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蘇軾此作太有畫面感,敘事性。夜半三更被關(guān)在家門外的詩人,亦是忽然被關(guān)在了日常之外,陪伴他的唯有江水東流,時光長逝。縱此身長非我有,此刻卻能忘卻營營,乃至心中水平如鏡,生出長逝的愿望。
我單曲循環(huán)著這首歌,卻想到家里人終究是要醒來,家門終究是會打開,詩人終究是要回家,回到日常之中。
正如蘇軾可以在《定風波》里,“一蓑煙雨任平生”,卻也終于要在《游蘭溪》里承受感冒的代價。
世事就是如此尷尬,只是瀟灑如東坡,尷尬也很瀟灑。
說到蘇軾人們總是會提到他年少到年老的轉(zhuǎn)變。而我總是懷疑,人哪有那么容易改變,改變的也許只是境遇。又或者說,成熟豁達的東坡很好,直率激烈的東坡也并沒有錯。反正我是很喜歡他少時所作的《賈誼論》。只可惜我們永遠不能知道,蘇家之子到底是不是真是王佐之才。或者,這也并不可惜,畢竟泱泱大國從來不會缺任何人才。
“非才之難,才之所以自用者實難。”
蘇軾一生,到底算不算自用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