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某培訓機構的老大向我個人和簡單心理潑墨。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終倒是有機會在小范圍內充分澄清我個人和簡單心理是被污蔑的。但是風言風語并未停歇。
最近半年經歷了兩次被逼迫“自證清白”的事情。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申請簽證(居!然!)。我十多年來一向出境記錄良好,簽證也一向沒遇到過什么困難。收到一個國際會議的發言邀請,我就挑了一個大早去大使館,盤算出來還能趕上準點上班。結果第一個簽證官弄錯了我上一次出境記錄,我一大早暈頭轉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被拒。嚇了我一跳。于是半個月后又重新申請面試,以為自己解釋一下就行了。
結果,第二次的簽證官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年輕男孩子。他先去泡了一杯咖啡,讓我在窗口前看著他喝。等他喝完了咖啡,問我說你為什么又來申請。我說上次好像弄錯了,略解釋一下上次弄錯出境記錄的情況,加之這次帶了會議的邀請函來。我拿出邀請函——
(驚人的)他說:我不看。你撒謊。你拿的根本不是邀請函。(WTF!)然后他看著我的眼睛微笑說,根據XXX法律,你不能拿到這次簽證。
臥槽。我轉身問使館工作人員,我能不能Complain. 得到了一個堅定的:不能。
氣得我渾身發抖。也沒什么辦法。于是回來給會議邀請方寫信,說很抱歉,我沒拿到簽證,過不去了。邀請方是個老先生,叫David。事后我在紐約見到David和他太太,他太太說,Daivd收到我的信,被激起了熊熊斗志。
最后的結果是,一個Senator, 兩個Congressman 寫信給大使館為我擔保,一個硅谷最大的投資機構之一(是我后來的投資方,其時正在為當時一輪融資做DD)為我寫信擔保。然后我在會議開始前半個月,再遞了第三次申請。
這期間都是折磨。填寫Senator和Congressman 發來的各種表格,跟投資方解釋是怎么回事,以及開具各種證明。本來理所當然的事情,變得復雜而蹊蹺,伴隨著詭異的娛樂感。
于是我又去了第三次。
在排了1個小時隊伍后,我居然又被分配給了那個大胡子年輕男生!這次他說,你為什么又來申請?你到底要去干嘛?我說我去開會啊。你要不要認真讀一下這些資料。你有沒有什么具體的問題問我。他說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你撒謊。你就是撒謊。你到底要干嘛?
我那一刻非常想把這個自以為是自己又很憋屈的男生揪出來羞辱一頓(好吧其實他正在羞辱我)。我閉口不再言語。顯然系統里面attach的各種信件起了作用,他把我的護照扔出來,說:你去別的窗口吧。
于是我去了第三個窗口,被要求補交一些證明材料。一周后我拿到簽證。
后來我回來查我的郵箱,在我去簽證之前的各種往來信件,以及第三次簽證之前各種參議員國會議員辦公室秘書的郵件,連帶的抄送人有十幾個,我一個都不認識,大家都說finger crossed!
這使我在整個被“羞辱”、“冤屈”、“無力抗衡”的經驗中,多了很多修復。真的是修復。
后來在紐約見到一個相關但不相識的人,他說哎呀我要給你照張相,發給我們senator秘書,告訴他謝謝他們,帶你來這里。
大概因為當時收到的幫助很多,盡管在前后一個半月里面經歷了各種憤怒、迫不得已自證清白被激起的無力和巨大的羞恥感,在事情發生的一個月之后。我將這件事情基本忘記了。偶爾向他人談起,也是奇聞異事。
然后兩周前我又經歷了第二次,這一次一直持續到昨天為止。
這一次伴隨著惡意的對我個人的攻擊、以及對簡單心理的惡意誹謗。且人聲鼎沸,你唯一能做的是,克制巨大的憤怒和沖動,克制、保持理智。
這次我學到一件事情,就是“企圖和瘋子講道理就是愚蠢”。我做了所有合理的努力,然后就隨它吧。事情離得太近,我還沒辦法理智地寫出來。就先寫寫這次的收獲:
1. 不浪費時間在和“瘋子”溝通上。我腦袋里一直盤旋這個聲音:
你覺得對方能溝通嗎?
不能。我覺得Ta根本就是瘋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和對方解釋?
因為Ta沒聽懂啊。
你沒解釋過嗎?
解釋過了。
解釋得不清楚嗎?
清楚。
那為什么還要向她解釋?
因為Ta威脅我。我不希望有更壞的事情發生。
這是你能控制的嗎?
不是。但好像我多做一些,似乎事情會好一點。
所以你是希望“瘋子”理解你?
……不能。
你覺得對方能理解嗎?
不能。Ta有惡意。可是我不希望Ta散布謠言啊。
你能改變他人的想法嗎?
不能。
那你為什么要花費時間讓一個瘋子、對你有惡意的人理解你呢?
為什么呢?
2. 這個過程中,因為聽到這件事情(被歪曲過版本)的人、以及見過事情全部的人有好幾百人。和我有過被同一個機構和個人傷害過的人,紛紛來給我講故事。
這些故事聽得我心驚膽戰。真的是很震驚。
吶。我只能說,一個人能夠獨立思考,獨立行為,敢于保護自己的邊界,有錢有知識能夠為自己爭取自由,實在太重要了。
3. 整個過程最后被迫在公眾面前自證清白。本來就是清白的,倒也不畏懼。但是很憤怒。該被檢查的是對方的惡意,而不是我們的清白。但是對此無能為力。
4. 咨詢過律師,按道理我是可以起訴對方的。以及依法、合理爭取我的法律權益。可是我究竟要不要花費時間,和一個或者多個飽含“惡意的瘋子”去講理呢?
臥槽。
想想覺得自己太蠢。又覺得對方太可憐。然后又因為自己不追究,對方代價太小,惡行可以繼續為所欲為。同時整件事情過程中,在這躲在暗處的惡和偏執之外,還有很多很多朋友提供幫助和支持。
這就是世界。令人失望么?好像也并不令人意外。
能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