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字路口遇見她,我也曾見過她。
汽笛轟鳴,人流攢動,在喧囂而帶著些許燥熱的空氣中,陽光在緩緩流動,時間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我走在路上,在人群中慢慢穿梭,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個轉身,便與她的眼神相視,我遇見了她。
這是一座帶著舊時代氣息的小城,雖然鋪著柏油路,但路旁的老舊電線桿被電線串著,沿著常常的道路排開,直到盡頭,盡頭之外是城外,是遠山。
此時,是紅燈,剩下幾秒,便要在兩旁的建筑前架起人橋,斷斷續續,每一次相遇或擦肩而過的人都不一樣。
視野中的街道兩旁的建筑,整整齊齊,高度大致也就七八層,絕不超過十這個數字。即使如此,天空也被隔成一條藍色的飄帶,上面印著淺淺的白云,時而一朵大白云略過。
恰似人生之中鮮有的溫柔,一朵云的陰影落在我們身處的位置,她穿著一身素色的白裙,頭發剛好到了雙肩,在風中也飄起幾縷發絲,隨著裙擺舞動;她的眼神透過大鏡框,清澈而深邃,仿佛要把我的靈魂沉入水中,將我內心的煩擾和茫然凈化。
實際上,我也忘卻了一切,身旁的燥熱和喧囂都離我遠去,我眼里只有她的身影和眼眸。
“歲月靜好,微風不燥”,大致就是這樣的情境吧。
“我見過你”
“我也見過你”
是的,我們曾見過。我是住在城市邊緣的幢五層公寓中,破舊的磚混結構,墻上的白灰已經斑駁,地上落著脫落的粉末,我住在一樓的最右側的房間,門前是水泥抹的小院子,但水泥已經被野草擠得破碎。
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我不屬于這個城市。
她也住在這里,她住在五樓,樓梯左側的房間,樓頂是衣服和被子的晾場,邊緣并沒有欄桿,所以也極少上去。
我從一樓見過五樓的她,這高度并不是很遙遠,我也知道她的名字。
綠燈亮起,我們肩并肩往前走著,我們也都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講著笑著,她的笑得自然而燦爛,走起路就像舞蹈家一樣,飄飄灑灑,在這座城市的映襯下,她是一個多么特別的存在。
她也不屬于這個城市,但是她熱愛這里。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部單反相機,長長的鏡頭套著遮光罩,仿佛早有準備,午后的陽光也還是有些強烈。她回頭朝著來時的路拍了一張,又蹲下拍了一些野草野花。拍照時,認真地尋找著角度,每次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她都會微笑,然后按下手中的快門。
原來她也如此喜愛攝影,我曾也是背著相機到處跑。就攝影的話題我們也想談甚歡,問過她單反的牌子,但是我從來沒有聽過那個名稱。
不一會兒而我們快到公寓了,公寓左側的道路正在整改,一臺挖掘機,哐當哐當的響著,阻斷了我們回去的路,于是從另一側的房子之間的小巷子中繞路。巷子周邊的房子是土木結構的房屋,大多已經沒有人住,小路上是鋪著石頭,凹凸不平,卻格外親切。
幾分鐘后,來到了公寓面前,我進入了房間,而她并沒有上去,而是在門口等著。
我在房間尋找著,也不知道尋找什么,一會兒翻著抽屜,一會兒翻著行李箱,一會兒有翻著衣櫥,房間已經凌亂,時間過得漫長,我知道我要出門,我和她有個約定。
似乎找到了,我打開門,她已經不在門前,我的記憶越來越模糊,翻找著她的聯系方式,時間已近黃昏,信息里問她去了哪里。
她回復:
“我在橋上”
我轉身,透過樹叢望著遠方,向前走去。
(這是一個夢,既然記得一些內容,我就寫下來了,有些對話和情節已經有些遺忘。文末我已經醒來,醒來已經是太陽升起的時候,為了想知道接下去的事情我繼續睡了一覺,然而醒來時,什么也沒有發生,似乎去追究夢境的意義顯得太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