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真是“對不起”被嫌棄的松子一生

電影《獅子王》小辛巴說:“我是世界的主人”,

獅子王回應兒子:“你是世界的主人”

并把它高高舉在肩上。

人是社會性動物,渴望與他人建立關系,喜歡群居。決定孩子與他人關系的好壞,是孩子早年與父母的關系,構成了孩子以后發展各種關系的模式。

每個人都生來自帶自卑與自戀,自卑與自戀乃是一個人的成長中正常心理狀態,然而,極端的自卑與極端的自戀,都會導致生而為人,卻過不好這一生的悲哀。

“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無聊的一生,影片一開頭有好幾處重復了這句話,似乎明里暗里道出了很多人的一生“無聊而平庸的一生”。每個人都是松子,為了生存,不得已的討好。毀掉松子一生的不是她的討好,而是她的“信念”我很糟糕,我不配愛,男人們都不會來愛我。

松子53三歲被人殺害,死之前,一個人住在公寓,獨居十幾年,幾乎與世隔絕。中年的松子,一個發福身材臃腫的中年大媽,斷絕跟任何人來往,性格孤僻。公寓亂糟糟,松子披頭散發,周圍垃圾堆積如山,她的世界一片死寂,只到被人殺害,松子和她所愛過的男人,生而為人,真是對不起松子波折的一生浮出水面。

二十多歲的松子在一所學校任教,青春尚在,風華依舊,唱歌的好,長的漂亮,性格活潑而受歡迎。

松子是學校的班主任,班上學生偷了旅館的錢,學校追究,學校讓松子出面解決,對面的人一令下,松子一哆嗦,連連點頭,再三保證。對松子而言,她對面的人像一個強大的巨人,她是隨時可能被踩死的螞蟻,螞蟻必須要處處小心謹慎才行,不然,會被強大的人類一腳踩死。她的內心太虛弱,太害怕被懲罰了。

松子找偷錢同學談判,談判未果,松子想息事寧人,了結一樁讓她頭疼的事。決定自己把錢墊上,發現錢包錢不夠,把墻角偷錢同學的錢包打開,松子無奈之下,在錢包里取了點錢,嘴里念念有詞:只借一點,馬上就還。松子把錢還給旅館的人,對面的人數了數,要松子把偷錢學生帶去道歉,松子托詞,對面的人一聲吼,松子受到驚嚇:投降,跪下來磕頭,我一時糊涂鬼迷心竅偷了錢。

旅館人員看松子好欺負,讓她撩起衣服,露胸給他看,偷錢的事兒就算過去了,松子不愿意,對面的人再次大嗓門,松子連忙撩起衣服給她看胸。

松子以小偷的名義被學習開除。

松子的爸爸面對小松子永遠擺著一張冷臉,像一個雕塑,一塊木頭,你面對他,看著他,直視他,他卻永遠不會看你一眼,多么令人絕望的關系。

只有和生病的妹妹久美在一起,爸爸才會像平常的父親一樣陪著女兒玩,給女兒買禮物,可是這一切都是屬于妹妹的,爸爸面對松子像空氣一樣的無視她的存在。

爸爸在妹妹的房間里,拿著書,給妹妹講故事,歡聲笑語,小松子一個人靠著墻,坐在地上唱歌,她唱的那么專注,卻沒有人認真聽聽一個孩子的歌聲。

小松子和爸爸去劇院看戲,戲落下帷幕,臺上滑稽的小丑撅著紅紅的嘴唇,逗的觀眾哈哈大笑,年幼松子一邊笑一邊抬頭看爸爸,爸爸依舊擺著一張冷臉,松子面前父親的那張臉,像一塊冰冷的木頭,僵硬,呆板,而面無表情。松子蹲在爸爸旁邊,學著戲劇演員小丑,崛起紅紅的小嘴唇,這次爸爸哈哈大笑,松子成功贏得了父親的注意。從此以后,小松子迷戀上了這個撅著的小游戲,討爸爸歡心,撅著小嘴的小游戲,是童年唯一能夠引起爸爸注意到小松子的方式。松子畢業,爸爸給松子拍畢業照,松子穿著和服,鏡頭里松子像小時候一樣,撅著,擺出可愛表情,爸爸沒笑,一本正經的說:“你別開玩笑”。

爸爸拿著相機,嘆一口氣,久美是不能穿上這么漂亮的畢業和服了。爸爸給松子拍照,鏡頭里出現松子期待的目光,嘴里念叨的卻是妹妹。

松子又一次和爸爸發生了口角:“久美病著,不能出門,為什么給她講男人,談戀愛這種事?”爸爸的譴責松子很憤怒,對妹妹久美大聲吼:你并不可伶!騎著單車一路狂奔。

松子想獲得父親的愛,直至絕望,她明白了,無論自己做再多,再怎么努力討好父親,父親依舊不肯愛她,他真的不愛她。

人的很大一部分痛苦來源于希望的破滅,松子一直有一個夢想,做一回真正意義上被寵愛的孩子,獲得父親的愛,像愛久美一樣,愛她,給她買禮物,講故事。然而,現實是,父親不會如她所期望的那樣愛她,松子的痛苦來源,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而父親一次又一次的不給。

松子離家出走后,和作家同居,被打的鼻青臉腫。松子沒有經濟來源,無奈之下,向父親要錢,松子坐在舞廳,父親走過來,冷漠的坐在他的身旁,丟給他一些錢,父親叫她不要再找他了,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他不想再看到松子。那一場父女見面,松子徹底開啟了自己的墮落人生。

因為對愛充滿渴望,而失去自我

松子太渴望被愛了,同時松子的潛意識有一個很深的信念,“我不配被愛”這個信念像緊箍咒,牢牢掌控了松子的人生。作家一言不合,暴打松子,寫不出作品,暴打松子,說錯一句話,暴打松子,十次暴打一次小關心,足以讓松子對作家半百討好,像小時候討好父親一樣討好作家。

松子和作家分手,作家在一個雨天被車撞死了,松子看著作家血淋漓倒在地上,以為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可是沒過多久,松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松子和一個聲稱不愛妻子只愛她的有夫之婦同居了,有夫之婦哄騙松子,要跟老婆離婚,只愛松子。松子相信了他的話,她抱著十足的信心跟蹤他,找到了他家住址,敲門,然后暗示有夫之婦的妻子,他的丈夫在外面愛上了別人,會和她離婚。

有夫之婦在外面稿外遇,被他妻子知道后,他回到公寓,沖松子大發雷霆,說他并不喜歡她,只是自己自卑,嫉妒作家,作家死后,便和松子在一起了。不可能和妻子離婚娶她,便拂袖而去。松子坐在地上,無助的喊,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松子和當年暗戀自己的學生相戀:時隔多年,學生找到自己的老師,向她表白,并未當年偷錢而不敢承認錯誤道歉。下著大雨,學生坐在車里,松子從車里飛奔而出,走進屋子,關上門。松子內心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出去,要不要相信那個男人的愛,后來松子毅然決然選擇了打開門,接受學生的表白。

干柴烈火,你情我愿。松子跟每一個男人相處,都如飛蛾撲火,竭盡全力的付出,松子需要高濃度的愛,來補償童年的缺失。松子接受學生的愛慕,倆人又回到相愛相殺的惡心循環中,緊緊相擁,像是要融為一體,接吻,一遍遍做愛。

松子還是會被打,學生一煩躁,便一拳打過去。松子被打的鼻青臉腫,鼻孔流血,她趴在地上。自言自語:被打,好過一個人的孤獨!她太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了。而被打,以為著松子在關系里生存著,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雖然松子的每一次跟男人建立的關系,都充滿暴力,扭曲,而變態。但有關系總比一個人看天花板發呆,一個人入睡,面對空無一人的墻壁,昏暗的燈光,漆黑的夜色要好上許多。

學生混黑道,傷了人而進了監獄,他出獄后,再次面對松子炙熱的愛,因受不了,高濃度的親密,而選擇離開松子。

學生受不了松子高濃度共生的愛,任何人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松子的愛,所以跟松子同居的男人到最后都會離開她,松子是一個圣母,壓抑自己憤怒,不接受自己是個正常人,也有需求,而非是一個圣母。松子給予男人愛的方式:是一味的付出,再付出,松子過度付出,不索取,無需求,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會有內疚感,內疚感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男人便開始打他,對松子施加各種暴力。

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愛別人,以及看待自己所處的世界,我給你一個蘋果,你也會給我一個蘋果,我給你兩只梨,你自然知道我需要的是兩個梨,而不是給我兩個蘋果。

然而,事實是:你給對方兩只梨,期待對方以同樣的方式回應于你,對方無法接受到你的語言,即使接受到了,也可能選擇無視,而不去付出一個梨。

松子的邏輯:我毫無保留的愛你,你也會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對我好,我都付出這么多了,你再不付出,就是對不起我。

“愛”首先建立在有自尊,互相付出,平等交流的狀態下產生。當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放低自己,討好對方,真正的愛必然不會產生。

好的“愛”是靈動的,從一個人流向另一個人,再從另一個人流向對方。

松子需要一個容器,容器提供心理抱持,讓松子通過容器看到真實的自己,容器容納松子的討好,容納松子對父親的憎恨,容納一個真實而受傷的小松子。同時:在容器面前,松子不用討好,不必付出,她也能獲得愛。

容器通過事實檢驗:讓松子明白,世間的男人千千萬萬,不是所有男人都像爸爸一樣刻薄,爸爸不愛他,不是所有男人都像爸爸一樣的不愛她。

不討好,不努力爭取,做自己想做,說自己想說。容器的作用,修正松子童年與父親關系形成的討好模式,讓松子形成新的健康的人際交往模式。

盧悅說:每個人只能活一次,最可怕的是,生命到了盡頭,我們卻覺得這一生過的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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