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筆下，美女如云。讓人覺得即使處江湖之遠，也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但有一個女子例外——程靈素。她是以人品取勝。
程靈素不美，但看過《飛狐外傳》的，無人不喜歡她。然而，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子，胡斐偏偏不愛。
靈素一出場，便是個瘦弱無力、憔悴干癟的貧困地區女孩的形象。除了眼睛以外，皮膚粗糙，臉有菜色，頭發也是稀疏而枯黃，似乎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
雖然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曾讓胡斐心中一怔，但不久便被胡斐過眼煙云般丟之腦后。
雖相貌普通，卻是金庸筆下最當得起“冰雪聰明”的女子。
從默默出場到瘞玉埋香，大事小情，她都了然于心，冷靜從容。
贈花救人，化解同門仇怨，解救遇險的胡斐，助馬春花脫險，搗毀掌門大會……包括臨死前設的連環計，把她的聰慧發揮的淋漓盡致。相比于黃蓉的聰明，程靈素絕對是慧心巧思。
她的出現，讓小說有了更重的分量，讓胡斐、袁紫衣、苗人鳳，都失去了風采。
她有著天下最厲害的下毒解毒本領，卻總是以德報怨，善良慈悲，只知救人，生前從未殺過一人。
她的坦蕩胸懷也讓人佩服不已。
當胡斐猜度八歲時的程靈素想要毒死說自己是丑八怪的姐姐時，她不曾有絲毫的責怪與氣憤，只是把他的心思說了出來。
當胡斐懷疑為苗人鳳治眼睛的程靈素會借機暗害苗人鳳時，她同樣沒有怨言。
她就是這樣光明磊落。
但再聰明的人，也過不了愛情關。
她被胡斐的俠義敦厚所吸引，送他蘭花，為他做飯，跟著他四處飄蕩。
每一段與胡斐的相處，她定然都覺難忘難舍難分。
難忘那些風雨飄搖的歲月，難舍那份安心樂意的情感，難分那個給不了自己幸福的男人。
胡斐心里從未感受到來自程靈素的愛意，他想的除了復仇，就是袁紫衣。
她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假如，胡斐是先遇到的程靈素，而不是袁紫衣，他會喜歡上程靈素嗎？
或許也不會。
因為她不漂亮。
因為她太聰明。
胡斐的所思所想都逃不過程靈素的眼睛，這讓胡斐有了一些“窘迫感”。所以胡斐會說“這位靈姑娘聰明才智，勝我十倍，武功也不弱，但整日與毒為伍，總是……”，心里隱隱覺得不妥。由此看來，胡斐是對程靈素心思太過縝密是有些畏懼的。
總是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卻在日夜思念著別人，個中滋味，愁煞人。
有過付出，有過流淚，她與胡斐的距離始終隔著千山萬水。
既然如此，那就不在乎再為他多付出一些，哪怕是生命。
死，或許是最好的結局。雖然我為她不值。
但她終于把自己與胡斐的距離拉近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