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親節(jié),我是一位父親,最近第二次當父親。沒有不高興,也沒有特別高興。
卡夫卡《致父親》中有一句話:在這個動蕩不安的世界上撫育兒女,甚至還加以引導,我堅信這是一個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乍一看,許多人似乎輕而易舉地做到了,真正做到的人為數并不多。
8年前,女兒剛剛出生時,我曾對身為父親有大期待,寫文引用魯迅《我們今天怎樣做父親》中的言語“肩住黑暗的閘門”,如今看來,不僅沒有肩住閘門,反而跌入黑暗的中年,當初未知如此艱難,興奮被閘門壓為齏粉。
看著孩子長大過程中的諸多不確定性,感覺更加難以捉摸。我所做的只是更加無為,冀圖孩子在緩慢的生長中找到自己的道路,但體制化與市場化的教育讓她無所適從,時而還要面對父母的怒火。終究不能從容而教,自己尚無體面,孩子無辜眼神中折射的是我自己諸多狼狽吧。事實上,魯迅自己也未必肩住了閘門,在任何時代,撫育子女都是人的極限。
6月18日,是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