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兒有您的一封信,倫敦查令十字街84號
我是在回家的列車上打開這本書的,品讀在那樣一個屬于書信的年代,一位紐約女作家和一位倫敦馬克思與科恩書店的書商開啟了長達幾十年書信往來的故事。原本異域陌生的兩個人以信件為紐帶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直至這位盡職的書商弗蘭克生命結束。盡管生前終未能謀面,但是相比他們都是彼此最牽掛的朋友。
《查令十字街84號》,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是用樸實純粹情誼串起來的一本書信集,翻閱整本書,可以感受到不同國家不同生活軌跡的兩個人呢因書結緣,由拘謹到成為密切隨性的朋友。真的會為這緣分感到難得和珍貴。
靠碼字為生的作家需要閱讀大量的二手書進行寫作,這與經營良好品質英國出版書籍的書店相契合。期初,兩個人都禮貌而拘謹,客氣的詢問是否有自己需要的書,官方的回復盡職的找書便是兩人全部的交集。
個性活潑率真的美國老小姐海蓮率先打破了這樣的拘束,漸漸地英國拘謹紳士弗蘭克也放松起來。從兩人書信往來的落款變化便可將熟絡的過程可見一斑。
如此除了買書找書,信件中用語變得活波可愛,多了生活近況的分享,友好的愛蓮還給物質短缺的書店朋友們寄去各種食物,儼然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也十分期待愛蓮的倫敦行能早日實現,當然弗蘭克依然盡職盡責的認真找書。
2.
在電子媒介發展完善的今天,“書信”,幾乎成了一種情懷。
寫信?文藝人才愛干的事好嘛。
然而在書的扉頁中有對寫信情有獨鐘者:
我一直以為:把手寫的信件裝入信封,填了地址、貼上郵票,曠日費時投遞的書信具有無可磨滅的魔力——對寄件人、收信者雙方皆然。其中的奧義便在于“距離”——或者說是“等待”——等待對方的信件寄達;也等待自己的信件送達對方手中。這來往之間因延遲所造成的時間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發菌時間之微妙差可比擬。
這讓我想到頗有《小王子》中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發現了幸福的價值,但是如果你隨便什么時候來,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準備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等待的時間,讓幸福的味道慢慢發酵。
即使到了今天,任然十分珍惜手寫的卡片、信件,當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那是親友親切的問候,當任何一個獨一無二的筆跡呈現在面前的時候,你清楚,那有寫進心靈的力量。
我指的不僅僅是親筆書寫時遺下的手澤無法取代;更重要的是:一旦交流交流變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翹首引頸、兩兩相望,某些情誼也將因而迅速貶值而不被察覺。我喜歡因不能立即傳達而必須沉靜內心,句句尋思、字字落筆的過程;亦珍惜讀者對方的前一封信、想著幾日后對方讀信時的情狀和情緒。
3.
但是當有一天,熟悉的寄信頻率被打亂,親切熱絡的話語突然變得陌生,連落款都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名字,該是怎樣的心驚?
弗蘭克的不幸早亡讓一切戛然而止,期待已久的倫敦還有沒有成行,簡·奧斯汀的書還沒有找到,甚至連一句最后的問候都沒能說出口……一切都沒有機會了。
多年以后,作品受到青睞的愛蓮終于第一次踏上了魂牽夢縈的土地,這是她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卻有著別樣的親切,于是才有了這樣一句話:
“你們若恰好路經查令十字街84號,代我獻上一吻,我虧欠它良多……”
自此《查令十字街84號》成為全球愛書人之間的一個暗號,被稱為"愛書人的圣經"。
愿你也能拿來一讀,定不辜負,動人之處不在文筆結構,在情誼。
文|木易
圖|閱讀時拍攝書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