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是英國著名實力作家—克萊兒.麥克福爾的著作,憑借此著作,她一舉獲得了五項世界文學大獎。
這是一個關于擺渡人和被擺渡人的故事,一個關于生存、死亡和愛情的故事。
“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為你需要我”。
如果命運是一條孤獨的河流,誰會是你靈魂的擺渡人?
01
單親女孩迪倫,15歲的世界一片狼藉,與母親總是無話可說,在學校里經常受到同學的捉弄,唯一談得來的好友也因為轉學離開了。這一切都讓迪倫感到無比痛苦。
她決定去看望久未謀面的父親,不曾想到的是,火車穿越隧道時發(fā)生了事故,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或者說唯一的遇難者。
迪倫摸索著,從火車上爬出來,隧道里和車上一樣黑,一點光都不透,一片死寂。
她走了很久,走出了隧道,外面此時小雨霏霏。她沒有見到警車和救護車,也沒有見到幸存者,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呢?
她向地平線眺望,看到了他。隧道盡頭的山坡上只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他孤零零地坐在這么一個荒涼的地方,樣子有點奇怪。迪倫想象不出他怎么會在那里,除非他也是車上的乘客。
她朝他揮手,很高興終于有人能和她一起分擔這份恐懼感。她跌跌撞撞向山坡上坐著的他走去。她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自己的感覺,猜測他也是幸存者,可他只是冷冷的。他告訴迪倫他叫崔斯坦。
崔斯坦讓迪倫跟他走。走著走著,迪倫讓他停下,說等警察或者父母來找他們。
崔斯坦說:“要是我告訴你,你并不在你自以為在的地方,你又會怎么說?”
迪倫完全糊涂了,一種神秘的氣息蔓延過來。她回頭,卻已經找不見剛才那條隧道了。
02
迪倫跟崔斯坦一起穿越荒原,前方一片昏暗,崔斯坦要在天黑之前帶迪倫趕到安全屋,可是,有一個黑影閃過,直奔她而來,那個陰影穿過了她,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她松開崔斯坦的手,去捂自己的腹部,想要找到身體上的破洞,但完好無缺。
“迪倫,不,不要放開我的手!”
他們抓不到彼此的手了,卻有成千上萬無形的東西抓她,把她往下拖。
“嘶嘶聲越來越強烈,那一雙雙拉扯著她的手也變成了兇猛的利爪一般,像鋼針一樣扎在她身上。它們撕扯她的衣服,纏進她的頭發(fā)里,把她的頭硬扳過來,拽著她的嘴唇,疼得她直叫。
突然,迪倫被向上拖去,崔斯坦抓住了她,把她緊緊摟在胸口。在崔斯坦的保護之下,他們到達了安全屋。
經過了這一切之后, 迪倫所有的疑問都在期待著答案。自從遭遇車禍后,她們一直走卻沒見到一個人,而她既不渴也不餓,她們走了那么遠,怎么還在荒原中?剛才那些又是什么東西?崔斯坦又是誰?他們在哪里?要去哪里?
崔斯坦一直想保護迪倫,不想讓她害怕,不想讓她難過。但是他知道瞞不住了。
“迪倫,你不是事故中的唯一幸存者。”他的聲音小得幾近耳語,就好像減弱聲音對她的打擊就能減輕似的,“你是唯一一個沒有逃出來的人。”
當崔斯坦告訴迪倫時,以為迪倫會痛哭,他害怕她的眼淚。
可是迪倫很平靜地說“我死了?”這讓他吃了一驚。他點點頭。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個被擺渡的靈魂,在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后,迪倫沒有頹廢和消沉,而是淡定的接受了死亡的事實,她在崔斯坦的引領下,與如影隨形的惡魔們勇敢抗爭,從最開始的依靠,信賴,后來慢慢變成了純潔的愛戀。
03
崔斯坦告訴迪倫,他們在荒原,那些東西是魔鬼,如果抓到迪倫,迪倫會變成它們中的一員——陰險邪惡、饑腸轆轆、舉止瘋狂的黑煙惡魔。
迪倫問:“你呢”她只說了兩個字,可后面卻潛藏了一千個問題。他是誰?他靠什么過活?在這個世界他是什么身份?
其中大部分問題他都是無法回答的,自己也說不清楚。
崔斯坦說:“我是擺脫人,我引導靈魂穿過荒原,保護他們免遭惡魔毒手。我告訴他們真相,然后把他們送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迪倫想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崔斯坦說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去過,他只是永無止境地送靈魂到達那。
第二天他們繼續(xù)前行,路還很長,要上山,要過湖,要繼續(xù)遇到那些惡魔,天氣越陰沉,那些惡魔越瘋狂。
在另一個安全屋,迪倫想要聽崔斯坦擺渡過的其他人的故事。崔斯坦給迪倫講了二戰(zhàn)時期的士兵,還有一個小孩。崔斯坦說他在護送這些靈魂時,會幻化成他們更容易接受的樣子,或者說他知道他們喜歡什么樣子的人,他就變成什么樣子。
迪倫開始有些生氣,崔斯坦通過窺探靈魂的想法,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那么他也窺探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但他聽了崔斯坦的解釋后,又很理解甚至同情他。
崔斯坦說:“我用最合適的相貌出瑞在每個靈魂面前。在遇到下一個靈魂之前,我一直保持這樣的相貌。我不知道自己遇到第一個靈魂之前是什么模樣。如果我真的存在,我的存在也是因為你們的需要。”
崔斯坦偽裝只是為了讓這些靈魂相信他,以便讓他更好地保護他們。他沒有獨處的機會,沒有自己的樣子,沒有名字,他什么都沒有。
崔斯坦跟迪倫講了很多,一些難纏的、糟糕的靈魂,還有擺渡失敗——被惡魔拖走的靈魂。
崔斯坦擺渡過成千上萬的靈魂,可是他覺得自己對迪倫有種莫名的感情。跟迪倫的相處中,他被這個純潔的靈魂吸引。他不愿意也不敢去承認,他覺得自己不能有感情。
崔斯坦答應迪倫,自己會一直在她身邊。
他們越靠近目的地,越危險,惡魔越瘋狂。
04
再次遇到惡魔時,崔斯坦告訴她,“快跑,只管朝著屋子跑,千萬別回頭,進門就安全了。”
可她根本動不了,那一雙雙冰冷的手抓著她的內臟,扭來扭去,寒氣入骨,讓她氣息全無。她的每一寸身體都渴望停下來,但她仍然堅定、頑強、奮力地向前。
她一寸寸地接近那扇門,尖叫聲、咆哮聲和嘶嘶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惡魔們加緊進攻,對她又拖又拽,又撕又址。它們在她眼前轉來轉去,企圖弄瞎她的雙眼。就在離大門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她雙膝跪倒,筋疲力盡。她使勁地把眼睛合上,強迫自己承受疼痛的肺部呼吸,開始往前爬行。手下的地面異常冰冷,小石子磨著她的手掌,刺入她的膝蓋。她不顧一切地往前挪,只想往前挪。
她穿過門檻的一剎那,噪聲立刻消失了。她啞著嗓子說:“崔斯坦,我們成功了。”
可是他沒有回答,她的心一下子又變得冰涼,她失聲痛哭起來,崔斯坦沒有突出重圍。
這是迪倫經歷過的最漫長的黑夜。她只要一閉上眼,各種揮之不去的景象就在腦海中閃現,母親、父親、崔斯坦。
天亮了,她鼓起勇氣,決定獨自出去尋找崔斯坦,她告訴自己,崔斯坦需要她。
外面冰涼的空氣馬上涌進了肺里,迪倫冷得要命。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大片一大片令人頭暈目眩的血紅色。那兩座山還在,但是現在被一層紫紅的塵土覆蓋著。山上沒有植被,陡峭的山坡兩側怪石嶙峋,旁逸斜出,如同刀劈斧砍。取代砂石路的是一條包圍的通道,看上去猶如鋪著沸騰的瀝青。它起起伏伏,不斷冒著氣泡,如同有生命一般。血紅色的天空上是層烏云,緩緩地向西方的地平線流去。太陽散發(fā)著熾熱的紅光,如同一個燃燒的爐圈。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在路面上,山上,小路上,成千上萬的東西在滑動、爬行、徘徊。他們是人,看上去卻又模模糊糊,只有一個非常粗略的人形物。而他們似乎沒有看到她,只專注于一件事——跟著那些照亮他們各自前路的那個閃光發(fā)亮的球體往前走。
每個人的頭頂上空都籠罩著一團黑影,那是一群黑壓壓的惡鬼,而發(fā)光的球體就是他們各自的擺渡人,她腦子一下子豁然開朗。這才是真實的荒原,離開擺渡人之后真實的荒原。魔鬼們會襲擊她的,她縮回去砰地關上了門,哭泣起來。
“崔斯坦,我需要你。你在哪兒,我需要你……”
這一刻,她知道崔斯坦對她有多重要。她對崔斯坦有了特殊的感情。
她煎熬地等待著,因為一想到要出去面對那些惡魔,后背就淌下冷汗來,她知道自己不能獨自出去,天黑下來了,她把爐火點著,一直凝視著那火苗,半夢半醒,思緒亂飛,強忍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火光映襯著一個人影,他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她頓時嚇得身子木了半邊。她定睛觀瞧,那個人影開始變得清晰,是她熟悉的身影,是迪倫害怕再也見不到的身影。迪倫跳下床忘情地撲過去,摟著他開始嗚咽,盡情沉浸在無盡的安心與喜悅中。
05
等了一天一夜,崔斯坦回來了,他滿身受傷。為了不讓她難過,他說:“我們躺下吧。” 她躺在他臂彎里。
崔斯坦覺得自己跟迪倫在一起,越來越像人了,崔斯坦一刻不停地擺渡靈魂,往返于這條荒原,可是自己卻一直是孤獨的,他又是幸運的,他遇到了迪倫。
第二天,外面一切都變了。崔斯坦告訴迪倫,荒原里之所以出現山坡、烏云,一切阻礙,全是因為你內心的擔憂、恐懼。簡單來說,所謂的黑暗,均是源自于內心。
他們繼續(xù)上路,遇到一條湖,這條湖里全是惡魔,惡魔把迪倫拖下水。崔斯坦再次救出了她,她從小就怕水。崔斯坦很怕失去迪倫。
迪倫告訴崔斯坦,她愛他。崔斯坦說:“我也愛你”。他盡力壓制的情感在這一刻爆發(fā),崔斯坦吻了迪倫。
迪倫讓崔斯坦保證會跟她一起去那個世界,崔斯坦答應跟在迪倫后面。可當迪倫跨過那個分界線,回頭看時身后空無一人,那道閃光的分界線消失了。
她捂著嘴跪在地上,她覺得崔斯坦欺騙了自己,她無比沮喪地用拳頭捶著那面無形的墻。
06
崔斯坦是陪她走過荒原的人,引領她,陪伴她,讓她的靈魂重生,是她的擺渡人,她不能失去崔斯坦,孤獨地存活。她堅信崔斯坦是愛自己的。
她在這個新世界找到了崔斯坦擺渡過的人,二戰(zhàn)時期的士兵——喬納斯,她告訴喬內斯自己決定回去找崔斯坦。喬納斯帶迪倫去見了伊萊扎,伊萊扎是喬納斯認識的年紀最大的靈魂,而且她知道很多事情。
伊萊扎告訴迪倫只要她確定,任何一扇門都可以將她帶回想去的地方。
有人嘗試過,但是失去擺渡人保護的靈魂,最終會被惡魔抓去,回去就是危險。迪倫問自己這樣值得嗎?
值得。
她確定,她要回到荒原,找到崔斯坦,她心中的家就是有崔斯坦的地方。
伊萊扎告訴迪倫,能穿過荒原找到她的尸體就能回到人間,時間對她來說是停滯的,她的身體還在原地。
于是,她以一種無人嘗試過的方式,以一種孤身一人戰(zhàn)勝恐懼的勇氣,義無反顧地踏出了尋找崔斯坦的冒險歷程。
她要回去,她要陪伴他,她要拯救他,擺脫他的宿命。為了愛,迪倫選擇了一場可能讓自己靈魂灰飛煙滅的豪賭,盡管前途未卜,可她依然步履堅定。
07
她知道是那扇門,她鼓起勇氣,轉到門把手,門開了,荒原又出現了。
灼熱的紫紅色荒原。天空布滿了焦橙色和紫羅蘭色,已經是下進三點左右了,太可怕了。她告訴自己不要看那些路過的靈魂,也不要看那些惡魔,她順利到達了安全屋。
可是第二天,要繼續(xù)往回走去尋找崔斯坦就必須渡過那個湖,那個曾經差點讓她喪命的湖,她必須去面對。可是船在離湖有些遠的地方,她要游到船上去才能劃船過去,她在水里時又被惡魔們糾纏拽下去,但她用盡全力抓住船爬了上去,到達了安全屋。
崔斯坦此刻引導著另一個靈魂在前行,一個女人。迪倫在安全屋門口看到了崔斯坦,她喊他,崔斯坦放開了女人的手,女人被惡魔拖下去了,崔斯坦愣在那里,迪倫奔過去拉回了沒緩過神的崔斯坦。
相逢之后的迪倫,徹徹底底的改變,她勇敢無畏。覺得是自己影響了崔斯坦,才使那個女人被惡魔抓走。所以在回途中,她義無反顧的沖出安全屋,機智的與惡魔搏斗,拯救了一個小女孩的靈魂,這也算是救贖吧。
迪倫告訴崔斯坦,要一起回到人間。崔斯坦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變成人,他沒有勇氣。但他愛迪倫,他也想發(fā)現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所以這一次,他答應了迪倫,絕不反悔。迪倫帶著崔斯坦,找到了那個隧道,那輛火車。
08
迪倫害怕自己再次蘇醒過來后,仍然是一個人,盡管憂心忡忡,又必須那么做。她緊緊拉著崔斯坦的手。
崔斯坦的吻像是在道別一樣。他的嘴唇如饑似渴地貼過來,吻得她簡直無法呼吸。他放開她的臉;手指滑進她的秀發(fā)間,把她拉得更近。迪倫緊閉著雙眼,盡力忍住淚水。這不是告別,不是。這絕不是她最后一次感受他溫暖懷抱,和他相互依偎。不是。他們以后還會有像現在這樣百萬次的親吻。
她走回火車,等她再醒過來時,人們在搶救她。在隧道的出口,她見到了他。
“崔斯坦”。她看著他出現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如癡如醉。
“原來你在這里。”
“我在這里。” 崔斯坦回答。
09
前一段路,崔斯坦是迪倫的向導,指引她,保護她,為她驅趕惡魔。
后一段路,迪倫是崔斯坦的擺渡人,她用她的勇敢堅強影響他,不斷打破他所有的不確定,帶他回她的世界。
崔斯坦讓迪倫變的強大,迪倫讓崔斯坦鼓起勇氣重新面對生活,他們是彼此的擺渡人。
迪倫再次返回時,沒有了擺渡人,迪倫靠的是自己,是自己強大的信心和信念。迪倫不再害怕看到惡魔,那是因為,心里有了堅定的愛,就有了無畏一切的膽量。
迪倫用生命與靈魂的不懈追尋告訴我們:禁錮我們的從來都不是有形的枷鎖或隔門,而是來自我們心底的怯懦、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與擔憂。
你的信念決定自己的人生,只有無所畏懼的自由靈魂,才能抵達美好的彼岸。
故事中的人物其實就是照亮我們的一面鏡子。我們總是在說: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試問一下,我們又有多少人堅持下去了?為實現夢想付出了多少努力?
每個人都是自己心靈的擺渡人,善惡都由自己擺渡。
荒原不會存在,惡魔也不會真切存在,而猶如荒原和惡魔的東西很多,那么誰將會成為你靈魂的擺渡人?
當我們直面生存、死亡與愛,哪一個會是最終的選擇?如果生命進入再次輪回,你又愿意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選擇走哪條路過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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