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婊翟欣欣把程序猿蘇享茂坑死了之后,某公號大V發布了一篇名為《科學分析翟欣欣和她的好嫁風》的文章。文中總結了翟欣欣穿衣的“好嫁風”,總體概括起來有幾個要點:
馬卡龍色運動服
棒球帽(有時歪帶)
熒光色禮服/比基尼
碎花,泡泡袖,白紗,蕾絲,蝴蝶結
用原作者的原話闡釋就是:
“好嫁風的精髓可以這么概括:顯嫩的配色,乖巧溫柔,略土氣,遠離歐美時尚,適當顯示身體曲線但不要過于暴露。”
再低頭一看我自己,最近兩年穿衣風格都是醬嬸兒的 (人沒她瘦,胸比她大)。
如果翟欣欣那是“好嫁風”,那我這估計就是“難嫁風”:
“難嫁風的精髓可以這么概括:顯熟的配色,大方性感,略洋氣,符合歐美時尚,充分顯示身體曲線且較為暴露。”
簡直活該嫁不出去。
我為什么這么穿?因為顯身條啊。為什么穿深V? 為了露出好看的neck-line啊。有腰有脖子有胸有胯的不好么?
反過來說,做為一個胸大個高又不瘦的女子,穿上淺粉小圓領蕾絲是多么嚇人能想象么……
我本來腦袋就大,上小學連小黃帽都戴不下去,現在還要帶棒球帽才能嫁出去?還歪戴……是不是還得吐個舌頭?
我寧愿去吃屎。
我就算戴了可能也是這個畫風的:
類似于“好嫁風”這樣的指南在我還二十出頭的時候看過不少,那時候就知道:
低胸是萬萬不能的,頭發能披著絕不扎起來,粉色白色象征著純潔,而大紅色對男性充滿誘惑。我甚至還知道雄性動物對移動的東西會產生興趣,所以要以活動的姿態出現在他們左右,最好的場合就是運動……
而這樣的指南也得到了身邊直男的積極驗證(所以你要反過來把這篇文章當“秘笈”看算你聰明)——
在夜店被身邊男士一把揪住我的發髻散下來,讀MBA被男同學埋怨“你整天都穿的黑不溜秋的”,相親穿紅色粉色或至少用紅鞋點綴百發百中……
那段時間我衣柜打開各分兩邊,一邊是黑不溜丟的通勤裝扮,一邊是大紅玫紅粉紅的相親戰衣。那段日子我過的很high也很焦灼,回憶起來都是在打扮在約會在為情所困在借酒消愁。
我知道我穿什么樣的“戰衣”出門能吸引到男人,但是我吸引到的男人要么無趣懦弱食之無味,要么段位太高讓我為只能看著他演戲而頭疼不已。
千帆過盡,我辭職去了南半球。
在南半球我的“戰衣” 基本歇菜了—— 休閑場合人人家西方人很少穿飽和度高的顏色比如大紅橘紅玫紅,大多數時間都是黑白灰+棉布料子。晚禮或雞尾酒場合會色彩多些但款式也一定是“該緊得緊,該露要露”。
大街上放眼望去,不管高矮胖瘦個個曲線畢露,哪怕勒得圓圓滾滾也是美美地扭搭扭搭無比自在。我國內帶去的衣服,說正式不夠正式不夠暴露,說休閑又不夠簡單隨意,不上不下不當不正,成了雞肋。
后來我就迷上了wrap-dress, 兩片布加兩條帶子一裹,既顯胸又顯瘦,揚長避短。文能撩漢相親,武能散步騎車,毫不含糊。我也不用再給自己念緊箍咒,餓得頭昏眼花為了顯得“纖細”,開心得一下子大了兩個碼。這下徹底駕馭不了好嫁風,只能在健康性感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不曾想,有人看不下去了。
兩周前在金融圈年輕人的一個飯局上,大家聊起年初有個CXO在飛機上咸豬手一個網紅的事件,在場男士的言論令我撲街。
先是一位已婚已育80后男士默默評論:
“這位網紅還是有男友的,怎么想到把這種事爆出來,不給她男人丟臉么……”
然后又有另一位來自某直男癌大省的公務員大哥說:
“這女的想紅想瘋了吧,我坐飛機怎么沒挨過網紅呢,都不給我機會。”
突然大哥話鋒一轉,當著一桌人的面沖著我說 “所以叫你沒事別老穿低胸吧”
簡直無法相信在二十一世紀都快進入了第二十個年頭,人工智能爆發,出門不用帶手機,生二胎不用罰款的今天,在神州大地的飯局上,在有體面職業的中青年當中,還有男人能如此老神在在地公開judge素不相識的以及他們身邊的女性。
據說好嫁風的真諦在于 “喚起男性的控制欲而不是自卑感。”? 我猜測好嫁風不只是一種穿著打扮,它涵蓋了某種氣質、某種身材、某種經歷。它給男人盈盈一握的幻想,又遠離被戴綠帽子的聯想。
昨天吃飯時我的朋友貝貝說,“我國傳統直男癌不怕女人對他有所圖,就怕你沒所圖,沒所圖你要他怎么相信你會踏實伺候他給他生孩子? 他連基因都擔心你會給他帶綠帽子。” 旁邊一姐們兒聽了,送到嘴里一半的月餅差點掉下來,“擦,我還正準備換輛奔馳呢,那還怎么相親去啊。”
我勸她,反正已經這樣了,讓你裝好嫁風你想吐,讓你面對直男癌你想掀桌,還不如早日開上奔馳放飛自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