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陶淵明(352或365年—427年[1]? ),字元亮,又名潛,私謚“靖節”[2]? ,世稱靖節先生,潯陽柴桑(今江西省九江市)人。東晉末至南朝宋初期偉大的詩人、辭賦家。曾任江州祭酒、建威參軍、鎮軍參軍、彭澤縣令等職,最末一次出仕為彭澤縣令,八十多天便棄職而去,從此歸隱田園。他是中國第一位田園詩人,被稱為“古今隱逸詩人之宗[3]? ”,有《陶淵明集》。
? ? ? 寫作背景:陶淵明從二十九歲起開始出仕,任官十三年,一直厭惡官場,向往田園。他在義熙元年(405年)四十一歲時,最后一次出仕,做了八十多天的彭澤縣令即辭官回家。以后再也沒有出來做官。據《宋書·陶潛傳》和蕭統《陶淵明傳》云,陶淵明歸隱是出于對腐朽現實的不滿。當時郡里一位督郵來彭澤巡視,官員要他束帶迎接以示敬意。他氣憤地說:“我不愿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陶淵明天性酷愛自由,而當時官場風氣又極為腐敗,諂上驕下,胡作非為,廉恥掃地。一個正直的士人,在當時的政洽社會中決無立足之地,更談不上實現理想抱負。陶淵明經過十三年的曲折,終于徹底認清了這一點。陶淵明品格與政治社會之間的根本對立,注定了他最終的抉擇——歸隱。從此他結束了時隱時仕、身不由己的生活,終老田園。歸來后,作《歸園田居》詩一組。
歸園田居·其一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
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余閑。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 ? ? 這首詩最突出的是寫景———描寫園田風光運用白描手法遠近景相交,有聲有色;其次,詩中多處運用對偶句,如:“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還有對比手法的運用,將“塵網”“樊籠”與“園田居”對比,從而突出詩人對官場的厭惡、對自然的熱愛;再有語言明白清新,幾如白話,質樸無華。這首詩呈現出一個完整的意境,詩的語言完全為呈現這意境服務,不求表面的好看,于是詩便顯得自然。總之,這是經過藝術追求、藝術努力而達到的自然。
歸園田居·其二
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
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時復墟曲人,披草共來往。
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
桑麻日已長,我土日已廣。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 ? ? 中末三層內容前后緊密相連,層層向前推進,從而將個有靜有動的整體田園生活,把個有樂有憂的詩人全部心境,活生生地展現了出來,歸隱后的作者形象鮮亮亮地躍然于紙上。? ? ? ? ?
? ? 質樸無華的語言、悠然自在的語調,敘述了鄉居生活的日常片斷,寫出了鄉村的幽靜及自己心境的恬靜。而在這一片“靜”的境界中,流蕩著一種古樸淳厚的情味。詩人在這里描繪的正是這樣一個寧靜諧美的理想天地。
歸園田居·其三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無違。
? ? ? 在這首詩中陶淵明卻勇敢地反對了傳統觀念,沖破了陳舊的精神枷鎖,毅然地告別官場,辭去了彭澤縣令,不做勞心治人的“君子”;決然地返回家園,心甘情愿地扛起了鋤頭,辛勤地躬耕壟畝,偏要做個勞力的“小人”。這等無畏的精神,美好的人格,高尚的境界,贏得了后世多少人的稱贊、欽佩乃至效仿。
歸園田居·其四
久去山澤游,浪莽林野娛。
試攜子侄輩,披榛步荒墟。
徘徊丘壟間,依依昔人居。
井灶有遺處,桑竹殘杇株。
借問采薪者,此人皆焉如?
薪者向我言,死沒無復余。
一世異朝市,此語真不虛。
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
? ? ? 有些賞析文章認為作者此行是訪故友,是聽到故友“死沒無復余”而感到悲哀。但從整首詩看,詩中并無追敘友情、憶念舊游的語句,似不必如此推測。而且,那樣解釋還縮小了這首詩的內涵。王國維曾說,詩人之觀物是“通古今而觀之”,不“域于一人一事”(《人間詞話刪稿》),其“所寫者,非個人之性質”,而是“人類全體之性質”(《紅樓夢評論·馀論》)。這首詩所寫及其意義正如王國維所說。作者從“昔人居”、耕者言所興發的悲慨、所領悟的哲理,固已超越了一人一事,不是個人的、偶然的,而是帶有普遍性、必然性的人間悲劇。
歸園田居·其五
悵恨獨策還,崎嶇歷榛曲。
山澗清且淺,可以濯吾足。
漉我新熟酒,只雞招近局。
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
歡來苦夕短,已復至天旭。
此篇在組詩中,取材獨特,既非描繪田園風光,亦非陳述勞動狀況,而是以傍晚直至天明的一段時間里的活動為題材,相當于今天所謂“八小時以外”的業余生活為內容,來表達他于田園居中欣然自得的生活情境。其視角新穎,另辟一境,與前四首連讀,可以見出組詩實乃全面深刻地再現出陶淵明辭官歸隱初期的生活情景及其心路歷程。
歸園田居·其六
種苗在東皋,苗生滿阡陌。
雖有荷鋤倦,濁酒聊自適。
日暮巾柴車,路暗光已夕。
歸人望煙火,稚子候檐隙。
問君亦何為,百年會有役。
但愿桑麻成,蠶月得紡績。
素心正如此,開徑望三益。
? ? ? 這首詩并非陶淵明所寫,今《文選·江淹擬古三十首》收有這首詩,并被當作《歸園田居》的第六首。宋代大文豪蘇軾就以此為陶詩,還特舉“日暮”以下四句贊揚之,且寫了《和陶歸園田居六首》。而后世諸家以為此詩非陶淵明所作,當是江淹所作的擬陶詩。
經典應該好好賞析,現代人大多數以愚昧的文學為樂,卻忘記了經典,我們會過頭來看,發現看經典也是可以快樂的,我們應多多傳承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少看愚昧的文化。我把陶淵明的經典放出來有意是為了讓大家記住這個名字,同時傳承中華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