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安靜的生活》 第十五章:性格急技藝精要求漸漲,重打鼓想開張意外柱梁

第十四章:老年人習(xí)相遠難說好壞,生意場收人心難有真情

幸福的時光是一個影子,你不注意,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當(dāng)那一天清閑下來的時候,稍以留心,媽呀,自己已經(jīng)是超三奔四了。時間到了2008年的秋季的時候,申志輝已經(jīng)在顧宏偉的企業(yè)干了將近三年,三年中申志輝把企業(yè)當(dāng)成家;只要沒有事,幾乎都會泡在工廠里,夫妻兩個都十分的辛苦,肯干;李玉梅也因為工作認(rèn)真、踏實、勤奮被提升到采購和銷售兩個部門的一把手。

申志輝夫妻在顧宏偉的企業(yè)里,頭上的光環(huán)是耀眼的,做著的工作是實際的,創(chuàng)造的效益也是驚人的。可是,一年年過去了,顧總除了春節(jié)給一個還算不錯的紅包外,就是不提漲工資的事。眼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都開上了小車;夫妻兩個不但還在徒步上下班,而且身上的房貸壓力還是山大,申志輝向顧宏偉第三次提出了漲工資的要求。顧宏偉和申志輝又一次打起了太極拳,顧宏偉說道:“志輝,我是很看重你的。你看,我?guī)湍阗I房子,送你全套家具;在你們老家,就算是自己的親兄弟也沒有我對你好吧?我也有我的難處,體諒一下;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好好干,我會考慮你的工資問題的。”申志輝生氣了,心想:“是呀,你是幫過我;可是我也全心全意的給你干了兩三年呀;那個老板用人,不是看水平給開工資呀;這兩年里,我們夫妻倆一個管技術(shù),一個管銷售,給你干的如何你心里總是清楚的很吧?這樣橫不提豎不提的,算什么呀?你的錢成千上萬,小轎車兩年多換了三輛;我們夫妻還在徒步上班,你看到了嗎?”申志輝越想越氣,一時間腦子就短了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顧總,如果你不同意給我漲工資,明天我就不來了。”顧宏偉一聽,心里有點不耐煩,心想:“哪有這么跟領(lǐng)導(dǎo)說話的,就算你有本事,也不能這么持才傲物,目中無人吧;這個廠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豈有此理。”顧宏偉是越想越氣,也就沒過大腦,脫口說道:“不用明天,不想干,你可以馬上走,少了你地球還會不轉(zhuǎn)了?”申志輝聞言,傷心,惱怒,憤恨一時間無法言表,狠狠的瞪著顧宏偉,一字一句的說:“你說讓我馬上走,你想清楚了?”顧宏偉哈哈一笑,得意的說道:“是呀,想清楚了,走吧。”申志輝痛苦的搖搖頭,咬著牙,轉(zhuǎn)身向廠門外走去。

申志輝離開的當(dāng)天晚上,因為是新產(chǎn)品第一次上線,沒有了申志輝的臨場指揮,現(xiàn)場調(diào)配,車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趙曉慶知道了馬上給申志輝電話,問為什么出現(xiàn)了這種低級錯誤?申志輝說這跟我沒關(guān)系。趙曉慶大怒,說:“你說的什么話,你是技術(shù)負責(zé)人;生產(chǎn)出錯,跟你沒關(guān)系,跟誰有關(guān)系?”申志輝冷冷的笑到“趙總,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jīng)不是你廠的人了;一個不是你廠的人,你廠里出了事,還跟他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趙曉慶一聽話不對頭,馬上掛了申志輝的電話;另撥了一個號碼,打給自己的老公,已經(jīng)回家休息的顧宏偉接到電話,夫妻在電話中,趙曉慶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一邊把顧宏偉大罵了一頓,一邊贊成老公不給申志輝漲工資的決定。她覺得申志輝夫妻都在她這里,總和起來也算不錯了;不能讓他們滋長一見工廠效益好,就鬧著漲工資的情緒。雖然申志輝兩年都沒漲了,可是李玉梅每年都漲三五百的,這也不是看他申志輝的面子嘛。

知道了詳細情況之后,趙曉慶轉(zhuǎn)頭給李玉梅打電話,電話中,趙曉慶仿佛是一個大姐姐,親切的說:“玉梅呀,今天你宏偉哥說話不對,我在這里給你老公道歉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我們可沒有虧待你們夫妻倆;志輝雖然沒漲,你的工資我可是每年都給你漲的,對吧玉梅;做人要有良心,我們家老顧對你家志輝那是沒得說的,對不;玉梅,這兩天在家好好勸勸你老公,男人呀,要穩(wěn)住,不要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在W市,我們給你們夫妻的工資,已經(jīng)是算不錯的了……”李玉梅在電話中,只有:“是,嗯,好……”等趙曉慶的一通連珠炮放完,李玉梅也聽了一肚子氣,心中暗想:“什么每年都給漲工資,奶奶的,也不看看我當(dāng)時進廠的工資有多低?什么我們夫妻的工資在W市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是不是八輩子沒去看看市場行情了,還是不睜眼看看我們夫妻進廠之后,給你們創(chuàng)造了多大的經(jīng)濟效益,鼠目寸光,真是無語。”但是,李玉梅不論心里怎么想,一時間還是不想把事態(tài)擴大化的,申志輝在毫無準(zhǔn)備下被辭職,少了他的收入,對他們家來說,非同小可。現(xiàn)在申志輝還怒氣不息,做老婆的,還是要溫柔相勸。相勸的最好辦法,就是說剛剛的電話內(nèi)容,是趙曉慶的求和電話。于是,李玉梅堆起笑了,找申志輝去了。“老公,我接電話,你干嘛不聽呀?是趙曉慶打來的,她說明天讓你去上班,說她老公錯了,給你道歉。”申志輝揮揮手,不想聽這些沒用的,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剑骸皾q工資不?說具體的實事沒,光來虛的,沒意思。”李玉梅繼續(xù)哄到:“漲工資的事,趙曉慶做不了主,沒提;老公,咱不能沒有這份工資,明天,還是跟我一起去吧。”申志輝聽了,不耐煩的說道:“不去。你看顧宏偉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他覺得我是可有可無,混閑飯的;那我就給他看看,沒有我,他會有多少損失。我今天不在,他今天就出問題了,出的好;至少讓他明白,少了我,他工廠的損失絕對是我工資的100倍,甚至1000倍。”于是,由于雙方的都不讓步,申志輝徹底離開了服務(wù)了近三年的企業(yè)。由于一直幻想著老板的重視,幻想著顧宏偉會低下頭答應(yīng)自己的條件,所以,一開始申志輝根本沒有找工作,一直在家里玩,正好是農(nóng)忙的時候,申志輝在家,岳父母就回老家忙活去了。等到三個月過去了,甚至半年過去了,申志輝才知道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越想越氣,感覺給人打工,真是應(yīng)了一句老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申志輝過夠了給人做嫁衣的日子,很想自己單獨干一場。

俗話說:“白日做夢易,成就一事難。”申志輝想自己單干,首先碰到的就是資金問題。到那里弄啟動資金呀,就算從小的干起,最起碼也要二十幾萬的投入。人,一有需求,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親人。因為在自己親人那里,是最容易找到幫助的地方。申志輝也不例外,他想干自己的事情,需要錢的時候,第一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哥哥、姐姐和一起玩大,有過深交的朋友們。

從自己想單干,到思謀著向誰借錢,一晃一兩個月又過去了。李玉梅看著申志輝天天無所事事的樣子,也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于是就鼓動他,說他的想法很好,回家借錢去吧,家里人一定會幫助他的。申志輝聽了,馬上收拾了行李,坐上火車就回老家去了。興沖沖的回到家里,申志輝首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母,申志輝的父親——申遠明,一個五十多歲的莊家漢,中等身材,短平頭,性格外向,長眉大眼。一聽說申志輝要自己辦廠,這次回來是想讓自己掏錢或者想辦法借錢的,馬上站起來說:“天上會掉錢呀?我上那弄錢去!辦廠?你一個大專生,好好的工作不干,辦什么廠呀!那工廠如果是一般人都能辦的,還有誰會辛辛苦苦的去打工?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白日夢了,回去好好找一個工作要緊,多掙點錢,快點把房貸還完,過上不欠債的日子,才是正經(jīng)事。”申志輝一聽,知道父親不會支持自己,辯解到:“我又不是要你的錢,我是借。你如果沒有,我求你從你的朋友里,咱的老親戚里去借。而且我不白用他們的,都給他們利息,給他們不低于存銀行的定期利息。”申遠明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屑一顧的說道:“你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借,還給人家利息?你一個欠銀行幾十萬的主,拿什么給人家漲利息?只怕拿錢借給你,到頭來連本錢到那里要回來都找不到地方。”申志輝聽著父親的話,真是生氣,這是自己的父親嗎,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說一句鼓勵的話,錢還沒借到一毛,作踐的話倒是一車。申志輝生氣了,帶著一臉的怒氣對父親說:“一句話,借?還是不借?!”申明遠一看兒子生氣了,也感覺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但那真是他的心里話,他不相信這個東竄西跑了多年的兒子,能自己辦起什么廠,畢業(yè)已經(jīng)七八年了,弄了一個房子還是老板幫忙買的,到現(xiàn)在還欠銀行一屁股債,老板待他那么好,不好好工作,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自己靠什么開廠?有什么本事?申明遠緩緩的坐了下來,掏出煙,點著火,猛吸了一口煙,一邊吐煙圈一邊說:“俗話說‘兒大不由父,女大不由娘’你不用跟我急,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也沒錢借給你;你也不要指望我會幫你到處借錢。我老了,只想好好過我的安生日子,大富大貴的夢,你一個人做去吧。”申志輝生氣的搖著頭,生硬的咽下幾次都想脫口而出的話,轉(zhuǎn)身離家就走。申志輝媽媽在身后喊道:“小,吃完飯再走。”申志輝頭也沒回,也沒有回答母親的話,喉頭哽咽,眼中含淚的離開了家。

從父母家出來,申志輝到外邊定了定神,擦了擦眼,考慮著下一步到誰家去。從親近來說,只有先到大哥家,然后去姐姐家;至于到他們家能否借到錢,是否也會受到父親這里的搶白和蔑視,申志輝仰起頭,心里做下了最壞的打算,大踏步的向大哥家走去。在哥哥姐姐家,申志輝的經(jīng)歷都是大同小異。哥哥姐姐們說話雖然比父親委婉很多,但基本意思是一樣的,那就是:親人們對申志輝自己辦廠的想法都持懷疑態(tài)度。幾年之間連續(xù)跳了十三個廠的經(jīng)歷,仿佛是一種不務(wù)正業(yè),到那里都干不長,干不好的有力佐證。親人們都怕自己的錢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言語間都是勸申志輝盡快找一份工作,好好的過普通人的日子。申志輝第一次回家借錢,除了姐姐偷偷給了5000之外,一無所獲。申志輝姐姐給的這5000塊,說是申志輝現(xiàn)在沒有工作,這些錢,是送他的,讓他貼補家用。申志輝哭笑不得,跟姐姐推讓了幾遍,姐姐執(zhí)意要給,硬是給塞進申志輝隨身所帶的包里。既然親人們都不支持,相信那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申志輝像打敗的鵪鶉斗敗的雞,一時間心灰意冷起來。

垂頭生氣的申志輝回到了W市。一進家門,李昌杰一看申志輝像霜打的茄子,就知道申志輝沒有借到什么錢。李昌杰馬上招呼老伴說:“老伴,今天做幾個好吃的,我要跟志輝喝幾鐘,快點做,我去弄壺好酒。”說著李昌杰出門去了,李媽媽馬上開火做飯,不一會功夫,幾個菜端上了桌,中午李玉梅在廠里吃,孩子上學(xué)去了,家里就李昌杰夫妻和申志輝三個人。

飯桌上,李昌杰一杯杯的跟申志輝對飲,幾杯酒下肚,李昌杰說道:“自古成大事者,十有八九都經(jīng)歷坎坷;你這么年輕,碰到事情要想的開,俗話說:‘一個巧皮匠,沒有好鞋樣;兩個笨皮匠,彼此有商量;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志輝,我雖然沒有文化,但比你吃的鹽多,走的路多。如果你心里煩悶,反正我們爺倆今天也沒事,可以跟我說說,就算我?guī)筒簧鲜裁疵Γ脖饶阕约簮炘谛睦飶姡瑢Π桑俊鄙曛据x已經(jīng)喝的頭上微暈,舌頭發(fā)硬了,不過心里清楚的很,他聽到岳父這么說,就知道自己回家借錢的事,玉梅已經(jīng)告訴了岳父母。反正都是自己人,丟人也丟不到外邊,自己正沒地方倒苦水呢,那就跟岳父叨嘮叨嘮。想到這里,仗著酒色蓋臉,申志輝苦笑著說:“爸,實話跟您說吧,我在家里一分錢都沒借到!”接著又說:“爸,您認(rèn)為,如果我自己開廠,真的就沒有出路?借給我的錢都是打水漂的?”李昌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沒有回答申志輝的話。申志輝也喝了一口酒,見李昌杰沒有回答,就接著說:“爸,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都認(rèn)為我不務(wù)正業(yè);可是,這一次我真的是有把握的,不信你問問玉梅,我在網(wǎng)上發(fā)了帖子,詳細描述了我的設(shè)計,已經(jīng)有人跟我談訂單了;如果我自己不開廠,也能找地方加工,但這么一來,一半的利潤都被人家掙去了,我真的不甘心。”說著,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又叨拉幾口菜,繼續(xù)說:“我前前后后經(jīng)歷了十五個廠,對國內(nèi)外同行業(yè)的技術(shù)和工藝,不說是全部了然于胸,可以說也知道的八八九九了;我這一段時間沒有工作,天天泡在網(wǎng)上,我一天都沒玩,我在網(wǎng)上看到很多工廠拋出的問題,很多地方有訂單可做,如果自己開廠,就能自己說了算,一年隨便做幾單,就比打工強。”李昌杰聽到這里,思想著這幾年他們夫妻的變化,更重要的是申志輝回家后,李昌杰跟自己女兒的深談,他認(rèn)為時機成熟了,他打內(nèi)心里贊同女婿的想法,但女婿不跟自己商量,自己也沒有發(fā)言的機會。現(xiàn)在,趁著酒勁,申志輝說了這么多,李昌杰覺得是時候了。于是,李昌杰對著申志輝舉起杯,說:“志輝,爸爸支持你!你說吧,要啟動起來,最低需要多少錢;爸爸雖然沒有,但老家的兄弟哥們朋友發(fā)小多的是,我回家給你弄錢去。”申志輝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定了定神,認(rèn)真的看了看李昌杰,說到:“爸,您跟我開什么玩笑,這又不是三百五百的事。”李昌杰說:“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說吧,你預(yù)計需要多少,我今天晚上就回家。”

李昌杰回家后,跟大女婿一起,前前后后跑了十幾家親朋好友,一張張借據(jù),加上鮮紅的手指印,上邊一律都是他李昌杰和大女婿的名字。一周后,李昌杰帶著二十三萬塊的現(xiàn)金,來到了W市。在這里順便說一下,李昌杰的大女婿是村干部,是中國最底層的領(lǐng)導(dǎo)。加上自己聰明能干,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家族勢力加上自身為人,他在村中可以說是一呼百應(yīng)。于是,有他出面加上李昌杰早年的威望,一張紙借據(jù)就產(chǎn)生了。

在這里,我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且放下申志輝辦廠的事不提,回頭看看翁麗欣夫妻的工作和生活,是否是一如既往的蒸蒸日上呢。請看下回:緩發(fā)展慢覓路頻遭瓶頸,薪資低前途暗紛紛離場。

第十六章:緩發(fā)展慢覓路頻遭瓶頸,薪資低前途暗紛紛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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