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讀手冊》【下】

| 虛構的文學,究竟有什么用?|


“找到人生的意義”,也許是任何時代,任何社會,任何人的一生中,內心里最深切的需要之一,也是最難達到的終點之一。

崔利斯寫道:“ 我是誰?我為什么今天在這里活著?我又能成為什么?對一個小孩兒來說,有兩座燈塔,照亮他的航線:父母師長,還有文學。

換句話說,一個是他生活中真實的體驗,另一個,是通過一個故事延展的生活體驗。”

一個故事展現的意境,創造了一個 “虛擬現實”,甚至是 “增強現實”:而現實,是經驗與智慧的基礎。

文學虛擬出的全息立體,能夠直抵一個讀者的心底,讓我們聚精會神,穿越一切障礙,去領會一種神秘,含義,和啟示。

美國哈佛大學心理發展學家哈沃德.加得納(Howard Gardener)有一個理論:多元智能理論(Theory of Multiple intelligence)

他說,人是九種智能的綜合體:語言,數理邏輯,空間,肢體動覺,音樂,人際,內省,自然,靈性。

虛構的文學作品,對于小孩兒來說,可能喚醒他 “內省” 和 “靈性” 的智能,幫他理解自我,理解人生。

小時候能讀到丑小鴨,灰姑娘,小紅帽,哈利波特,霧都孤兒的苦孩子,也許是幸運的:他在每一個故事里,活過另外一次人生。

在那些故事里,一個小孩兒雖然很慘,雖然沒有父母的幫助,但他勇敢地長大了,克服了很多困難,獲得了人生的智慧和圓滿。在這個虛擬的人生里,他獲得了一些面對真正現實的心理經驗。

社會的問題,情感的困惑,政治的殘忍,朋友的背叛,虐待,孤獨,仁愛,悲哀,絕望,暴力,狂喜,勇氣,生離死別,自我的救贖,生命的奇跡,人性的黑暗和光輝... …對一個十八歲以前就讀過狄更斯,雨果,紅樓夢,三國演義的小孩子來說,“太陽底下無新事” —— 這些他全都看過,聽說過,深切體驗過一遍。

在每一個好的故事里,當小孩子翻完最后一頁,合上書,在故事殘留的聲音,味道,人物的影像,細微的氣息里,他們都像鳳凰一樣,得到一次更生。

看過這么多人的宿命,觀察了人性,體會到了人生的浮沉,就這樣,一個小孩兒,暸解了別人,也暸解了自己。就這樣,他成了一個閱歷豐富,富有經驗的人。

如果他能夠把在這個虛構世界里獲得的智慧、道德和勇氣,知行合一,實踐在現實生活里,他就有可能脫離自己生長的困境,長大以后,有機會走到另一個、更好一點兒的生活里去;或者說,更有機會實現自我價值、社會價值。

這世界,也許就少了一個需要別人拯救的孩子,多了一個能夠有能力幫助別人的成人。




| 有的家長問 “看電視,不也能學到東西嗎?” |


書里有這個圖表:

在不同的渠道,每1000個詞里,平日不常用的詞有多少個?


在這個圖里,黑色,表示 “詞” 的傳達,是靠 “聽” 來完成的;灰色,表示是靠 “閱讀” 完成。

成人對六個月以下的嬰兒:靠聽力,9.3(個詞)

成人對三歲以下的孩子:靠聽力,9.0

成人對十歲以下的孩子:靠聽力,11.7

成人對成人:靠聽力,17.3

夜間8-11時電視節目:靠聽力,22.7

兒童書籍:靠閱讀,30.9

成人書類:靠閱讀,52.7

漫畫書:靠閱讀,53.5

流行雜志:靠閱讀,65.7

報紙:靠閱讀,68.3

科技文獻:靠閱讀,128

電視,電影里頭的臺詞,是常用詞,而且,是破碎的語言、口頭語,常常沒有主語,定語,很多東西被簡縮掉了。

同時,電影的最低幀率是24幀/秒,就是說,最慢也要每一秒鐘二十四幅畫面(幀)。一部兩小時的電影,等于十七萬幅畫面。

但是,小孩兒讀一本圖畫書時,可以隨時停下來,長時間、聚精會神地研究一幅圖片,還可以隨時發問,家長還可以作答。這是個孩子能自主把控的、互動的學習過程。

這尤其對于還不認字的小小孩,尤為重要。在書中一個調研里,九個孩子、三到五歲組、150個小時、家長給他們讀圖畫書:孩子一共問了2750個問題,其中大部分是關于書中圖畫的問題,只有10%的發問是關于字詞。

這說明在這個年齡段,小孩兒是嚴重依賴看圖畫接收知識的,電視的一閃而過,對他們來說,幫助不大。

連一本好的小孩連環畫,都是電視不能比的。書里引用了《丁丁歷險記》做例子:不光圖畫提供了大量直觀的生活場景,背景知識,而且它每一本,薄薄的,只有手機三分之一厚度,就平均8000個字詞。

只有通過 “閱讀” ,才能接觸到大量的 “日常生活” 和“電視” 里不會出現的 “詞匯” 和 “語法” 。

而詞匯,語法,語言的表達,不僅僅是 “反映” 我們的智慧 —— 語言有對我們思維的 “反向作用力” —— 當我們說一個詞,說一個句子,表達一個思想,它反過來,“塑造” 我們的思維,讓我們由此產生 “新的思想” 和 “更愉悅更深切的體驗”,從而,讓我們的思想變得更多,更新,更復雜,更高級。

一個人從小的“智力”,就是這樣,很大程度 “通過語言” 發展起來的。

所以英語里有一句話:詞匯即智慧。

另外,“閱讀”,比 “聽”,效率高得多:因為 “大腦里,視覺感受細胞,和聽覺感受細胞的比例,是30:1。用眼睛,比用耳朵,接受信息量的效率高得多。”

崔利斯寫道:“不是房間里玩具的數量,而是腦子里語言表達的數量和能力,對一個孩子的生活,造成了一些本質性的差別。”




| 指望上學以后會有所幫助嗎?|


責任完全推給老師,是不現實的。老師負責教書,是不錯;但歸根結底,是我們每一個家庭,負責育人。

崔利斯寫道:“… … 孩子像塊海綿,他們坐在客廳里,廚房里,把父母說的話和價值觀,吸的飽飽的,然后他們去上學,坐在教室里,再把腦子里這些吸進去的 ‘水’,從筆端擠出來,擠到一張紙上。”

“… … 孩子的 ‘校內’ 時間:每年平均900個小時;‘校外’時間:7800個小時。

這是道簡單的數學題:老師和家長,誰的影響力大?誰和孩子呆在一起的時間更多?機會更多?”

“… … 不是說,讀書越早越好。不是說,從孩子十個月開始,我就給孩子認識字卡片。有的孩子學得早。有的孩子學得好。不是說,吃晚飯的時候,來得早的客人,比來的晚的客人,就有什么絕對優勢。

但是,孩子如果落后太多,差距太大,他失去的是時間;而且,他把讀書,將跟負面體驗聯系起來:這對他終生都可能造成影響。”

說到底,孩子在今天的學校、這種評判系統單一的環境下,決定他表現的唯一因素,是讀和寫的能力。因為今天的學校,只注重語言能力,數理邏輯能力這兩塊。那么,如果讀寫能力跟不上,整個成績單就受影響。

孩子沒有準備好,到了學校,每天,他在學校里,像大人上班一樣,要呆上五到八個小時。如果他總是得到很多負面的反饋,面臨無法克服的障礙,老師的惋惜,同學的漠視,心里產生這樣挫折和負面情緒 —— 讓我們把它乘以12年。

這樣的孩子,他對閱讀,會有抵觸,對自己,會有懷疑。這種痛苦陰影,對于他成年以后離開學校,可能也會遺留一些影響。

崔利斯寫道:“ … … 學校不是縮小差距的地方,是拉大差距的地方。”




| 為什么要大聲朗讀?|


崔利斯寫道:

“我們人吸收信息,主要是兩個渠道:耳朵和眼睛。從這兩個地方進去的東西,從嘴里,從筆端,再擠出來 … … 從嬰兒一生下來,到四五歲前后能自己閱讀之前,他吸收語言和信息,強化大腦的渠道,就是耳朵。

… … 給小孩兒朗讀,從他還不認字時就可以開始。一直可以讀到他十幾歲。”

給孩子朗讀的好處:

*? 引發孩子的好奇心。

*? 擴大詞匯量,開發智力。

*? 給孩子一對一隨時的問答,學習效率高。

*? 給孩子關注,拉近感情,創造一種甜蜜的氣氛,親密的關系;提高共情、溝通、情商的能力。

*? 讓孩子覺得,讀書跟電視,體育,飯局,打牌一樣,其實也是一種娛樂。

歸根結底,給孩子大聲朗讀,讓孩子一想到讀書,就產生一種愉快的聯想。這種愉快,跟任何 “癮”都很類似。

我們人類喜歡這種愉悅感:去自己喜歡的餐館兒,點自己喜歡吃的菜,聽自己喜歡的歌手,去自己喜歡的親戚家串門兒。這是一種非常強有力的潛意識,這種愉悅感建立對了,對我們的生活就有 “不用費勁兒” 的幫助。

心理學家常警告說,要小心這種愉悅感和什么建立起聯系:讀書、幫助別人、聽音樂、健身;還是吸毒、賭博、偷東西、壓抑自己取悅別人?

我們潛意識帶來愉悅的事,就會去多做。潛意識跟痛苦聯系起來的事,就會去躲避。

讀書很挫敗的孩子,把學校,老師,考試,讀書,都和痛苦聯系起來,沒有愉悅感,那么他下意識就會逃避讀書這件事。




| 孩子十歲出頭了,還需要我們給他朗讀了嗎?|


他不是自己認字了嗎?是,現在他不再是小時候那樣、每次都完全依賴你了。

但是:

首先、十三四歲以前的孩子的聽力,還高于閱讀能力。就是說,這個年紀的小孩,他能聽懂的故事,不一定能自己讀懂:比如《莎士比亞》,他能聽懂不少,但自己讀得磕磕絆絆。

同理,六歲剛認字的小孩,認字剛剛一年,可他已經是聽力上的六年老將了。大人為他多念,哪怕是機器播放有聲書,也可以把他的理解力,想象力,和詞匯量,往上再提高一大截兒。

比如我八歲半的兒子,不愿意坐在那里,捧著厚厚的《哈利波特》,一直啃下去,但他搭樂高,畫畫兒,做家務,翻雜志,吃飯,洗臉刷牙上廁所,都開著《哈利波特》的有聲書,聽得津津有味,還可以復述里面的人物對白和情景,使用的詞兒,都是 “聽” 來的 “很高級” 的表達。

第二、 你給他念書,這是一種榜樣。“孩子活生生地看到,父母也是愛看書的。”

第三、讀得多了,孩子也會喜歡上自己大聲朗讀。朗讀的好處在于,它相當于一個人跳出自己,從旁邊 “觀看” 語言的表現力,是一種想象力和表達力的拓展,也提高孩子表達的自信,提高情商。

多為孩子朗讀,孩子更愛你,更愛讀書。

對于外國移民,或不怎么識字的家長,有一種好東西,叫有聲書。也適用于沒有時間的家長。如果你不能一對一給孩子念,至少有個機器人,給孩子念。

在《福布斯》雜志發布的2017美國大學排行榜上,威廉姆斯學院位居全美第二位,僅次于斯坦福大學,超過哈佛、耶魯、普林斯頓等。《U.S.NEWS》發布的美國文理學院排行榜中,威廉姆斯學院連續15年位居全美第一。

在書里,引用了曾在那里做過招生辦主任的湯姆.帕克(Tom Parker)說的話:

“焦慮的家長老是問我,孩子考大學的成績怎樣提高?

我老是跟他們說,最好的提高孩子考分的方法,是他們小的時候,陪他們在床上讀讀書。

如果孩子們能從讀書中找到幸福感,最后,他們就會喜歡讀書。我從沒遇到過一個考到我們這里的,高考文科成績好的孩子,是不喜歡大量閱讀的。

… … 什么補習班什么老師,也不能給你的孩子腦袋里灌進讀書熱情。這是只有家長能做到的事兒。”

崔利斯寫道:“… … 這不是一本 ‘教孩子怎么讀書’ 的書。是 ‘教家長怎么能幫孩子愛上讀書’ 的書。我們對孩子的 ‘愛好’與 ‘驅動力’ 的培養,總是能遠遠勝過對他的苦逼。”

如果一個孩子愛上了 ‘讀書’ 這件事,那么,現在愛讀書,他會是個主動的好學生;將來他離開學校,還將是個愛讀書,能自我拓展的成年人。




| 閱讀和寫作能力的關系 |


寫作好的人,不是寫得多的人,是讀得多的人。

這像踢足球一樣,不能光靠自己苦練,還得看一流兒的比賽,看看人家明星球隊怎么把一個球兒在場上骨碌得神出鬼沒提溜兒轉的。

語言也是 —— 看看人家一流兒的文章,用的是什么詞兒,語句是怎么組合的,怎么把幾個段落像積木一樣折騰來倒騰去,才讓這篇字兒終于看上去漂亮起來。

我們中國人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

崔利斯這位普通的美國人寫道:“沒有大量閱讀,只是自己悶頭練習寫東西,就像是從沒聽別人講過半句西班牙話,卻自個兒關在小黑屋里,一個人跟鏡子練西班牙語一樣兒沒用… …

… … 語感,語法,是抓住的,不是做語法題練出來的。讀多了,你的舌頭,就自然而然會感受到規律。

… … 寫作,本質上,是一種抄襲貓的行為。我們讀過的,聽過的,最終總有一天會從筆尖上汩汩流出。”




| 什么能算得上 “好書” ?|


優美、思想性,都先不用說;在這里,僅引用書里的一個、不同的小說之間 “字詞量” 的比較:

Goosebumps《怪物游戲》:每個句子里有8個詞,全書共22450個詞。

Heidi《小海蒂》:每個句子里有19.6個詞,全書共93600個詞。

The Hobbit《霍比特人》:每個句子里有18個詞,全書共97470個詞。

The Hunchback of Notre Dame《芭蕾圣母院》:每個句子里有15個詞,全書共12600個詞。

Harry Potter and the Order of the Phoenix《哈利波特-鳳凰社》: 每個句子里有13.5個詞,全書共214536個詞。

《哈利波特-鳳凰社》的詞匯量,是《怪物游戲》的九倍。




| 父親跟孩子一起讀書的重要性 |


崔利斯寫道:“我們對父親有個先入為主的觀念—— 他對三件事比較在行:工作賺錢,運動,男孩子。”

在美國,跟在中國一樣,男孩子在學校里的表現在下降,無論是考分還是其它的。

父親們要不就在忙著賺錢永遠不在家,好不容易回來以后,就是在電腦上手機上繼續工作,再不就是打開電視癱在沙發上。好一點兒的,會陪兒子在門口打打籃球,進行些體育活動。

在家,負責孩子教育的,是母親;給孩子大聲朗讀的,是母親;在學校,放眼望去,都是女老師,女義工。

男孩子看在眼里,得到的結論是:讀書是女人的事。男孩子要跟爸爸一樣,健身,打球,看電視里的比賽。

這種父親自告奮勇的從讀書領域的告退,導致我們常看到—— 女孩子都像哈利波特的好朋友赫敏那樣,早熟,聰慧,無論是家里,學校里,還是體育場上,都咄咄逼人,領先一步 —— 而男孩子咬著鉛筆頭兒,在許多環節上,都愁眉苦臉,心不在焉。

崔利斯寫道:“今天的男孩子,格外需要成年男人也讀書的榜樣。”




| 電腦,手機上的閱讀 |


電子閱讀,淺、碎,良莠不齊:那些少量的、深思熟慮的、最有創造力的思想,夾裹在鋪天蓋地呼嘯而來的、草草而就的、二三流兒的思想里,像稻草垛里的一根兒針,需要我們浪費好多時間,排除好多干擾,才能找出來。

電子閱讀,暫時也缺乏更好的物理性地標,不能像一本書那樣,隨便翻來翻去不會迷路。字的分辨率,也沒有印刷品的高... …

這些細節加起來,不知不覺地,影響了讀者思維的清晰、流暢、深度。




| 書的第二部分 |

是個一百多頁的詳盡書單。是作者推薦的他自己喜歡的,適合大聲朗讀的書。還有相應合適的年齡段。

崔利斯寫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頭好,不一定非得按照這個。這只是一個出發點。”




| 最后幾句話 |


美國的學校教育,跟所有社會一樣:有人說像圣經里說的,那山頂上熠熠生輝的城;有人說像狄更斯的小說《雙城記》,富的,金銀燦燦;窮的,在暗影里被人遺忘。

貧富的兩極分化,學校的僵化教條,這種情況不只局限于中國,從這本書里,不難看出來美國的家長感受也差不多。

今天的學校,相對僅重視語言能力,數理邏輯能力這兩塊。傳統的IQ測驗,也只涵蓋語言,數理邏輯和空間智能這三塊。

今天的教育,推行問題的 “唯一標準” 答案,強調的是 “知識的貯存”, 而不是批判思維、創造思維的能力。

因為這些批判、創造的思維,沒有標準,不方便打分—— “如何全面評價林肯或蔣介石” ,不好給分數,但凱撒哪一年當選執政官、李白出生在哪里,這可是有標準好打分的。

孔子曾說,教育的第一目標算是 “在明明德”,意思是開啟悟性,讓一個很普通的人,也有思想、也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進一步來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今天中國的學校教育,離這個初衷漸行漸遠,慢慢變味兒猶如一個黑色幽默。

在今天的美國,同樣,在本書里,引用了哈佛大學招生辦、一個工作了三十年的負責人說的話:

“經過不讀書,卻是強化培訓讀死書的摧殘,我每天只看到越來越多的新一代,焦慮,疲憊,睡眠不足,被評判,被考試,身體上超重,精神上營養不良。這些孩子的臉上,像剛從強化營里走出來的幸存者一樣,有一種迷茫和震驚的表情。”

這種機械的教育,是情有可原的。這是大機器工業時代伊始的思路。

不僅僅是中國的公共教育,旨在批量生產面目模糊聽話肯干的藍螞蟻、磚頭、和螺絲釘 —— 美國的馬克思主義社會學家也說,美國的公共教育,只不過是大批培養給資本家干活兒的聽話伙計的地方。

安德魯.卡耐基早在他那個時候,上個世紀初,就說,學校教的內容,砍掉百分之四十,都綽綽有余。

話說回來,不管是藍眼珠還是黑眼珠,其實,所謂 “精英”,不是任何社會的公共教育和學校所謂 “培養” 出來的。

子曰:大人者,仁,智,勇也。這種有關靈魂,心胸,品質的培養,從來不僅僅來自于任何國家的老師,教室,課堂和文憑。

希望貧窮的小孩兒,可以有書讀,有機會接受免費公共教育和自我教育。

又希望那些天天去上學的小孩兒,可以有機會,有空間,不被逼著以 “考分兒”為少年時光的唯一衡量標準,不天天趴在教室桌上、彎成一只蝦一樣地活著。

希望一個小小的、柔軟無助的,眼睛閃閃發光的嬰兒,來到這個世界,能活在更高闊的人生里,有機會追求仁慈、智慧、和勇敢—— 這些更真實,更永恒的品質—— 十八年后,成為一個在風里站得筆直、頭高高昂起的人。

就像這書中寫道的一樣:“教育不是用來裝滿一個人腦子里 ‘知識水桶’ 的水,而是點燃心中火苗的閃電。”




| 幾點注釋 |


一、崔利斯這個“普通的父親” 對朗讀推廣充滿熱情,《朗讀手冊》的版本到2013年為止,七次修訂,他當時已經七十二歲了。

最新版里大約40%的內容更新了,添進更多現代科技,手機電腦,對孩子閱讀的影響。

還有后面的書單也更新了。

我這里引用的是第一版。

二、本文說的 “讀書”,不是所謂 “上學讀書”,而指的是一種自我教育,是拿到一本好書自己看。

有時人們把 “自己讀書” 刻意稱為 “閱讀”,好跟 “上學接受教育和考試” 區分開。




本書扉頁上的一張Jim Trelease 年輕時黑白照

| 作者簡介 |


吉姆·崔利斯:Jim Trelease (1941—)。美國閱讀研究專家。曾在《春田日報》(The Springfield Daily News) 任職20年,擔任撰稿作家及畫家, 有一兒一女。

從1979年到2008年間,他在北美各地、致力于教育和閱讀的推廣,常就兒童、文學及電視傳媒等主題,面向家長、老師及專業團體演講,30年內演講次數超過2500次。

1989年,吉姆·崔利斯被國際閱讀聯合會評為20世紀 “80年代對閱讀推廣最有貢獻” 的八個人之一。

2008年他半退休,不再進行演講,但仍在運營著網站www.trelease-on-rea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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