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一介高一新生。他是頗有聲望的高二歷史社社長,在諾密的人群里他和她本無交集。她也只是在宿友口中聽聞著不熟悉的他,然后勾起嘴角并無掛心。
在形形色色的社團招新之中,她滿心歡喜的奔向她心中已選定的心理社。但并不是如愿以償?shù)倪M入心心念念的心理社。兩次招新她都是帶著失望而歸。所以她轉(zhuǎn)向了街舞社。卻迷糊的加錯了兩次他的微信。本以為也只是匆匆擦過。卻改變了自己最初所想的,加入了印象中古板的歷史社。兩三次活動,她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坐在角落看著臺上認(rèn)真的他。然后社團活動結(jié)束之后便離開,未曾逗留。
迷糊的她將本要帶回家的物品遺落在宿舍里,于是她拖著回家的行李,來來回回。踏上回家之路的車站變成比平時晚的景象。車站里,人們玩著手中由一大堆機械零件組成的機器,不亦樂乎。也許是相互聯(lián)系著平時見面卻不說話的朋友。又也許是用娛樂功能來消耗這漫無目的的空洞。
她看見了平時不可接近的他走上前去與他對話。本以為與大片社員打的火熱的他不會注意到不曾活躍的她。當(dāng)她玩笑似的問他可曾記得她的名字。本以為得不到答案。他卻只是遲疑小會看著眼前滿是笑意的她一字一字的斷續(xù)說出,最后拼湊成她的名字。她帶著些許驚訝的笑了。車來了,匆匆道別。
在回家的途中,也在那機器上聊的火熱,這是一個不起眼的下午。卻無意間搭起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后來,他和她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的距離并不遠。在學(xué)校,在宿舍都只是樓上到樓下的距離。她總是一個人走著來來回回學(xué)校到宿舍的路。也許只有十分鐘,但在黑夜卻會覺得些許漫長。后來,身邊出現(xiàn)的他總能不間斷的陪她走完這條路。不曾厭煩。
她病了,他時常提醒迷糊的她按時吃藥,在重病晚上帶她看醫(yī)生,卻也不告訴她發(fā)低燒的事,勉強撐著。毫無胃口的她,他送來的午餐暖的讓人食欲大增,被痛經(jīng)折磨到面色蒼白的她手中握著的保溫杯中,是他親手泡好的紅糖水。忘帶傘的細碎雨天,身后的他撐著傘。冷意強吹的冬天留著他體溫的外套被輕輕放置在她手上。
接連不斷他的好,打動了一開始不為所動的她。慢慢變薄的心墻印上他的身影,也許只是頗為重要的人罷了,她這樣想。
他就這樣在他生命中出現(xiàn)了,毫無防備的沒有一絲預(yù)告。他成了她的超人。在宿友的齊聲起哄之中,她不知道是否對他變成了喜歡。她只知道,身邊的人都希望會有完美結(jié)果。但他告訴她:“我們還是好朋友,點到為止。”余下她咬緊嘴唇沉默不語任憑身后驟降的冷風(fēng)刮起她的一襲長發(fā)散在空中飄蕩,飄蕩。說不出她是否難過。
有一次,她和他回宿舍的路上,她問:“我。。我。。我。。”“嗯?想問什么?”“嗯。。我先組織語言。”“嗯”就這樣靜了一路。直到,不得不分開的樓梯口。“我能不能做一個不能被代替的人?”“嗯?”“我能不能做一個不被代替的人?”她看著被圍巾遮住大半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什么,只剩下,讓人猜不透的眼睛,他的聲音隔著圍巾卻十分清晰“暫時不會被代替”這樣的答案,讓她想逃。轉(zhuǎn)身離開時,身后的他喊出“永遠”猶如石頭投入平靜無波瀾的碧潭。她笑了,笑得歡樂。他說第二天早上不能陪她走了。沒有過多思考,她答應(yīng)了,卻也沒想過,這一次成了最后一次相伴而行。恰好一個月之久,短短三十多天,她都記得。
她身邊的人,總喜歡問她“社長告白了嗎?”“對你那么好,你就從了吧”“你怎么還和社長走在一起,不知道這樣不清不白的很讓人著急嗎?”他們都用保護她的起點告訴她該怎么做。
議論早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如潮水一般,淹沒了求生的人,將生命吞噬的干凈。
從美好變成不美好。她并無意去傾聽,直到曖昧兩字的出現(xiàn),猶如利箭一般穿透了她。她看到議論者寓意深淺的眼神,唇角上揚的快樂,在利箭上抹了毒藥一般的,
她突然,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