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周六下午,陰冷天,急沖沖趕到淮海中路muJi旗艦店,在商場兜轉到三樓OpenMuji參加樊小純“沒有別的選擇”的講座。講座是提前預約報名的,30個座位。她的新書《不必交談的時刻》也是其中的內容。聽的過程中并未知道主題,后來想起是忽略了。
簽完到找邊緣的位置坐下,發現樊小純就在身邊,是網上看到的樣子。紅唇、白皮膚以及短發,還有一身黑色系的正式偏優雅服飾。正在與主持的友人交談,偶爾笑笑、偶爾話語里夾雜英文。
她的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呢?彼時的我對她并不十分了解,在微博上看到別人推薦她的新書,隨后點關注。她平時的言語冷靜、平和,且不摻雜過多的雜質,她聊生活與文學的關系,聊她碩士主修的紀錄片,唯獨不提及所謂的熱點,社會的也好、政治的也好,雖然近幾年大量讀非虛構作品,卻不愿輕易迎合熱鬧,她好像陷入了另一種沉思。
最糟糕的年紀
他們聊選擇。作為復旦高材生的樊小純,曾是校園十佳歌手,22歲出版第一本書《純》,畢業后在上海電視臺拍人文紀錄片。青春時候選擇那樣多,像繁茂的枝枝葉葉,興趣、涉及、嘗試,發現也能做得好。但本科學的新聞不是特意的選擇,像是命運一般機會來了就抓住了,并不是刻意的行為。可又為何逐漸走上了現在這條路?“假如你走在正確的路上,走著走著就會發現沒有別的路了”,她的朋友這樣說。
也許在很多個時刻,并不是人們選擇命運向前,而是在絕境過后走到屬于自己的選擇,便裹挾著命運朝著那個方向前進。有多厭倦就有多敏感,是絕境幫助自己剔除了那些并不真正想要的東西。有一個半夜,走在紐約的路上,突然遇到一陣風,覺得遇到了最好的那陣風,是最好的時刻。
20幾歲是最糟糕的年紀,一無所有。很多選擇卻不知要的是什么。那些選擇看似可以被安排但好像又是無法安排的。30歲左右開始感到快樂,不再輕易熱愛,追求恒溫和更持久的事物。“現在換你們來經歷那個一無所有的年紀了”,她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側臉特別像周冬雨笑著的樣子。
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她說覺得這句話不是雞湯。德文里“聽”和“歸屬”的發音很相似,一個人要做的應該來自內心深處。她最近開始接觸德語因為打算去德國學習哲學。在陌生的語言中多一點新發現,覺得欣喜。被問到是怎么能夠做那么多,她說自己不浪費時間,每天的時間都有所安排。又提到30歲之間的區別是意志力而非智商,佩服那種每天都做同一件事的人。更向往篤定的、不可言說的快樂;依然緊張,更多是學習上的,就這樣在學習的愉悅和痛苦中晃蕩。雖然每個清晨醒來時感到痛苦、流淚,可生活還是會向前。焦慮不會消失,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出現。
新書《不必交談的時刻》,是自己多了一些厭倦之后寫的書,簡短的文字、零散的思想,她說能用少的文字表達盡量免去冗余的敘述。
閱讀和時間的關系
20歲開始大量閱讀,那時候什么都看,24、25歲以后開始有意識地規劃自己的閱讀方向。“每半年,我的閱讀經驗里又會增加很多新的東西。談成長是非常抽象的,但是從閱讀看一個人的成長,倒是相對具體也是相對扎實的”。在一次微課堂分享上她聊了自己的閱讀經驗。在回答讀者提問時,她說在書里找書看是個很好的方法。被問到怎么系統地看歷史,她說自己看大部頭的書,雖然難啃但體系較穩固。她在書里勸導說應該看些要往上夠一夠的書,看得懂的大多是閑書。近幾年,她的習慣更偏向閱讀非虛構作品,這與本身拍片、寫作、學習計劃相關。
新書里關于閱讀那里寫到:如果不常閱讀,也不是一個手藝人,那么荒蕪就會上臉。因為這些人對于對處于今天和昨天之間的自己沒有概念。也是這句讓自己更加警惕。
新書的簽名,我說名字不那么重要,寫一句話吧。
她思考一會,終于寫下:在學習中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