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家鄉(xiāng)(二):記憶中的上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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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沒來簡書開始練習寫作以前,我就常常想寫小時候的上學路,我也經(jīng)常會跟別人聊起上學路上的事情,甚至很多次的出現(xiàn)在我夢中,有時候,我都弄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夢里的。

一路都是風景

上學路要走兩個下坡路,一個上坡路再加一個下坡路,其實也就幾公里路,但對于上小學的我們來說,路途還是挺“遙遠”的。

第一個下坡路,與第二個下坡路之間是一大塊平地,在路的兩旁是大片大片的橘子林,被一種名叫枸桔刺的灌木植物圍起來的,我們走在路的中間,感覺路邊站著兩列挺拔整齊的士兵似的,到了秋天枸桔刺會掛滿黃色的小果實,我們特別愛摘這些果實來玩,還折那些刺互相扎著嚇人。

圖片發(fā)自簡書App(枸桔刺)

圖片發(fā)自簡書(枸桔刺的果實)

在這些綠色圍籬中間,開了一些小門,我們上學路上有時候就會從這個小門進去,穿過橘子林走一段路,再從另外一個小門出來,橘子成熟了,看守果子的果農還會摘很多的又大又甜的橘子給我們吃,我們邊吃橘子邊嬉鬧玩耍走走停停去上學。

下第二個山坡,是一個村子,有一條小河橫穿村子而過,我們要通過一個小石頭橋,再穿過彎彎曲曲的農田中的小路。在這條小河旁邊,有一個非常高大的桑椹樹,長大以后我再也沒有看到一棵比它更高更大的了。

過了這個村子,就要爬一個略微有點陡的石頭山坡,爬上去后是一個十字路口,一條平坦的公路穿過,這個山坡上有兩條下坡路通向學校,一條是我們經(jīng)常走的,一條是從山坡的另外一邊的村子過來的,我們經(jīng)常會在這個交叉口遇到同學,然后結伴而行。

下了這個山坡,就是學校所在的村子,我們會路過一個長了許多荷葉的池塘,還有一些村民家里自己開的小店,印象最深的莫過于,一毛錢兩個的草莓,我家從來沒種過草莓,每次買兩個草莓,都舍不得吃,都是細細咀嚼慢慢品味。

那時候物質還比較匱乏,零食種類也非常少。因為比我大的姐姐也在上小學,所以極少的零花錢都由她掌管,她極其有責任心,媽媽給她的錢,她一般都不會“揮霍”,都是有計劃的用。我有時候實在饞的不行,課間休息的時候,就跑她教室找她磨一磨,偶爾,她才會到學校小賣部買幾個糖,一人分兩個。有時候,還有賣冰棒的到學校轉,買上五分錢一根的冰棒,真是無比的幸福,現(xiàn)在冰棒雪糕冰淇淋各種品牌各種口味的都有,但是再也吃不出當年的味道了。

一路都是歡聲笑語

1.

那個時候,村子里大慨有十幾個小孩去上學,我們年齡相當?shù)奈辶鶄€小孩,常常相約一起走路,如果有誰走的遲,我們就下第一個坡,躲在橘子林的橘子樹上,等到路上有動靜,再跳出來嚇他。

2.

五六月份,等到桑葚成熟的時候,放學路過的時候,我們就用長長的竹竿打桑葚,因為桑葚樹實在是太高,我們可不敢冒險爬上去。甜甜的桑葚,對于那個時候的我們來說,實在是太美味了,常常吃的滿嘴紫色,還要捧上一捧的桑葚,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3.

而到秋天,橘子被果農摘過一次以后,還有一些被藏在樹葉里的零零星星的橘子,我們就會去liu一遍,每發(fā)現(xiàn)一個大的都欣喜若狂的叫起來。

4.

那時候,我有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她媽媽是我們學校里的語文老師,家里有很多書,她從小就看過很多書,我們經(jīng)常放學一起走回家,邊走邊聽她講故事。她家住在另外一個村子,有時候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如果故事還沒講完的話,我們就坐在山坡的路口邊,繼續(xù)講,講完了再各自回家。她一直邀請我去她家里玩,我也很期待。可是,很遺憾,不知道什么原因,到我轉學離開,也沒去成。

路上的神秘感

兩邊是橘子林的那條路周圍沒什么房子,只有橘子林靠近路邊處有一棟兩層樓的樓房,我們好奇的跑進去它的院子看過,好像沒有人住。有些小伙伴就編造出一些恐怖的空房子的故事嚇唬人。有時候放學回來,天色已暗,路過這里的時候,就會非常緊張,但是又不敢跑,越跑越怕啊,就會加快步伐趕緊通過,以至于后面的路程都緊張兮兮的。

通過綠色圍籬時,唯恐突然從那些小門里蹦出一個鬼怪,一點點動靜都能嚇死自己。

直到爬上最后一個山坡,看到我家的大狗在那里等著,才會松一口氣,每天在我們放學的時間它都在這里等著我們。

路上的委屈

1.

農村的孩子上學,父母一般都是不接送的,記得有一次,在剛出校門沒多遠的地方,我在路邊正玩著呢,爸爸騎自行車經(jīng)過,看到我,說了聲怎么還不回家,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居然就走掉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心想,爸爸能用自行車載我回家,多好啊,但是,我最終也沒有喊出來,就這樣看他走遠了。

2.

放學時間正好下雨了,一些同學的父母會來送傘順便接回家。我的爸爸媽媽從來都不送,不是讓鄰居帶過來,就是不送,我自己找同鄉(xiāng)合打一把傘。有無數(shù)個下雨天,我穿著鄰居帶來的雨靴,打著雨傘,走在回家的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雨水,憤憤的想著,為什么別人家爸爸媽媽有時間來接?但是,回到家,從來不會直接質問父母。

唯一一次媽媽送傘的情景,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那天,雨下的不大,我在教室看到同學一個一個被接走,沒有鄰居給我?guī)悖l(xiāng)也都走了,雨變小了,我本可以冒著雨回家。但是,我站在走廊一直等著,自己在心里較著勁兒:媽媽今天不送傘來我就不回家。還有幾個老師也在走廊,還打趣道:“你媽媽不會送傘了,下不大,直接回去吧。”終于,遠遠的聽到媽媽呼喊我的聲音,但是我憋的臉通紅也不答應,直到她走到跟前。現(xiàn)在想來,我可能是想讓老師同學看看,我的媽媽今天送傘來了,她來接我了!


六歲到十歲期間,我走著這條上學路,來來回回,上了五年學,每每想起來,都會有很多的情感感受在里面,五味雜陳,有歡樂,有平和,有不安,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朦朦朧朧,猶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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