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又到了。有很多人,又要白白浪費這個美好的日子了,這些家伙就像煮爛的鴨子,只剩嘴還是硬的,心已碎得不成樣子——誰要是不承認這一點,那就是不客觀。
我曾經是個情種,后來聽到凡爾杜先生語眾心長地說:“你只有無情,才能活在這無情的世上。”我聽信他的話,傷痛少了許多,但人生也乏味了許多。尤其像情人節這樣特別的日子,對我來講越來越失去儀式感,反倒多了些黑色幽默的色彩。
譬如說,有兩年情人節的夜晚,都是有兩個比我還老的老男人約我,我自然知道他們的如意算盤,想讓我帶女朋友過去,趁著聊聊天,尋尋開心什么的。可惜我沒有,即便有,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刻貢獻出來。人嘛,誰還沒點兒私心?
其中一次,我攜夫人去赴他們的晚宴,這頓飯就太不是他們的意思了。也許是覺得冤,他們次日給我打電話,要我幫忙介紹女朋友——去他媽的,你們有家有口的,我要扯這事兒,豈不成皮條客了?再者,真有這等好事,我還不留著自用?傻呀,我?
另外一次,我是單刀赴會。倆哥哥一見,很是失望。三個老爺們兒耗到夜里十一點,實在無趣。其中一位就給仰慕他多年的老處女打電話,那女的不直接說能否出來,只在強調自己剛洗過澡,穿的是浴袍……打電話的人說話很硬氣——你能來就來,不能來就掛電話,洗了就睡唄。
那女的還是來了。怎么說呢?五十多歲,黑黑的、胖胖的,長相就不說了,最要命的,她還說自己寫詩——真太丟人了。坐了一會兒,各自回家。看著那女的走遠,叫人家來的那位沖著她的背影嘟囔道:“XX這人也真是,光想跟我們玩兒。一個女人,長成那樣,誰跟她玩兒?”
“這么多年,那她就沒交過男朋友嗎?”我問。
“誰知道呢?她說有過一個情人,我覺得她是吹的。”看那老兄這話說的,分明有些歹毒了。
我這個人,耳根子軟,向來主意拿得不穩。那天夜里,我還是不慎把電話號碼留給女詩人了,后來她打過幾次電話,約我談詩歌什么的,我都避之唯恐不及——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跟我談詩歌!
天亮了,先寫到這兒吧。聽上去,外面的天像是晴了,我應該出去跑跑步,然后再到人多的地方晃悠晃悠,說不定遇上個解風情的女子,大家尋找些浪漫,也未嘗不可。我的朋友某君說得好:抱團取暖嘛。
多年后,但愿你我都有一個不太苦逼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