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90歲的姥姥,去年除夕走了,走的急切,沒給我時間醞釀離別,以致現在的我時常翻記憶里她的好,翻著翻著那種思念止都止不住,哀傷蔓延直至。允許我追悼我的姥姥,原諒我語言的煽情。
她一輩子沒做過一件有違德行的事,沒跟任何一個人急過眼,家里柴火滿院有蛤蟆家蛇在所難免,一個夏天姥姥單看著我們孩子,唯恐起壞心傷害了這些小東西。那個年代兒女滿堂,一家五六個孩子算一般,大姥爺二姥爺家孩子比姥姥家多個兩三口,姥姥家我三個姨一個小舅,過門算最小弟媳,孩子少,我姥爺開家旅館,所以比起來家庭條件算最好,姥姥總是顧著老大老二家的孩子溫飽衣暖,據我媽說她們姐幾個在姥姥那排不上號關照,一個童年過得竟是最勤儉的。苦盡甘來,經姥姥照看大的舅舅們都感恩姥姥的好,對姥姥當親媽報答。姥姥待殯那幾天,過來哀悼的人皆是說我姥姥功德無量,大好人一個。姥姥是唯一一個疼愛我的老人,每次去姥姥家,姥姥聽到我喚她,雖然后來她已看不太清了,還是拼力的拿她接近透白的眼睛尋我,似乎感覺到我了,小眼一瞇,嘴角一包,笑的可親了。我身受媽媽的影響,對鬼神之說從心里懼怕,不夸張的說,對剛過世的人,倘若我認識的話,一個人的時候會膽戰心驚的,這種狀態能持續半個月不見好,不知怎么,想想過世那個人的相貌,在經過我的想象,恐怖的不是一點點,可以說我是被嚇大的。姥姥這一走,之前的那種樣子變得可笑,原來一點都不恐怖。姥姥過世那幾天,我失眠到半夜一兩點,說來可能不信,我有種感覺,好像是姥姥心疼我,幫助我睡覺,那幾天后我睡的很踏實,好像是姥姥在為我守著。從此再無害怕黑暗一說。
姥姥,清明我沒回去為您掃墓,您可知距離您除夕逝世過了近兩個月了,您一次沒入我夢。姥姥,我們都安好,都能自主生活,都朝著美好努力著,一切都好,就是熬不過對你的思念,化作這些文字。姥姥,思念這東西磨骨,您走的匆匆,忘了交代,我自幼懂事,您知道,這次,我也懂事,想您的時候我就看看書,練練字,我知道,這樣,您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