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水中學有這樣一批教師,忙碌的教學工作之余,他們沒有投入到熱血沸騰的籃球隊當中,也沒有沉淪在頹廢的生活中去,而是去爬山或在操場上健步走,我稱他們為“行者”。鄉鎮不比城里,沒有豐富的娛樂生活,沒有充足的物質刺激感官。但,他們內心是豐盈的,他們將學生成績不理想的煩惱和學生成績取得進步的喜悅,牽掛在心頭,沉淀在雙腳,在行走與攀越中化成前進的不竭動力。
日頭又是西垂,馬建國換上便裝,仿佛是抖落了纏繞在周身的一天的操勞。他是“行者”中最富情懷的登山者,攜一兩摯友(張晉偉),迤儷而行,談笑風生,登上山頂的烽火臺,響水的全貌便盡收眼底。此時,恰是太陽要落山時分,夕陽的余輝灑滿響河之水,汩汩流動。馬建國情不自禁掏出手機,拍下這美景,還吟誦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下山的路有幾條,但他不原路返回,每天負重前行著,他何嘗不想走一條回頭的路,然而時間就如這流水,歲月又何時等待過人……?
賀靜寧,董治文和王慶華三人通常結隊而行,他們爬最高的山,走最遠的路,談最深刻的人生。老賀身材頎長,體型偏瘦,無情的歲月壓垮了他的雙肩,對社會抽絲剝繭式的認識以及對人生大徹大悟的反思,全都凝聚在他深邃的雙眸里;老董個頭不高,但腳步不低,八字步高高地向外邁起來,一種飄逸之風迎面而來,自信的笑容時時洋溢在臉上,幽默的言語常常掛在嘴邊。慶華挺直了腰板,穩住了重心,走起路來不緩不急,有時將雙手插入褲兜踱步,愿每一個風一樣的男子都有褲兜。
胡永玲與曹媛媛是“行者”中最堅持的兩位登山者,她們平靜地走著,談著。我曾有幸與兩位美女老師一同登山,至半山腰中,談到人生理想,我說自己并沒什么遠大的抱負,每天晚上刷刷皮鞋其實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彼時,我們已登上山頂,然而風云突變,瓢潑大雨頃刻而至,最終沒能幸免,我們一路小跑下山,回到校園已是全身濕透。那晚,我真是認認真真地把鞋刷了一遍……
——2017年3月于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