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謝去的時光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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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協,你怎么才回來啊,去吃飯吧!”說話的是他的媽媽,他媽媽正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說著已到了張志協的身邊。

“媽媽,我今天學校有點事,所以才回來。你今晚怎么回家那么早呢?爸爸呢,怎么沒有看到他人,還沒有回來嗎?”邊說邊把身上的書包脫下,他媽媽想幫他接過書包,還是被他猜到了。

“媽媽,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嘿嘿!我已經長大了,你還以為我還在上幼兒園啊!”說著已經把書包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媽媽也跟上去。

“你爸一會就回來了,志協啊,媽媽好像習慣了,還以為你還在上幼兒園,呵呵,想起你小的時候比起現在真的可愛極了。”

“是嗎?媽媽,是不是我小時候都很可愛,”張志協不相信的問。

“是啊,每當把你接回家后,你就跳到我面前,用你那熟悉的動作:臉帶微笑、雙手伸直,我也習慣性的幫你把書包脫下,接著你又用熟悉的動作擁抱我。”她深情的說,好像已經沉醉在其中一樣。

“呵呵,媽媽,原來我小的時候那么愛耍寶啊,那么可愛啊。”張志協也樂在其中了,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一樣,笑的那么燦爛、那么天真、那么的無憂無慮。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學校,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已經忘記笑容的他現在是那么的開心,是那么的忘形,讓我們看到了那個多才多藝、風趣幽默的他,讓我們看到了那個無所不能、思維敏捷的全才生影子了。

“是啊,志協,你當時真的好可愛,現在真的不能跟那時候比了,”說完給志協扮了個鬼臉。

“呵呵!媽媽,你也好可愛,你還會扮鬼臉呢”

“嘿嘿!志協啊,媽媽很想天天都陪著你們,但是工作上沒有給予我太多的時間,今晚難得回來那么早就等著你回來陪你說說話。”

“媽媽,我知道你跟爸爸的工作都很忙,我已經長大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張志協已經到了餐廳,“媽媽,你吃飯了嗎?”

“媽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公司集會。你哥怎么還沒回來呢?”她也到了餐廳,隨坐在張志協身邊,溫情的看著他吃飯,好像久違的戀人突然相遇似的。她知道,自從自己的工作調整后整天都是忙于工作,對于這個家的一切,她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來打理了,每次的早出晚歸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還有兩個孩子,對于這兩個兒子好像自己好久都沒有見面一樣,似乎覺得有點陌生,但是有時候我們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也許會失去一樣東西,我們能做的只有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她現在只想認認真真的看看自己的兒子、看看自己的兒子。

“媽媽,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呢,我哥可能還在學校訓練吧,他們學校開運動會。”張志協微笑的說。

“沒什么,志協,媽媽,只是想看看你,媽媽,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似的。”

“媽媽,要不我每天晚上等你們回來我再睡,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不行啊,你現在已經高三了,你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我們有的時候夜里一兩點才回來呢,我想……”

“我回來了,”正是張志協他爸爸。

“你也回來了,你提前下班嗎?”說著已經到了他身邊幫他接過公文包。

“嗯”

“爸,你回來了,來吃飯吧。”張志協離開了飯桌來到他爸爸跟前,他很了解他爸爸的個性,也知道他爸爸就會怎么對他,但是總歸都是為他自己好,所有他不會有什么怨言。

“哦,”很是簡單的回答,他看了看表接著又說:“都快到十一點了,你怎么還沒有睡覺?”

“爸爸,還早呢。”

“還早?你不睡覺就回房看書,已經快要高考的人了,怎么那么不自覺。”用教訓的語言和嚴厲的眼睛看著志協。

“你為什么老是這樣?回來就和孩子吵,志協他也是剛剛在吃飯,看你回來就來看你,飯還沒吃飽,你不跟他說好話,老是說那些你認為有用的話。”他媽媽再也忍不住了。

“爸媽,我先回房間了,”說完便走向自己的房間。

“志協,吃飽再回房吧,媽媽來陪你。”

“媽媽,我吃飽了,我先回房了。”

“你不要總是認為我說的不對,要是現在不管他,等他再長大一點想管都管不住了,你知道像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是最容易出現叛逆的,不要等到叛逆了你才知道后悔,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他對著張志協的媽媽說,心里很不滿的、生氣的坐向沙發。

“我知道,你是為了志協好,但是,你也不要老是說他,難道現在志協已經變了嗎?變了你認為會變成的樣子了嗎?他現在不是也像從前一樣嗎?家庭是用時間、用感情來經營的。請問你給予它多少時間?”說完也生氣的坐向與他相對的沙發上。

“好,你說我給這個家的時間少是嗎?那我問你?我每天在外面工作是為了誰?難道我不是在為了這個家而拼嗎?”

“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家,在外面拼命的賺錢。但是家庭的安逸除了物質上的滿足之外,還要有精神上的滿足。不錯,你是為了這個家提供了很好的物質生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給了它精神上的需要嗎?不要說是滿足,那怕是一丁點都沒有。”她又接著說:“志協他不是不知道管自己,他也只是想看看我們,他上次說的沒錯,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我們了,我們連陪他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精神上的滿足?我已經為了這個家,為了物質上的滿足,已經把每天24小時的時間都用上了,你說我還能有時間來經營精神上的生活嗎?他說好久不見我們,那是他的借口,同住在一個家里怎么會看不見?”

“你可以減少工作時間來彌補的,不要老是為了賺錢而遺忘了我們的家,我們的孩子。”她又接著說:“雖然在同一個屋頂下,但是作息時間的相反,你說他能看到我們幾次?”

“你要我減少工作時間?你不知道他們的費用開支很高嗎?這個開支我不為他們賺誰為他們賺?”

“你不愿意減少,那我減少我的。”

“我說不過你”他倆沉默之后依舊在原地,此時除了掛鐘的滴答聲之外,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房間里的張志協依舊在,在自己的房間里。對于他爸媽的爭吵好像已經習慣了,不為所動,也不想太多,塞上耳機,在熟悉的旋律中慢慢的沉醉,慢慢的忘卻所有,慢慢的沒心沒肺,慢慢的……

大門外的張志威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回來了,掛在鎖上的鑰匙、寫在臉上的無奈,他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氛圍。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什么,曾經也試著叫父母不要爭吵,但是過一段時間爭吵還是不斷,所以他也慢慢的適應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母。自記事以來,張志威都沒有發現父母有過爭吵,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自從自己上了大學、弟弟上了高三之后父母就出現了爭吵,并且爭吵不斷的增多。可能是我們給父母的壓力太大了吧,每年都有那么多的開支,再加上父母每天背負著那么大的工作壓力,難免在情緒上出現急躁。張志威想到這些眼眶有點濕了,淚水慢慢的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真的不想讓父母那么幸苦,真的不想看到父母爭吵,但是他真的幫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的在祈禱,祈禱時間快點過去,自己早點畢業。畢業后就能減少父母的壓力,讓父母好好的休息、好好的旅行。想到這里,他不在往下想了,他知道這些對于現在來說只是幻想。他擦干自己的淚水,慢慢的、輕輕的開了門。客廳的燈還在亮著,電視還在開著,父母卻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沒有說話,他習慣性的走向父母的房間拿來被子,又習慣性的幫父母蓋好被子。他對著父母看了許久,然后慢慢的關好電視,關好照明燈。又習慣性的走向弟弟的房間,弟弟在熟悉的旋律中也睡著了,一本《如何做一個父母覺得聽話的孩子》書籍蓋住他的臉,張志威拿起來看了一會然后幫他放在書桌上,也習慣性的幫他蓋好被子,順手取下戴在他耳朵上的耳塞。然后慢慢的走出房間,伸手準備關燈的時候多看了一看志協。心想:弟弟,你其實是一個好孩子、一個很聽話的孩子、一個很懂事的孩子。想著想著他的眼又開始濕了。此時,燈關了、淚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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