走了出去后，跳下了椅子，走向那扇門，手輕輕搭在門上。疑惑著為什么這間房間的靈力如此充沛，除了大師的房間，這是她見過唯一一個靈力充沛的地方。雖然她四年不曾出寺廟，但是她很清楚，一個地方有靈力本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了，更何況是一個靈力充沛的地方，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大師是以后要成佛的，所以要挑靈力充沛的地方住，那九王爺不會要修仙吧？可是，大師說，由于在凡間無論是仙佛也好，還是妖魔鬼怪也罷，都是不允許在凡間使用任何的靈力和魔力的。所以，所謂神仙妖怪在凡人的眼里就是江湖騙子。

季酒年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腦子，人家可是個王爺，怎么可能會信這種東西。

當季酒年想坐回去的時候，她發現她坐不上去，氣憤地踢了一腳椅子腳，結果把自己腳給踢疼了，一氣之下爬上了床睡覺了。

當翠荷把糕點拿來的時候，季酒年已經熟睡了，翠荷便就把糕點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前廳書房

“主子，奴才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李管家恭敬得低頭站在一旁。

“好，我知道了。”只聽見清冷的聲音響起，卻也不曾抬頭，依舊在忙手中的折子。

直到將最后一個折子放在折子堆上，這才起身，同李管家說道，“那個小孩叫什么名字？”

李管家恭敬得跟在王臻酩身后道，“季酒年。”

王臻酩的手因震驚而握拳，輕聲囔囔著，“酒兒。”

酒兒，我整整尋了你十一年啊，十一年了卻只找到了一個與你同名同姓的孩子。

你會不會怪我？

這么久了還未尋到你。

酒兒，你究竟在哪里？

我好想你。

思念已成疾，卻不見佳人歸。

寢房側屋

王臻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看看這個女孩，可能心存僥幸。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也算是種幸運。

熟睡的女孩與記憶中第一次見到顧凌——故念大師——得模樣重合了。

這是顧凌的親妹妹吧，但為何不姓顧？而姓季？

王臻酩盯著季酒年，心中疑惑甚多，卻也信顧凌其中定有什么緣由。

當王臻酩離開時，心沒由得漏跳了一拍，仿佛又回到了剛失去季酒年的時候。

王臻酩卻沒多想，只是認為太多于思念酒年了。

第二日一早

剛打鳴的時辰，酒年就醒了。雖然說在寺廟中，規矩不少，卻也是難得早起，主要還是餓醒的。

酒年被一股香味吸引，也顧不得自己未曾洗漱就抓來吃了。

酒年下意識向左轉，走向屋內那扇門，正想推門而進時，猛的想起那間屋子不能進去，便就訕訕的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