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花開

3? ? ? ? ? ? ? ? ? ? 花火十二月


? ? 深夜時分,窗檐下的風鈴開始躁動,窗簾也被吹了開,在月亮的余暉下,冰冷的地板上多了一層紗。屋內的空氣冷的逼人,我下意識地又裹緊了被子,也止不住發抖。眼下籠罩著黑夜,好像自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深感壓迫。我嘗試著回到睡夢中,可腦海中又生起已經發生的過往片段,越掙扎,越呼之欲出,到最后,也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入睡了。這種耐人尋味的困惑我早已不在煩躁,似乎是早已習慣,無非是千百次中的一次普通的體驗。現在,我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有意為之,留意夜貓富有野性的狂語,鋼琴的生死倦怠,尋候黎明的悄悄,初生的喜悅。一直以來,我都無動于衷,任由擺布。我把耳邊那清脆的想象成既定的伴奏,似睡非睡跟著哼唱起來

? ? “親愛的姑娘

? ? ? ? 你在什么地方

? ? ? ? 我已把月亮的船兒駛來

? ? ? ? 等著你不離港

? ? ? ? ……”

? ? 風鈴躁動得愈加強烈,透折出雪月灰亮的風鈴,正縱情地狂舞,以至再聽不出柔和的旋律,像警鳴聲一般刺耳,我隱約地感覺到大地被強光赤裸地照了個通透。還沒有任何清醒的認識,未知便已然降臨。幾乎是一瞬間,屋內宛若白晝,暖壺、玻璃杯、床被、電視機、我,全部被暴露在莫明其妙的強光之下。我望向陽臺,卻被強光刺痛地睜不開眼,那起伏的樓宇,此刻泛著金光,如電影小說里的上帝一樣,帶著救贖的金光。接著,似有火苗從那樓宇的后面竄了出來,夜空又紅又亮,已然可以捕捉到藏匿的云彩。

? ? 我坐起來緊裹著被褥,下床要去陽臺觀望,突然,一陣轟鳴聲、爆裂聲猛烈地襲來,一股氣浪直樸樸地打在了我的公寓上,窗玻璃、暖壺膽、玻璃杯,發出被震碎的凄慘聲,稀稀落落地散落在地板上、桌子上,還有床上。出于要滿足于對方的威懾,我自然地被撲倒在地,腦子里一片空白,此刻儼然只剩下一具丑陋的皮囊,眼睛被“天外的神明”俘獲。白晝的光暈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通天的火苗也偃旗息鼓,那碩大的紅楓雪柳盛放而又慢慢凋落,最后只留下燒紅的云彩在漫天黑夜里悄悄地吐露著自己的霞光,一天中的第二次霞光,生命里的第二次霞光。

? ? 風鈴墜地,悅耳的聲音反而在屋內婉轉著,鋼管被游弋地繩子捆綁,狼狽不堪,不肯離去。我應該是在愣出了神后又被以此生硬地拉了回來,像馬不瞻首一般不講道理。我起身拍了拍塵土,打量周圍,沖擊波把屋內裝修的不成樣子,洗劫地只剩下不露聲色的恐懼。

? ? 我踩過零散在地上的紙稿和碎屑,走向陽臺,不過那種好奇心早已索然無味了。意料之中的尖叫聲、腳步聲、警笛聲。我看著自己呼出的熱氣在眼前稍縱即逝,遠不比九霄的云彩觸手可及,真是若有所失,不過我可能真的忘記已經十二月了。站在陽臺,回想著剛剛發生的怪事,我想多半是那里發生了特大爆炸,把手表也震了個稀碎,不過轉念又想莫不是遭受了恐怖襲擊?最近新聞上常報道所謂的發達國家遭受了各種恐怖襲擊,死傷多少人,兇手,自殺,在逃。眼下,也只能靠這不著邊際邏輯來推測,手機沒有任何信號,電視也會是閃爍著雪花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可能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因為在對面樓房新生的裂縫中,我直直地看到了一個偌大的火場。

? ?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情,此刻,我想給她通一次電話,大概是抱著最后一次的心情吧。我撿起風鈴,看著手機,撥出一個熟悉卻又早已陌生的號碼,沒有信號,回想過往的經歷,自知無關于此,最后大抵都會是一樣的結果。我帶著不知所謂的心情,站在陽臺上,像是真的不知道十二月的到來,任由寒風侵擾,感受它掠奪我的全身上下,欣賞它的肆意妄為。在這并不平靜的夜晚,身處其中,卻不知經歷了什么,感覺自己是折騰累了,慵懶地睡意猛然襲來。我裹著被子又躺在了床上,心想明天醒來在收拾這狼狽的場景,不禁打起了哈欠,滾燙的淚水自然地滑落,打濕了鬢發,這不過是睡意擠出來的,雖然來的很巧妙。

? ? 未等我儀式性地進入睡眠,耳邊傳來急促地敲門聲,硬生生地砸在我耳邊,鮮明地感受到自己非常清醒。因此,此刻所有的不情愿都毫不修飾的表露出來。

? “誰!”

? “我是消防大隊的消防人員。”粗實的聲音透露出了明顯的緊張感。

? “消防?”

? ? 我很清楚這肯定和剛發生的爆炸有關,是來慰問還是調查,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就從聲音來說,怕是遇到了最糟糕的狀況。沒有多想,我起身把門打開,樓道里的嘈雜聲瞬間涌入屋內,眼前人影匆匆,一位黝黑年輕的消防人員站在了我面前,身上到處都是火焰燒盡的余灰。他向我敬了禮,我也吃驚似的點了點頭。

? ? “你好先生,現在情況緊急,請你抓緊時間撤離該地!”

? ? “請問發生了什么?”

? ? “發生了一些事故,具體的我們無法透露,請你諒解,現在還請抓緊時間撤離!”

? ? “事情是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 ? “還請你先行撤離,我們有能力克服!請你盡快到樓下避難,下面有我的戰友接應!”

? ? 說完,他匆忙地往樓上跑去,逆著人流,也不回頭。我也配合一樣關上門回到了屋內,摸著一件T恤穿在身上,就要出門,竟突然想起在陽臺觀望時的寒風,不免瑟瑟發抖,那時侵入的寒流突然在體內泛濫起來。不得已,我套上了一件長款羽絨服,膝蓋也因此占了便宜。

? ? 沉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必再在乎黑暗的樓道,甚至都不用理會要去想哪里,身體自然而然的向著既定的位置傳遞。驚恐的神色布在了每一個陌生人的面容上,不知誰家襁褓里的嬰兒哇哇大哭,細細聽來是不止一家,人們忙于奔命,閑雜的事已然無法顧及。在樓梯道內,我竟感覺到自己的潰敗,我又想起那個逆著人流狂奔的大傻蛋,大抵沒有人會蠢到不知道逃避,只有他多此一舉。

? ? 走出樓梯間,樓與樓之間停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消防車、警車、裝甲車,武警部隊、公安警察,早已荷槍實彈列隊以待,疏散民眾;不時有救護人員搶救傷員,至于是從哪里來的傷員我無從分曉,但大腦被眼前一幕又一幕出現的場景繚繞的煩痛無比。黑壓壓的人群里,我找不到消防人員,更別提那傻大個兒的戰友了,看向那邊被震出裂縫的公寓大樓,也已被拉起了警戒線,不難看出一個巨大的火池正無聲地低吼。來不及看仔細,我被后面涌上的人群推搡著遠離。

? ? 周圍的警備人員緊繃著臉,墻皮不斷脫落,然而,隔著厚厚的羽絨,我卻沒有感受到正在振動的手機。直到我被推過橫跨大河的大橋,站在那公寓樓的對岸,親眼目睹了撲面而來的慘狀時,那驟然敏感的肌膚險些讓我跌倒在地,我才發現她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掛上。然而,手機又響了起來。我呆愣著,看向通明的對岸,感覺到臉龐紅的發燙,眼睛再次被“天外的神明”俘獲,站在這里,好像每一個人都是紅光滿面。我不禁接通了電話,啜泣聲傳來。

? ? “你干什么了!你為什么不接電話……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 ? 看著對面的火海,它正在蔓延,直到我的公寓樓也噴出了烈火,我,第一次看到夕陽的盛景。電話那頭聽起來哭的不成樣子,然而我卻拿不出動容的勇氣,真正的淚人到底是她還是我?亦或是那位狂奔大蠢蛋?一時間,煩痛感又匆匆襲來,我抱緊了頭,沒有出息地,哭了出來。

? ? “……是你嗎……你怎么樣了?你現在在哪里?”她像是抽泣著稍稍平復了一些,聲音中的不確定性正慢慢消失。

? ? 我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然而我不知道眼淚從何而來,是猛烈的狂喜還是悲痛的來襲,我都無法判別,仿佛是人世間最不可能相遇的兩個世界擦出的火花,此刻,正在我的眼前,不顧一切地燃燒、吞噬。

? ? “我很好……我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我放縱著情緒,也盡量不動聲色,但淚眼已然麻木了整個面孔。

? ? “那個時候,我就站在陽臺,我看著天空被炸裂了,就在你的公寓那里,我很害怕,只此一次,我很害怕是最后一次。”

? ? “公寓是沒有了,我還活著。”

? ? “……”

? ? 電話的那里默不作聲,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抽泣聲,或許她早已成了淚人。

? ? “……你知道嗎,你沒事……這真是……這真是太好了……”

? ?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 “你現在在哪里?”

? ? “我就在公寓的對岸,火燒的很厲害。”

? ? “……”

? ? “那個時候,我的手機沒有信號,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哪怕是最后一次,我是已經放棄了。”

? ? “……”

? ? “我喜歡你。”

? ? “……”

? ? 河的對岸,猛火推倒了最后一排公寓樓,火星漫天飄逐,忽隱忽現,好似鮮花亂墜,轟塌的聲音終于傳來。

? ?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 ? “我很后悔……”

? ? 信號再次中斷。我拿著手機,想說的話都已經錯過了,我深知自己將迎來的是什么。寒風還在吹,大火也在燒。

? 大橋上充斥著從前方撤離的民眾和警備人員,熙熙攘攘,人聲攢動,無法捕捉到任何一個有輪廓的面容。我坐在路邊,守著那方圓幾里的火海,扭曲的空間里,空氣被燒的紅透,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棱角,滿目盡是樓房額殘垣斷壁。忘年的夕陽下,我幻想著新生嬰兒在火場邊哭啼,也幻想著野草受盡羞辱。如果那個大蠢蛋沒有砸門,我想此刻我會睡得更加安穩,不會有這么多不合時宜的幻想,也不會經歷這般人間的大喜和大悲。是的,我在想,那個大蠢蛋現在在哪里,我到底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去想,殘留的淚痕被寒風深深地刺痛。

? ? 火勢無法控制住,在對岸的河邊,在我的眼里,肆意翻騰,不斷飛來的直升機正在火海的上空持續的灑水和一些紅色的磷酸銨鹽干粉,火勢絲毫沒有減小的態勢。不久,一些警備人員又開始疏散民眾,不斷后撤。我還坐在那里,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離開。我唱著沒有唱完的歌,一步一離開。

? ? “? ? ……

? ? ? ? 我停在港邊

? ? ? ? 等待那可愛的人兒啊

? ? ? ? 我停在港邊

? ? ? ? 咱們永遠看著月兒

? ? ? ? ? ? ……? ? ”

? ? 做完了必要的事情,我終于決意要離開,至于要去哪里是不關我的事情,也不關人潮的事情。我現在雖然已經一無所有,但卻比以往更有方向感,向著大海,此刻心里只有大海,這也是唯一的去處。我撇下人群,徑直向大海走去,帶著莫明其妙的心情。

? ? 河的對岸,大火燒著了半邊天,夕陽仍舊賴著不走,黎明還是遙遙無期,我像是刻意躲避著命中注定的火花,執意走向廣闊浩瀚的大海,向它此刻的黑暗無邊投懷送抱。


? ? ? ? ? ? 歷寒十二月,城南花開

? ? 不知走了多久,我來到了海邊,城市的最南方。我站在沙灘上,回頭遠遠地觀望,透過黑壓壓地椰林,依然能夠看見那里一片通明,星星點點的是煙火里的塵埃。眼下,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任何光亮,海面上沒有任何云彩,稍稍沾染了火光的余熱,蒙蒙中泛出紅色的光暈,與此相比,月亮不值一提。

? ? 寒風展露了它最真實的本色,在廣闊的海面上馳騁,帶著現實的痛感撞擊我的身體。我無法招架住這般的粗魯,四處打量,一座簡單的小木屋在椰林下靜候著,蒙著夜色,神秘感悄然降臨,隱隱約約,好似它在召喚著我。我決定要去那里避避風頭,踩著潮濕的沙子,頂著狂躁的寒風,艱難的走了過去,苦笑著“風雪夜歸人”。

? ? 來到木屋門前,唦唦的腳步聲冷卻似的慢了半拍。我直接推開木門,發出“吱剌”一聲巨響,然而,意料之外的并非是這劃破夜空的推門聲,而是坐在床沿哭泣的少女。我沒有任何反映地站在門口,借著卑微的月輝,看著她把伏在面龐上的雙手慢慢放下,淚眼,已經哭花了的臉,無法避免的對視。一時間,我無法理解是什么讓我刻意為之,也無法理解是什么讓我面紅耳赤,我只能解釋眼下所有的意外都來源于這妙不可言的重逢,一場沒有前兆的重逢。

? ? 黑夜長的漫無邊際,像是驅趕不走的孤寂,像是行吟的詩人,絲毫不顧及木屋的感受。屋內簡陋的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我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 ? “‘人與人,珍貴的是照亮對方的一瞬間。’至少慶山是這么說的。”

? ? 她微微地抬起頭,淚眼浸透了悲傷的心坎,。我知道我要盡量避免直接的對視。

? ? “安妮寶貝?”

? ? “嗯,是安妮寶貝。”

? ? “為什么不再是村上春樹?”

? ? “因為……”

? ? “因為你偶然注意到了慶山?”

? ? “嗯,就是這樣,在一段歌評里。”

? ? “對不起,我現在很狼狽。”

? ? “沒有關系,想哭的話,就放聲大哭,就像我一樣,哭干了就算是看開了。”

? ? “我還以為……”

? ? “你以為我能被天使親吻,事實卻相反,我與天神的眷顧擦肩而過,我現在毫發無損。”

? ? “這是在做夢嗎?”

? ? “當然不是!你知道嗎,我當時是以為自己做夢了,大火把一切都帶走了。”

? ? “我最害怕它真的把一切都帶走了,我也害怕眼前的不過是一場夢。”

? ? “我這次多少算是失去了一次生死的直接體驗。”

? ? “我希望你永遠的失去。”

? ? 月光下,兩個年輕的身影被投射在地面上,我看著她的影子,極力想象她那深邃的眼眸,像是夜鶯在發聲,幽靜的神色中輕浮著天籟。兩個人縱然無話可說,可只是這樣簡單的坐在一起,也感覺到心安,心里總有無限種美好的可能誕生。時間確實無時無刻不在撫慰著人們,即使是早已預想的生離死別的悲痛也不例外。

? ? “有時候,我想你只適合孤獨的寫詩,想著你這樣就足夠了。”

? ?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 ? “因為你甚至學不會忘記那件事情。”

? ? “要知道,那也在我的生活中真誠地存在過。”

? ? “所以至今你還要后悔?”

? ? “因為這也是儀式性上的事情。”

? ? “……。”

? ? “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不覺得麻煩,習慣了。”

? ? “連后悔都已經習慣了?”

? ? “是的,就算是喜歡你這件事情,也已經習慣了。”

? ? “我還記得你給我說過你要像村上春樹筆下的田村卡夫卡一樣,我清楚的記得卡夫卡。”

? ? “……”

? ? 我吃驚地看著她,腦海里我捧著這本書在長廊里,是一個虔誠的朗讀者。

? ? “‘于是我們領教了世界是何等兇頑,同時又得知世界也可以變得溫存和美好。’”

? ? “卡夫卡……”

? ? “卡夫卡,海邊的卡夫卡。”

? ? “……”

? ? “一場大火會帶走一切,要知道荒涼不過一瞬間的事情,繁華卻要很長時間痊愈。”

? ? “所以你適合孤獨的寫詩。”

? ? “但這并不是我的本意。”

? ? 我聽見了潮水的翻騰愈加猛烈,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氣中我們之間的呼吸聲,就算是細微的差別,也清晰地感受到。

? ? “我想,希望你能幫我照看這里。”

? ? “我想也是。”

? ? “我非常喜歡這里,卻不能夠徹夜長談。”

? ? “是。”

? ? “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這個。”

? ? 說著,她遞給我一個小香包,里面裝的卻不是香料。

? ? “葵花種子?”

? ? “嗯,就像學生時代的那開在窗邊的向日葵。”

? ? “……”

? ? “謝謝你。”

? ? “不用謝……”

? ? ? ……

? ? “對了,我昨天向流星許了個愿。”

? ? “流星?”

? ? ? ……

? ? 那晚,她并沒有問我是怎么找到的那座小木屋,我也沒有問及她和這座小木屋的關系。不知為什么,那些不請自到、不告而別的人們,那些深埋心底的感情,那些無法言語的悲傷,那些甚是離奇的邂逅,宛如夏日里清涼的晚風,永遠感動著我們,只因有某個人的存在,這一切都變得溫暖而美好。或許,所謂美好的際遇不過是重逢的理由。

? ? 第二天,我打開了手機的新聞,播報員機械般地報道:

? ? “截止目前為止,由隕石碎片撞擊引發的大火已造成1273人死亡,三千多人受傷,其中一百多人重傷,尚有三十七人正在搶救之中。目前直接經濟損失……”

? ? 我關上了手機,拿著香包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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