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抒同

“亦歌，你不會知道，從我坐在教室后面用手機偷偷給你拍照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而當你問我喜歡你有多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就讓這青春的記憶隨著飛機帶走吧?！?br>

1.

2007年我高一。那年，我16。由于初中時候有過和老師打架的經歷，班主任盯著我的成績單看了半晌，最后還是決定把我放在教室倒數第三排的座位。我于是就成了我們班倒數三排里唯一的女生。不過我并不在意，天生的性格在青春叛逆期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捧著一摞書，暗生怨氣卻不屑地都沒正眼看班主任一眼。轉身向后走的時候，我能清楚的聽見他說了句“這還是女生嗎?！蔽蚁胨f完肯定還會伴隨著搖頭的姿勢。

往教室后面走去，男生都提起頭看我，不乏有起哄者，我依舊不屑。走到座位旁，第一次見我同桌，長的倒是老實（對長相最好的評價了），眼神略顯呆滯。我并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流，用腳踢了踢桌子。

“同學，把桌子收拾下，書本挪一挪。以后桌子三分之二是我的?！甭犖艺f完他一臉茫然，緊接著收拾桌子唯唯諾諾的樣子，我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窩囊。我以為我和這些“被放棄”的學生不是一類人，玩不到一起去。后來發現原來我更喜歡這樣的環境自由、隨性，原來我自己已經選擇了被放棄。

“嘿，同學，我叫秦峰，你很酷?！弊谖液笈诺囊粋€高個子男生。

“還好，我叫尤悅?！?/p>

“你好同學，我叫孫藝歌，我們是同桌，很高興認識你。我……”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打斷了他的話，因為被班主任這樣安排的我氣的不想說話，準確的說很想打人。

我的話恰似表情的冷淡，我想在大暑天里足以讓人一陣寒顫。于是我便霸占了課桌的三分之二。

如所有故事情節一樣，上課調皮搗蛋的事基本上都是后三排的杰作，于是課堂罰站或者抄寫課文便成了我們上課前后另一份學業技能，不過我們的成績榜單卻名利前茅，答案都一樣考試時候試卷給他們抄襲。老師向老爸反映我的情況，老爸苦口婆心對我說了半晌讓我去強化班上課。而我只說了句：“老爸，我餓了，快去做飯。吃飽了，我在哪都能發光?！庇谑抢习值挠媱澲荒鼙粩R淺。

其實只要是我已經做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有時候自己也痛恨這樣的自己。可是倔強的我不會輕易改變，哪怕是錯過。

一月一次的假期，我們盼了一個月。千篇一律的生活，讓我漸漸的就忘記了具體日期的變更，于是到最后就盼著例假的到來。當然盼來的還有每月一測的考試成績單。班級排名前十的位置也奠定了我在后排的地位。

說是眾星捧月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吧。下課期間，男生拉幫結派的上廁所，都會叫上我。一開始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當發現身邊沒有女性朋友之后才發現自己與小時候勵志的淑女漸行漸遠了。

當然我的不開心，你看的最清楚。每次你都會買零食給我吃，后來你嫌課間時間短，學校小店人特別多，所以就把自己的課桌里都放了零食。謝謝你的零食，慚愧的是到現在我的體重還不到一百斤。厚重的書本在你用了四個書立，才構建了穩固的“山峰”，當然這樣的形成的屏障被很多同學用來看小說書。因為這樣我也能夠飽覽群書，記得那時候你們喜歡玄幻修真，而我喜歡言情。當然這樣的書在各個班級間傳閱，孫亦歌就是那個幫我傳遞的人。你們都說這太不符合我女漢子的形象了，尤其在說的同時擺出嘔吐的樣子來表達你們的感官。

2.

有次學校的突擊檢查，沒有任何征兆。早晨兩節課后是做早操的時間，學校要求每個學生必須參加，每天都會安排學生會對每個教室做檢查。所以教室是待不了，但這并不能阻止我們不去早操的“熱情”。廁所便成為了我們第二個根據地，不過并不是所以學生都是為了逃避早操。如果早操時沒有穿校服，那么這樣的罪責比不去早操要嚴重的多。那時候有可以把校服連著穿一周也不愿意脫的人，即便校服并不漂亮，只是因為學校校服偷盜事件很嚴重，每個人都該有校服，我不知道為什么還會有人去偷，也許這是個產業鏈，因為另作一件校服的成本那就相當于一件李寧了，我的校服我只穿過三次就不翼而飛了。還有的人真的是因為拉肚子。

至于我，是出于骨子里的厭惡。說實話那時候管理越是嚴厲，就越是叛逆，越是特別喜歡去做抗爭，所以這樣的逃避讓我覺得很有成就感。孫亦歌原本想要去早操的，后來在秦峰等人的威逼利誘下選擇了屈服。我一直都覺得你有點娘。在廁所后面談天說地，那里很安靜雖有點臭卻能讓我靜下心。只是后來這塊“凈土”，被吸煙、打架、談戀愛搞的烏煙瘴氣。

早操結束，我們懶散的回到教室，原本該吵雜的教室卻變得的無比的安靜。教室里有幾個同學站在桌位上，老班站在講桌上，左手叉腰右手捏著粉筆頭，喘著粗氣。我們知道大事不妙了，想從后門悄悄潛入，卻被老班一聲呵斥堵在了門外面。

“你們幾個人給我進來，站到講臺上。”

心里雖有千般不愿意，但也不敢明著反抗。

“你們這幾個人，上課不好好聽講，那也就算了，可是你們不尊尚課堂紀律，破壞別的同學學習，簡直就是蛀蟲，是我們班的毒瘤……”

老班的呵斥在滔滔不絕，我佩服他的是差不多意思的話，他居然能不帶重復的說了足足五分鐘。與我們而言只要保持沉默就好。

“上課看小說，你們都還挺有文學造詣啊。那我怎么也不見你們語文成績有多好呢？”

“那我怎么也沒見您寫小說呢？”我受不了別人挖苦又諷刺的酸味，于是脫口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陣哄堂大笑之后，我看到老班那張被氣的肌肉抽筋的臉。

辦公室里，老師和家長們說，整個班級的小說書都是由我們提供，整個班級的風氣也被我們帶壞。聽著這樣把我罪魁禍首的宣判，父親便更加唯唯諾諾，好像犯了錯的是他自己。

“他們看小說跟我們沒有關系，他們的書也不是我們提供的。”我義正言辭的說。

“是嗎，如果沒有你們我想我們班級肯定不會這樣，你們是不是想證明下？”從老班的話里我聽出了想讓我們勒令退學的意思。

“你這個丫頭，你說什么你，老師，她還是個孩子……快給老師道歉?！?/p>

“先別急著道歉，我現在得弄清楚你們這些小說書是從哪弄來的？”

如果說了，那么好多人都會受到懲罰，而且這樣我們以后在他們面前就抬不起頭。我想老師那時候真的是低估我們青春時候的要強。

“只要你們說出來，我保證你們會沒事的?！币魂嚦聊?。

家長都讓自己小孩說出來，但是我知道，他們又不想是自己的小孩說出來，第一個說的人那肯定就是懲罰最大的。

“老師，我說。尤悅的書，是我弄來的?！睂O亦歌你的這句話猶如一道晨光，劃破夜的孤寂。

“你？唉，那你的這些書從哪來的？”老師的語氣帶著無奈。我知道，平時在老師的眼里孫亦歌是個好學生，而事實上你的確是個好學生。這些書，你在學校的時候從沒看過。

“我用自己零花錢買的?！?/p>

“啪！”話音剛落，你父親的一記耳光打在你臉上，清晰的手指印，你臉瞬間赤紅，浮腫起來。

“你這個敗家玩意兒，我今天打死你。”緊接著又是一記重拳，你的血從嘴角溢出。

那是我第一次對自己做的事情后悔，有點愧疚。

你爸出手很重，我知道這是苦肉計，把你打傷總比被學校開除的好。打的越重處罰便會越輕。我們那時候都是恨老班的，年少的我們總是會桎梏的看待事情，其實老班并不想懲罰我們。

所幸這件事并沒有申報到教務處，老班讓我們各自寫份深刻檢查，在教室里當眾朗讀。我們幾個人都只是寥寥幾句結束，你倒好整整寫了兩千字鴻篇大論，老班都顯得有些不耐煩。

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很可愛，第一次看到你會開心的笑出來。我掏出手機偷拍了你，手機像素不高，卻是我最喜歡的一張，以至于換了好多個手機，這張依舊存在我手機里。

今天我又不經意間翻開這張照片，有種錯覺你是不是故意出現在我面前呢？當我回憶高中生活的時候，我發現我成長了不少，寫著這樣青澀的文字，我心里五味雜陳，那段時光都是我最懷念的日子。我想這也是我余下時光里最珍貴的青春了。

所有美好的都是同桌，多希望你是給我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的同桌的你。

3.

這樣的快樂并未能維持多久，高二分班，你的教室在我隔壁的拐角。倘若光可曲線傳播，或許我就能看到你。

開學剛分班那會我們經常聚會。那次秦峰帶著他的女朋友參加了聚會，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戀愛離我這么近，以前都是在電視上，在路邊看到學生手牽著手我都會繞步走開。看著秦峰和他女朋友，突然內心里也有那么一絲想戀愛的沖動。當聽到他們調侃我和孫亦歌時，我總會拿我初中舊事做遮擋。

初二時候，有個男生追我，現在想來被人追求是幸福的，那時候卻覺得很害怕。我記得那時候要放暑假天氣很熱，那個男生買了一堆零食送我，對我說喜歡我的話。我當時給了這個男孩一個耳光，然后被我直接從二樓窗戶扔了下去。我想那肯定是他花了攢了很久的生活費，他立馬下樓去撿，我記得他胖胖，走路時候身上肉都是一晃一晃的。跑著下樓的時候整個樓道都被他霸占，至此后就很少有男生和我說話了，后來連女生說話的都少了。所以一聽到戀愛，表白啥的我就很反感。

那天你送了我很多東西，只是說是開學禮物。后來陸陸續續的送東西給我，以各種理由，不過那么多理由都沒有我想要的，也沒有你真正想說的。

后來這樣的聚會也越來越少了，偶爾會看到你們，但只是簡單打個招呼。那天，我在學校二樓的食堂看到了你和你的她。你們手牽著手排隊打飯，你端著餐盤，她拿著湯碗，你夾起一筷菜給她，她開心的笑。你的體貼與成熟，她如此小鳥依人，一切看起來是這么的和諧。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還不斷送我禮物。

秦峰找我聊天問我知不知道你戀愛的事，我不想讓他猜測太多，說不知道。淡淡回了句“哦”。

“不是吧，你怎么會表現這么平靜？肯定已經知道了吧?！?/p>

“多事，你自己的愛情怎樣，和上次那個發展的還好吧?！?/p>

“上次什么時候？”

“就是高二開心聚會你帶的那個啊。”

“哦，你說她啊，早就分了，我都談過兩次了?！?/p>

“不會吧??！你厲害，看不出來啊什么時候的事啊，完全不知道啊，我們很近沒聯系了啊?！?/p>

“你看吧，驚訝和挖苦才是本來的你。唉，兩次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到頭來一場空，只是想給亦歌一個借鑒吧?！?/p>

“借鑒？借鑒你成功的經驗？”

“我去，你他么又挖苦人了。我只是想讓他在戀愛中不要迷失了自己，要看清事情，看準人心?！?/p>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問。

“和他談的這個女生叫周桐，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換男朋友就跟換衣服似的?！?/p>

“你怎么知道的，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啊?！?/p>

“唉，尤悅，你雖然是女的，可惜是個漢子。不過這樣的事還是你和他說的比較好，畢竟……”

“畢竟什么？說話就說明白點，姐不喜歡繞圈子?！?/p>

“畢竟你還是個女的，有些事比較好開口嘛?！?/p>

“你不懂我，作為女人就更不應該在背后說別人，不過事情我得問清楚。”聽了我的話秦峰連忙點頭，說我說的在理。

元旦前夕我和你一起回家的路上，天很冷，素白的色調讓人沒有一點精神。

“你元旦有什么安排嗎？”我試著問你。

“沒有，你呢？”你的話語比著天氣還讓人寒栗。幾個月的時間仿佛過了很久。

“怎么？失戀了？看你這個半死不活的語氣?！?/p>

“差不多吧，反正戀與不戀都是一個人?！?/p>

果然和秦峰說的一樣，那個女生不是省油的燈。

“分了就分了唄，你肯定會遇到更好的，為了這樣的女孩也太不值得了?！?/p>

“為了誰？你在說什么？”

聽她的語氣就好像從來就沒戀愛過一樣，我當時真想給他一耳光?？墒俏胰套×?，我看錯了人，他和那女孩就是一路人，我感覺我和他越來越遠了。

“你和周桐啊，你和她不是戀愛關系嗎？”

“你說她啊，我和她只是朋友，簡單的那種。”

聽了孫亦歌的話，我心里說實話火冒三丈，好不容易練就的淑女氣質瞬間消失。想著那天在食堂里看到的場景。

“你真讓我很討厭，你以后都不要送東西給我了，我覺得惡心?！蔽医o了他一個耳光，空谷傳響，看他捂著臉，我想起了那天在辦公室的情景。火熱感對比冰冷的空氣是不是會讓人更清新呢。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他木訥的站在那里。

孫亦歌再次送我禮物是在高二快結束的時候。他說他要去上海打工，我問他不復習功課了嗎，畢竟還有一年我們就徹底擺脫了應試教育。

“以前不知道為了什么而學，后來知道了，現在也覺得不重要了。我的成績你也是知道，考大學我是沒報什么希望了，不過尤悅，我很希望你能考上，你能幫我完成這個心愿嗎？”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義務。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而活，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嗎？”

“尤悅，我不是你。你什么都喜歡去爭，而我只想平平淡淡。”

“是，我就是這么霸道。你這樣讓我很瞧不起?！蔽业脑拡远Q絕，內心的翻江倒海，我卻不知道怎么去表現。

4.

高三時候學校為了升學率，所以采取了封閉式的集訓，把成績全校前百名的組織在一起。那是一個只有三個房間的地方，一個教室，一個宿舍，一個廁所。從沒想過我會甘愿參加這樣束縛自由的自虐的集訓，只因為那天我流了青春里第一滴眼淚。

記得那天是秦峰生日，慶祝生日無非就是吃飯和K歌。我不喜歡熱鬧，吃飯沒有去，或者說是我害怕見到你?？墒窃贙TV包間里昏暗吵雜的空間里，我還是能一眼就看見你，還有你身邊的周桐。對秦峰說著祝福，為自己的缺席自罰三杯，然后抱起麥克風唱了起來。見我豪爽，秦峰的朋友都在起哄，有的說讓我唱歌，有的過來請我喝酒。我起初并沒有拒絕，可是當看著你和周桐曖昧的時候，她深情望著你的時候，你們對唱情歌的時候……

“我去你媽的，滾，老娘不喝了?！?/p>

“玩的這么好，不要掃興啊?！庇洸磺迨钦l說的話。

“一邊呆著去，我走了?！蔽艺酒饋砭屯T外走去。

“哎，，不急，喝完這杯就讓你走?！庇袀€人拉著我的手，硬拽著我。我掙脫不得，于是就愈加的煩躁。掄起酒瓶準備向這人砸去。

“哎，這杯，我替她喝吧?！辈恢朗裁磿r候你已經走到我身后，擋住我拿酒瓶的手，接過對面那人手里的一杯酒，“咕”一聲下肚。

“臥槽，你算什么東西，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滾一邊去?！?/p>

看到你被別人推倒在地，我想都沒想把手里的酒瓶砸了過去。對，我清楚的聽見刺耳的碎裂聲和震耳的叫喊聲。

后來一片混亂……不知道什么時候，你拉著我的手離開。那天下起了小雨，你打著傘攙著我，那是我第一次離你這么近，我試著做到我最小女人的一面。用心貼著你。

“你以后能不能正常一點，不會喝酒干嘛喝那么多。喝醉就耍酒瘋？拿酒瓶砸人？”

“你說什么，明明就是他們對我耍流氓?！?/p>

“你喝醉了，不能喝干嘛喝這么多。今天秦峰生日，你去砸場子啊?！?/p>

“呵，是啊！多么可笑的只是朋友，第二次撞見這樣的親近別當我們都是傻子。”

“尤悅，有些事你不懂。我…”

“你不要說了，就這樣吧，我要參加學校的集訓了。我希望一年后我們還能有共同語言?！?/p>

我家在他家的西面，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我有點后悔了。因為我的淚不自覺的流出來，我從心底感受到這種灼熱感。

5.

高考后，你沒有讓我失望，你考上了二本。可是我們終究是沒了共同語言，一個省，我在最南邊，你在最北邊。是啊，聯系的真的很少了，偶爾會在校內社交網站上看你的動態。大三寒假你來車站接我回家，老天又是如此的配合，甚至比上次更冷了。

“你打算考研嗎？”你突然問我。

“不考了，來年我就去實習了?！?/p>

“不爭取不是你的性格啊，大學才三年就把你的意志磨滅了？”

“我以前爭取的都是我覺得值得的，或許是長大了吧，事情都看的淡了?！?/p>

“尤悅，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喜歡了你六年。你也喜歡我的，是嗎？”

“那又怎樣，還重要嗎？周桐是個好女孩，你要對她負責?！?/p>

你沒有說話，那個十字路口，我也沒說話。你向東，我往西。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用很多自己不喜歡的理由去反證，他沉悶不幽默；學習不好還不求上進，長相一般又穿著老土，不偉岸也不夠男子漢?？墒敲慨斚脒@些缺點的時候卻把你的樣子，深深的猶如膠卷帶反復刻錄。你的好脾氣，你的笑，你為我做的事。當知道思念無法找回你的時候，這樣的反證法猶如飲鴆止渴，我深知如此卻欲罷不能。

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恰恰是我最不應該知道的時候。在你的婚禮上我見到了周桐。

“尤悅，其實你一直都錯怪了孫亦歌。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我喜歡他，可是我承認我贏不了他心里的那個你。還有我也不是什么好女孩。”

“你說什么？”我很疑惑的看著周桐。

“讓他喂我吃東西，那是我騙他說我生病了，這樣我才會吃藥。而且我知道那個點你會去食堂吃飯，至于和他在賓館門口的照片，那是秦峰拍的。我就是想看到你親口對他說你和他不可能，讓他對你徹底死了心，這樣我才覺得我有機會，可是我錯了?！?/p>

“那秦峰為什么這樣做？他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剛開始秦峰找你談話，那是想讓你搶回孫亦歌，這樣他就因為我會對孫亦歌死心然后喜歡他?？墒呛脛俚哪悴]有搶回孫亦歌?！?/p>

“這是多么可笑的事。在今天這個場合，你覺得合適嗎？”我憤怒的問著周桐。

“我覺得很合適，尤悅，你看著站在那里的孫亦歌。今天訂婚的他就是快樂的嗎，美國，明天他就和這個姑娘去美國生活了。愛情里我們都是自私的。而你，你在生活上都是自私的，你一直等著孫亦歌的表白，可是你又不會答應?！敝芡┟偷暮攘吮疲瑪鄶嗬m續的說完這段話。

我看著孫亦歌身邊的未婚妻，很漂亮也很善良，給我和周桐敬了酒。

“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不想一輩子都不快樂，我希望你也是?！?/p>

“謝謝！”孫亦歌說完謝謝，淡淡的點頭，然后挽著未婚妻微笑著離開。

那天我也喝了很多酒，我以為我會給周桐一耳光，可是我沒有，突然發現她比我更可憐，秦峰并不是一個好備胎。我和她不斷的干杯，喝醉。算來有六年了，但我們還很年輕，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急著就訂婚，當我們都還不能對事情做選擇的時候。

6.

你一直知道我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其實這個習慣是我在認識你之后養成的。你說你很想知道你表白被我拒絕那天，我日記是怎么寫的。不知道為什么把很多想對你說的話，我只能寫在紙上。卻在現實中說著相反的話。

“孫亦歌，你不會知道，從我坐在教室后面用手機偷偷給你拍照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在上課看你右手托著下巴打盹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在你把我擋在身后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而當你問我喜歡你有多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就讓這青春的記憶隨著飛機帶走吧?！?014.7.15”

合上那本日記本，仿佛合上了我的青春，合上了有你的故事。感謝那個時光里遇見你，但愿余下的我們歲月靜好。

只是我們用了六年，把故事變作流年。

我是抒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