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丑女或是平凡的女性形象都是極少出現的，甚至沒有，殷璃（阿蛛）因蜘蛛毒而變丑，但她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當蜘蛛毒散去，又懷復了其美貌。
但程靈素卻是一個例外，書中曾這樣描寫過她的容貌:
她除了一雙眼睛外，容貌卻是平平，肌膚枯黃，臉有菜色，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頭發也是又黃又稀，雙肩如削，身材瘦小，顯是窮村貧女，自幼便少了滋養。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歲，身形卻如是個十四五歲的幼女。
金庸的書下，傾國傾城有香香公主，美若天仙有小龍女，稱的上是美女的不計其數，金庸筆下難得丑女子。
她身份之特殊，可見一般。而她讓讀者戀戀不忘的是她的深情！
程靈素的一生本來可以平平淡淡地度過，但是她遇見了胡斐，平靜的一生從此步入了愛情悲劇之中，就像卷入了一場沒有結果的戰爭。
她為毒手藥王關門弟子，卻生前從未施毒害人，她善良，她聰明，可她卻偏偏在一個“情”字上面繳械投降！
胡斐曾向程靈素許諾，只要自己能辦到的事，程靈素說了，他定會去做。
可當程靈素真的向胡斐提出要求，要胡斐親自將袁紫衣送給他的那只玉鳳摔碎時，胡斐遲疑了。
這只玉鳳，代表了他對袁紫衣的深深愛戀，可謂是定情之物。
不摔，他就失信于程靈素。摔了，就失情于袁紫衣。
這是一個兩難問題!
《雪山飛狐》結局中胡斐一刀下去，他將殺死所愛之人的父親：苗人鳳，而這一刀不下去，他自己將葬身懸崖！
那個時候，沒有人給胡斐選擇，他只有殺與被殺的結局。
而在《飛狐外傳》中，程靈素最后卻給了胡斐選擇！
程靈素緩步走近，從他手里接過玉鳳，給他放入懷中，微笑道：“從今以后，可別太輕易答應人家。世上有許多事情，口中雖然答應了，卻是無法辦到的呢。好吧，咱們可以走啦！”
她心中戀著胡斐，她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胡斐，試探的結果她已經知道了，胡斐對于自己是道義，而對袁紫衣才是愛情。
所以，她才微微一笑，不知道這微笑的背后，心中被暗扎了多少刀。
胡斐與她結為兄妹，也徹底斷了她的念想。不過也從那天起，她選擇將那份愛暗暗深藏心底。
看過金書的人，其中有幾個情節都不忍一讀再讀，因為一讀，有不少感性之人便要偷偷留下兩行清淚。
而其中一個情節就恰恰在這《飛狐外傳》里，就在這程靈素的身上產生。
當胡斐身中碧蠶毒蠱、鶴頂紅、孔雀膽三大劇毒之時，程靈素用自己的生命，吸出胡斐體內劇毒，最后鮮花凋零。
書中程靈素曾這樣對胡斐說：
我師父說中了這三種劇毒，無藥可治，因為他只道世上沒有一個醫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來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會待你這樣……”
是啊，無藥可救的劇毒，最后因這個情癡程靈素解了。
只不過他付出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在單相思中，程靈素變成了一個情癡。
她用愛情，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心中有愛者，方能無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為愛殉情，如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沒有愛情的人生是什么？是沒有黎明的長夜?！硭?/blockquo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