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水城南過



? ? ? ? ? ? ? ? ? ? ? ? ? ? ?(一)

一座城,我在城南土丘處,他在北水礁石上。

北水每日蜿蜒幽幽,波光粼粼,順勢而下城南,熏熏然且茫茫然,尋著它的涓涓溪流,娓娓而去。

白市自清末以來,南東西各有一眾青瓦城墻,年代久遠,早就是斷井頹垣,南風一過,梅雨季來,更加是苔痕斑斑。唯有北邊,一條正經的護城河,百年來,人們又修筑開挖了不少河段,終于,兩岸是綠波長橋,煙柳依萃,更有市中心處,燈紅酒綠,坊市儼然,霓虹與水光剪影交在一出,遠遠望去更有一種魅惑。就這樣這條河繞著白市自北向南饒了個遍。也將白市作個涇渭分明的分化,城北,自古就是個破舊的港口,建國以來就以兩個新建的碼頭,運船跑貨,生意來往多雜,連政務區也搬了過去尤其是城北的東南一角,富人積聚,權勢云集,鐘靈毓秀之地。而相對于其他的,城南,反而狀態凄涼,多的是矮腳破落的老式住宅。被一大片大片的爬山虎涂了個滿腔蒼綠,來來往往的車輛在狹窄的馬路上爬行,一輛黑色奧迪A8在不停按著喇叭,驅趕著擁擠在一起叫賣的小販。一轉角,就到了一處教師公寓。

“杳杳,你東西都收拾好了么?你爸已經到樓下了”陸影催促著在房間里交替試戴著鴨舌帽的某人。

“好了,好了,再給我五分鐘~啊,媽!我的那套茨威格作品集怎么少了一本。。你快幫我找找看”焦急嘶喊的這位,就是陸家的女兒陸杳杳。

厲南海吩咐了車里的兒子一聲,就上樓接上他唯一的女兒。

陸杳杳是厲南海的親女兒,但由于杳杳三歲他和陸影就已離婚,所以他和兒子厲蒼住在城北,也方便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而陸影則帶著女兒搬回了她父親的老公寓里。厲蒼和杳杳是一對只差二十三分鐘的龍鳳胎,生下他們時,陸影出自書香門第,她骨子里也有種文人墨客的雅趣,吟嘔之際,便得出了兩人的名字“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兄蒼以父姓,妹杳以母氏。

厲南海和妻子離婚后,帶著兒子生活,雖未再婚,但是和女兒親近不大,由最初一月四次到后來的一月一次,慢慢的也就更少,爸爸不來,杳杳也小,也不纏著要爸爸,就這么,父女兩人,母子兩人感情也說不上多么深厚。這次,還是因為厲蒼和杳杳考去一個城市,所以才來接杳杳上學。與其是接,不如說是順路。

厲蒼坐在車的副駕駛位置,一言不發的看著車窗外的杳杳,一臉的不情愿和憤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妹妹。。。”厲蒼側身,旁邊的鏡子里顯出一副像容,深邃的目光配以峰眉,英挺之氣眉宇之間,高挺的鼻梁,縱橫的立在寸間天地,極薄的嘴唇玩味勾起的笑意,在極白凈的臉上顯得有股危險的味道。之間有意無意的敲打著,眼神似有若無的盯著走近的杳杳。

“長高了呢”她看著眼前面容委婉的女子,心底不由得泛起些抓不住的想法。。

一路上,車里透著一股沉悶,無人討論,只有中途下雨,厲爸說了聲關窗再無其他。

半晚,厲爸先將女兒送至宿舍樓區,隨意叮囑了兩句,又把一張銀行卡放進杳杳手里就開上車轉彎而去,只有厲蒼,把車窗搖下來輕聲說了一句,至于什么,杳杳也并不關心。她和厲蒼在十幾歲之前一直都是和平相處,雖不像平常人家的兄妹親密無間,但是也偶有嬉鬧,關系也說的過去,但自14歲生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長大了,想法多了,或者是我們之間的關系總是有些觸景傷人,總之,他對杳杳有種刻意的疏離和無視。

誰知道呢~小孩兒的心思,總是藏不住又猜不準的。

杳杳拎著笨笨的行李箱,踏進了她四年安生立命之地,她住在6樓,老式的學生公寓,每日在哼哼唧唧嘰嘰咕咕的抱怨聲里身體力行的爬上爬下。但也從未有體重下降一說。到了春日,站在陽臺上望去,她都能聞到隔壁學校G大散來的櫻花味。厲蒼在的地方,她都不想去。。。比如,白市的城北,比如,隔壁學校。

雖然厲蒼和她的學校只隔了一條橫穿馬路的直線距離,但是她始終沒有邁進去一步,室友們的邀請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那里,似乎成了杳杳的禁區。甚至她也從未告訴別人過,隔壁那所比她的學校牛逼多少倍的學校里有她的哥哥,孿生哥哥,雖然。。。他們一點都不像。厲蒼張揚的眉眼,和杳杳溫婉清秀完全不一樣。看不出哪里會是一對龍鳳胎。

? ? ? ? ? ? ? ? ? ? ? ? ? ?(二)

大學里最缺的就是時間,最不缺的也是時間。最缺的時候是期末是考試周是放假是畢業季,最不缺的時候是無休止的睡眠是各種理由的聯誼是各種原因的比賽。大二上學期,杳杳學校和隔壁學校舉行了一次盛大的聯誼活動,本著造福人類的宗旨,他們將愛的種子在兩處任意播撒。。。這次活動,成功的將以理工男學霸群聚集盛名的G大單身率呈直線式下降!

為了更好的組織活動進行,奉行學校的任務要求,杳杳被室友們強勢以按人頭計算增加學校顏值平均值的無厘頭理由強拉了去。

一路上,杳杳被室友們對G大的了如執掌深深折服,“明明都是一起來的,怎么她們知道的就那么多。。。連G大男生宿舍樓下的保安大哥老家在哪兒她們都知道!!難道我真的一直是在閉門造車??”杳杳私心想著。

“唉,等會我們院的亓大隊長要領隊和他們學校的籃球隊PK哦”室友文玉一臉向往無限春色的說道。

“那。。。他們學校厲蒼會來么”葉蓁滿懷希望的問著。

“厲蒼??他也去?!”杳杳吃驚的問向旁邊春情兮兮的文玉。

“杳杳,我還以為你真的四大皆空,無欲無求,無悲無秋呢?沒想到你的春天原來。。。是厲蒼啊”葉蓁著實驚了一把的喊到。“不過,厲蒼這位大神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青蓮一朵,到現在也沒聽說有誰把他這朵嬌艷欲滴的嫩花給摘了,反而他整天和計算機系的尤物廝混在一起,兩個人那叫一個恩恩愛愛,你儂我儂,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懂什么的,這個尤物當真是尤物啊。。據說長的是豐神俊朗,身材頎長,完全是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風姿,兩個人站在一起,這邊是青蓮居士,那邊是野蘭山人,真是絕配啊!!!”文玉一向以腐女路線長驅直入,絲毫沒有避諱的嫌疑。

杳杳聽了進去,一心只想著,厲蒼還會和別人交好啊。。。這個尤物,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絕世尤物了,入學第一次,有了些好奇心,還是厲蒼身邊的人。。。

G大不負盛名,校區面積過大,杳杳一行幾乎是以爬行的速度走入體育館,看到門旁右手邊橫幅高書“有佳人來兮,我心悅已”byG大信息工程學院。杳杳眾人皆是內心一顫,還真是為了歡迎我們文學院而書啊。。。這內容,這文采,赤裸裸的暴露核心目標嘛!

入座后,葉蓁便去更衣室里準備等下的啦啦隊表演,她一走,杳杳被文玉整個人骨子里透出的癲狂與亢奮折磨的命懸一線。

文玉:“杳杳,你看你看。。。后面是清一色的雄性動物啊,不禁有料而且有色啊!!”

杳杳:“你是想說,秀色可餐么?”后面是一眾的信息工程學院的學生,G大一直以理工科專業著長,自然是以男生為多。

文玉:“杳杳,你左后方那個男生舉止輕浮,眉宇輕柔,衣衫整潔無異味,聲音本質粗啞卻偏偏刻意細膩,對他旁邊的男生更是眉眼傳情!絕對是枚小弱受”

杳杳:“你不是來看男色的吧。。。眼睛這么毒,人家就是感冒了又愛干凈怎么了”

文玉:“no no 杳杳,你太不了解市場行情了,就他這種受型,我不知道見了多少,更不要提我可是腐女界老手,這種事絕逃不出我的法眼!”“不過這次來呢,我還是想親眼見一下厲蒼和尤物的恩愛秀,兩個人間極品,知音難覓索性結為夫夫,紅塵做伴共享繁華。。。”

杳杳用手狠推了一把正在意淫中的文玉,面帶鄙視的說道“要不要再給他們一匹馬同騎,策馬奔騰啊!”

文玉一臉的驚喜若狂,“杳杳,你說的對,一匹馬,兩個麗影,一琴一劍,攜手江湖。。。”

無藥可救。。。杳杳無語,正巧葉蓁發來信息要杳杳過去伺候某人更衣妝容,于是剛好溜走,耳根清凈了不少。

饒到后臺,才發現這個室內體育館應該是新建不久,很多門室都沒有名字,杳杳一邊走,一邊給葉蓁發信息。

“我在體育館……你又不來?今天和隔壁文學院……嗯……”一個男生上衣穿著白色藍邊的球衣,下身是玄黑色牛仔長褲,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背挺得筆直,一只手拿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專注對話,絲毫沒有注意到杳杳的存在。

杳杳本打算就這樣輕聲走過去,剛好碰上男生收了線轉身,杳杳避尤不及抬眼望去,這一眼,杳杳似乎看到了陽光穿過綠漆紙散在鏡子中的光亮,明亮而非灼熱的耀眼,利落的短發襯得他五官精致,眉眼如畫,薄唇因為剛剛的電話顯得有些殷紅,下巴出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嘖嘖。。襯得這人格外明朗英挺。明明是一身另類的搭配,球衣和牛仔褲反而令他透著一種人畜無害平易近人的感覺。

男生看向處于自己思想中的杳杳,故意笑道“嗨~我想你該不會是特意來偷聽我的電話吧”

“不,不……是,我是來……你知道不知道 ……女更衣室在哪”杳杳急著解釋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站的地方左手邊就是女更衣室門口。

男生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隱藏“嗯……我想,文學院的女生們應該對男性生物群體有著無窮的好奇心吧”邊用手指向杳杳的左邊。

“啊~~哦……我對你沒有那個啊……”某人頂著一張熟透的臉大言不慚的解釋著。

“嗯,我并沒有指你啊,難道你也是我說的所謂女生們之一?”男生故意刁難,語氣玩味。

“………”果然理工男都是無風度無氣量內心腹黑攻于心計的萬年難從良啊!杳杳狠狠的剜了男生一眼,往女更衣室里走去。

剩下男生拿著手機,對著一閃而過的身影笑意朦朧。看起來蠻溫柔,生氣起來。。。還,嗯,蠻好玩。

“尤物!快點換衣服,要熱身了!”

好!這就來,男生朝著女更衣室望了一眼,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杳杳找到葉蓁,將文玉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表述一番,葉蓁喊著回去非修理她!“

“竟然在G大這樣丟我們寢室的臉!還要不要老娘找對象啊!”

“嘖嘖,小尼姑思凡也不是一日了,可這么明目張膽是不是不太好”杳杳打趣道。

葉蓁冷眉一橫,我不管!邊說邊嬌滴滴的念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削去了頭發,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郞”

杳杳無語。。。大家都在戀愛的泥潭里深陷其中,不肯自拔啊。。。難道真是春天來了?戀愛……那個人是誰呢?

杳杳回到館場,籃球賽也將開始,杳杳不禁將眼光在場內尋找。。那個人穿著球衣,應該是來比賽的吧。

杳杳舉目四望,竟看到了厲蒼,此刻,他回身望向看臺,剛好和杳杳視線相接,厲蒼眼波一轉,面無表情的看向別處。杳杳全身顫悚,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敢直視厲蒼的眼睛,那雙瞳孔,深邃又冰冷,看不出也看不透。為此,杳杳詢問過多次身邊的好友自己的神情如何。最怕得到她和厲蒼相像的答案。“早知道他會在,也就不來了……”

杳杳想著,被身旁的文玉牽動說道:“杳杳,你快看,下面坐著的是厲蒼唉!不是說他從來不參與這些比賽么?看來傳言不可信,啊!還有他旁邊那個!快看帥不帥??”

杳杳聞言,敷衍的看了一眼,只一下便定住,是他??那個難從良的男生,他是誰?為什么和厲蒼那么近?

杳杳:“咳咳。。是很帥,文玉,那個厲蒼旁邊的男生是誰啊”

文玉一副陷入愛里面的柔情蜜意“他啊~~他是尤物啊!計算機系大名鼎鼎的尤物。。。果然人如其名吧 不過。。。我還是喜歡厲蒼一點,他那么冰冷,就需要我這種滾燙的愛心去融化他啊。。。”

2014年春,陸杳杳 卒

享年19歲,死于 文玉之口

杳杳無語。。再不開口。專心想著自己的心事。比賽開始的哨聲一響,兩邊的球員就展開了激勵且積極的爭奪。杳杳看著場上奮力拼斗的尤物,不由得內心深處偏向他。多望了幾眼。

G大信息工程學院:送上來的妹子,就別想拿回去!

杳杳的文學院:我們自己都不夠分!怎么可能留給他們!

兩邊場上斗的是如火如荼。看臺上也是響聲雷動鑼鼓喧天。但好像。。。文學院的妹子明顯的是胳膊肘往外拐雙眼跟隨雙手的律動喊出別人隊的名字。。。

文學院的籃球隊長亓昊,身形可謂是人高馬大,看到情勢不對,卯足了勁的往前沖,對方的前鋒是一個不留神,就重重摔在地上。杳杳看到是尤物,內心一陣緊促,緊盯著上來攙扶的隊員。

比賽暫停,雙方勢均力敵,比分咬的很緊。

尤物被扶到看臺旁休息身邊多的是人查看傷勢,校醫院為了保險起見,畢竟只是友誼聯賽,犯不著搭上風險就迫使球隊換人。

尤物一臉俊笑,自嘲道“還想耍帥,看來是不成了!算啦,武頭,你代我上吧,給我死死盯住對方!”

眾人笑說一團,也絲毫沒有剛剛劍拔弩張的氣焰。

厲蒼望了眼尤物,又把余光撒向觀眾席。不由得眉頭一緊。眼神俊冷的道:“接下來,我上。”

眾人皆是一副訝然,仿佛未聽到一般,回頭望向厲蒼,一副內心油然而生的激動之情快要溢出來。厲蒼。。。要上場啊!眾人都知道厲蒼在籃球上的水平,初始,大家還偶有較量,后來心體受虐,精神不振,沒有敢挑釁他的球技。偶爾見他碰次籃球還是托尤物的福。都知道厲蒼從來不會參與校內比賽。就連去年秋季的大學生聯賽,他都不肯參加。這次。。。是怎么了?難道。。。尤物受傷了,所以要為愛尋仇?這。。。這。。。還真是英雄怒發沖冠為紅顏啊……不對,是藍顏。

尤物也是和眾人一樣茫然,但看到厲蒼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一臉嬌俏的道“蒼爺,你要把妹子都給我掙回來!!!他們欺負我…………”

眾人。卒。

? ? ? ? ? ? ? ? ? ? ? ? (三)

?厲蒼接過尤物脫下的球衣,絲毫不在意上面浸濕的汗水和男生特有的味道,眾人都是目瞪口呆,看臺上的杳杳也緊了緊手心,厲蒼。。。和那個人關系真的很好呢,他竟然會穿別人的衣服。還是說。。他們真的有什么關系?腦補出的一眾畫面,被自己征服了。。。

果然,厲蒼的上場很快就調動了主動節奏,整個場子由他心思控制,雖是友誼賽,但場上的那個人似乎汪洋一嘯,漾漾而來,態勢勇猛,很快比分被拉開,杳杳看著哨聲后的比分,贏得太徹底,不由得對厲蒼多望了幾眼。。。不過差了二十分鐘,怎么質量就差辣么多。。。

比賽結束,葉蓁感嘆得見大神一面,春心蕩漾,拉著杳杳她們出去下館子,以慰軍心。

幾人找了個干凈安靜包間,點了一桌子的大餐,號稱要吃出瓊林宴的氣度。。更要體現出海鮮的價格來。另一個包間內,說是隔壁,其實也只是隔著一層仕女圖屏風。厲蒼被尤物拖著參加了球隊的慶功宴,這種活動。。。他向來不愿意參加,但,還是選擇了妥協。席間,男生們的聚餐少不了酒的參與度,一群人叫囂著今天的勝利,討論著對面學校文學院女生的風采,大談著當下的經濟局勢,學校的校風,老師的私生活。厲蒼一向不沾酒,蹙著眉看著一群人丑態百出,低笑著拿起一杯白開水喝了幾口。

“杳杳?杳杳。。你怎么了??”隔壁包間里,葉蓁文玉被倒在桌上滿臉泛著詭異殷紅的杳杳嚇得不輕。

“怎么。。怎么辦,小玉。。。杳杳。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葉蓁被這一情況嚇得無與倫次

“打電話,打電話,”?叫人來!叫人來。。

聽到隔壁一片慌亂聲,這邊包廂的幾人過去望了兩眼回來說到,好像是對面學校文學院的幾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今天拉拉隊隊長呢!她朋友好像是病發了吧。。

眾人也不在意,在一旁繼續喝鬧,厲蒼坐在一旁并無反應,回頭朝隔壁包廂望了一眼。尤物想了想,站起身來說了聲,我去看看,萬一艷遇了呢~大家一眾打趣,打發了他走。

這時,葉蓁文玉扶著稍有些清醒的杳杳從隔壁包廂出來,此時,全身滾燙通紅的杳杳在高溫奇癢的折磨下早已是難以行動,全身力氣全依靠左邊的葉蓁,一個轉身,葉蓁來不及躲開迎來的尤物,撞了個滿懷,杳杳也重摔在了地板上,推到了走廊里上菜的推桌,頭更是狠狠的撞到了立在一旁的青瓷花瓶。

如此大的動靜,驚動了另一包廂里的眾人,趕來一看,尤物和一身材火辣的美女抱在一起,而黑色云紋的地板上躺著一女生,身穿嫩黃色連衣裙,柔軟的長發散落在地,厲蒼也被這聲音引來,朝著人群縫隙處望了一眼。看到躺在地上那熟悉的身影,雙眼透出的冰冷一瞬而散,沖過人群,急切的抱起地板上那人,待發現杳杳額頭上血跡微微,朝著還在一旁的尤物葉蓁,秉氣拋出一句,“跟我來,叫車”轉身,大步的離開走廊。

尤物葉蓁似才反應過來。。趕忙跟了出去。

杳杳是被一眾裹在身上的消毒水味熏醒的。。。醒來發現一向離自己五步之遠的哥哥靜靜的坐在一旁,雙眼盯著護士剛剛送來的檢驗報告。她是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她這個哥哥,干凈削冷的臉龐,緊抿的薄唇,過于認真而俊冷的眉眼,睫毛濕答答的搭在下眼角,飛揚的橫眉,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打著手中的報告。

“醒了?”厲蒼眉頭一轉,眼神清冷地看著正在神游的病人。

“啊。。嗯?”

“頭暈不暈?報告說是不會有腦震蕩,不過還是要注意”

“嗯,沒有告訴媽媽吧”杳杳最怕的就是陸影的擔心和眼淚。

“沒,你不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厲蒼一副冷清。

“我沒想到只是幾個蝦仁就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可能是喝了點紅酒吧”

床上的病人楚楚可憐,床下的某人興師問罪。

“住滿一周,我來接你”厲蒼站起身來吩咐。

“不。。不用,有葉蓁她們就行。。了”要他接,怕會被凍死。

“我,接你和我住”某人鷹一眼的眼睛里閃動著異樣的光。

“啊!什么??不用了吧,那是爸爸給你的房子,我不去,我有自己的宿舍”杳杳激動的推卻這個提議。視死如歸的眼神讓某人格外不爽。。

“如果你在意那是我的,明天我就去把房子過戶給你一半,搬過來,不然,我就告訴你媽”

厲蒼望向杳杳,目光里透著一種勢在必得。

“。。。。好,我去,別告訴我媽,不過我只住半個月”求生無望,討價還價。

“隨你”丟下一句話,厲蒼匆匆離開。只剩下病房里的杳杳無語望蒼天。。。

我這是。。。什么哥哥,威脅利誘!!告訴你媽???難道不是咱媽么!!

“哦,行李我已經讓你室友搬到家里了。”厲蒼玩味的看著用手抓出一個鳥窩的某人說道。

“哦,好,我知道了”

什么!!!!先斬后奏有木有啊!!剛剛那哪是商量,明明就是通知啊喂!他早就料到我會妥協的!妖孽啊!!我這樣的純良小妖精怎么斗的過他!!

厲蒼轉身走出病房,不由得望向窗外的陽光,嘴角微微一笑,看來,最近天氣會很好呢~~


? ? ? ? ? ? ? ? ? ? ? ? (三)

迫于某人的淫威一下,蒼蒼顫抖著神經住進了厲爸作為入學禮物送給厲蒼的房子里,里面的裝修極其簡單隨意,充斥著后現代主義的風格,擺放在客廳的落地式臺燈以及與主臥隔開的高大立式書柜,讓這個房間的格調淺淺的符合了蒼蒼的欣賞水平。。。

“一個男人。。住在這么干凈的地方,還說不是gay!他和那個尤物。。”

“過來,去你的房間”身后空冷的厲蒼以絕對命令的語氣徹底征服了此刻思緒翻飛的某女。

很簡單整潔的房間,因為提前收拾,里面稍微體現出一絲女性氣息,放著一個琉璃廣口瓶,斜放著一束重染的很美的藍色滿天星,干花,細小的花朵之間密集的柔情涓涓。被絮很明顯是新裝備的鋪疊整齊。窗明幾凈,白色的窗簾在風的鼓動下雀躍著漾動。右邊立著一個圓曲形咖啡色書架,上面擺放著叔本華 勃朗特幾人的書,隱隱的杳杳看到了茨威格 福樓拜的大名,小心思幾度飛轉。


“咳 ?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也沒提前布置,你寫下來,我去買。”厲蒼看著發呆的杳杳,開口提議。

“不了,不就住幾天。。。不用麻煩了吧”

“去寫。”干凈利落不留余地。杳杳迫于無奈扭扭捏捏的寫了些女孩子家的臺燈桌布還有些許小東西。

出去半個下午回來的厲蒼雙手空空,杳杳驚訝著他的空手而歸,稍后就震驚于他的理財水平。

哪是。。。買東西,那是搬商場啊。。。一群人來來回回操作搬運擺放,從桌子茶幾到面包機,再從書到漫畫雜志,從桌布臺燈到水杯茶墊,最后厲蒼更是拿出一個緋紅色公仔。。。嗯,送你的。表情更是一副“喂,你欠的賬單”樣子。。嚇杳杳看著公仔仔細的計算后。。以后都要還的,記好了。

開始的一周,兩個人和平統一的原則深刻貫徹到精神生活各個層面。杳杳每日晨昏定省,向厲蒼報備自己的身體狀況,各項機能完好無損。厲蒼更是三令五申,嚴禁在外吃食,由于兩人的廚藝生疏,厲蒼更是請了家政服務。

杳杳痛斥自己這種米蟲生活下體重的節節攀升,更是收到了來自厲蒼的多重威脅。

“敢回校住,我就告訴你媽你暈倒,回頭還是要搬回來,那樣。。。可不就是好吃好喝招待你了。”

想想。厲蒼。再想想。陸媽。。果斷的選擇委屈自己成全大局,但是良心上的鞭策驅動下,杳杳在室友的鼓動下接了一項家教兼職,至少要付得起厲蒼的房租吧。

對方是個剛上高一的男生,脾性玩劣,基礎薄弱,為了全面督導他的功課,杳杳一周時間除了周一雙休,都要到人家家里上著自己都覺得枯燥無味的課程內容,加之督導功課,有時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幾次撞到厲蒼下樓倒水。。。

他詢問的眼神,都讓杳杳害怕一不小心說出實情再受威脅。。。只好言語混亂內心惶恐的稱自己最近在忙學校的社團活動,因為是部分負責人所以比較。。。晚歸。。。


厲蒼呢?架著一副黑框金絲邊眼鏡,緊了緊眸子的光,推了一下鼻子,一副勉為其難相信的眼光望了兩眼某人

“嗯,你隨意,別打擾我休息就好。”旋即轉身上樓。。。留給杳杳的只是某人高傲的背影,冷然孤清。

“額。。好。可是。。他端個杯子下來又拿著空杯子上去干嘛。。不是要喝水么。。”杳杳看著,無聲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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