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森林沒有黑夜【前篇】

若子還是失蹤了。

我鬧啊,吵啊,找啊,不管我多難過,可現實就是這樣,可她就是不見了。她似乎從未離開過,也似乎從未在我的身邊。直到黃昏降臨,我冷靜下來。此刻我有些呆滯,轉身回望那條河流——那條清澈而幼稚地河流,日夜不停地流淌。想來一只魚要離去,只能順著這里走。走吧!走得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要回到我的寂寞森林!你既然這么想離開我的王國,那就走啊!那就走,走去,走去……

走去哪里?我閉上我的左眼,思考著這個問題。它重要嗎?這個問題難道不重要嗎?這可是關于一條魚失蹤的問題,關于她的未來去向的問題,關于我是否誤解了她的問題,關于她到底去那里了的問題!第二句話和第四句話意思好像有一些重復了?管他的,重復就重復。走去哪里?一只跟著江河走的魚,能去哪里?

我貓一樣的腦袋得不到答案,我確實沒有貓們聰明。或許是我的思考方式有些問題吧,左腦永遠不會跟右腦一起用。這讓我不易感到疲憊,但同時,左腦和右腦沒有溝通,我一直懷疑我有人格分裂癥。人格分裂癥?應該是鳥格分裂癥吧?那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對我來說,只要森林,只要我,只要和守著這片森林的鳥兒魚兒們在一起,有艾莉,就足夠了。貓頭鷹的一生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呢?我怎么能為這些事情煩惱呢!我可是寂寞森林的主人,我可是生在寂寞森林的貓頭鷹呢!

解釋說明下,這和木花花園大門附近的那片森林可不一樣。那是普通的森林,可寂寞森林不是,絕對不是。這森林不論是火災還是洪水,木頭是被燒焦了還是被水泡的透了腐朽了,我們只要耐心點,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時分,那些翠綠的脈搏——無數個閃亮的點匯聚成的屬于自然的傘,就會從土壤里重新鉆出,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枝葉便是它數不清的臂膀。這樣,寂寞森林又出現在我的面前。總之,無論是什么災難都無法摧毀它,摧毀我們熱愛的,包容我們的庇護所。

要說證據?往南看,那里有棵梧桐,看見沒?它的樹皮有些黑,這是被一場大火的煙給熏的。不知是哪個粗心的混蛋在森林里燒烤,那些炭灰居然直接撒在地上。我冒死逃了出來,這倒是我的幸運,據說老白常常談起的貓兄以“天佑”稱呼這種運氣,倒也不錯。

我有如此“天佑”加身,怎么能為這種事情苦惱呢?雖然這著實不是件小事,但如此著急又有什么用呢?

說到這里,這煩惱也困擾了我幾天幾夜,也想不到什么排解方法。運動吧,我也不甚喜歡,看書吧,我也不識幾個字,去和不一樣的家伙聊聊?不不不,我記得有個人類,到處找精神病人聊天,聊到焦頭爛額,怕也是夠折騰的吧。然而我可以不那么極端,找幾個好朋友聊聊緩解倒是可以,卻也是治標不治本。

我也找過忙碌的貓畫師聊天。那天一起去樹枝影院(被他硬抓去的)看了新上映的電影《他們,你們,我們》(據說是那個拿了許多獎項,卻從未露面的烏鴉導演拍的),去附近的面館吃了面,我向他說了說這事情。

他長長的胡須差點掉到湯里:“嗯……確實是麻煩的事情呢……”

“是吧是吧!”我連忙問道,“老白,你有好的方法就說唄。”

“話是這么說……”他猶豫了下,“你說的那個若子,咱從來沒有見過,更不用提去哪里找了。”

“啊……”我這才想起,若子似乎只在我獨自棲息時候出現,消失的時候也是無影無蹤,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她每天肯定會來的,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我如此堅定地說。面館老板嚇了跳,正在洗的碗差點就掉了。

“話雖然是怎么說的嘛……但你總要有些準備吧?比如先貼些尋魚啟事?不對,照你這么說也沒別的貓頭鷹見過若子……去報案?那更沒有什么用了……或者自己去找找?咱倒是覺得這樣還有些機會……”

我們吃完面,匆匆分別。我飛回森林的旅途中,老白的話我想了很久很久。尋魚啟事?報案?又或者是,尋找一個沒有模樣的終點?

從思緒中脫離出來,我不可能讓自己永遠悲哀。我看見,明亮的天空漸漸灰暗起來,河流變成了寂寞森林上空的顏色,深藍色,已經變得黑了的顏色。這是唯獨屬于木花花園的信號,天黑了。我梳理羽毛,身體還未疲乏,還能飛去很遠的地方。走吧,再去酒館里喝杯酒,暖一暖身子。我看看月亮,時間還早著呢。


推開酒館的舊木門。

“歡迎——啊,是你啊——稍等稍等——先找個位置坐吧。”

有只獨特的淺紫色的貓頭鷹——也就是老板娘忙著把兩個紙箱堆到角落。我能猜到,比較大的箱子里面是果酒,還有一個小點的里面大概是啤酒。酒館的老板娘不喜歡白酒,倒也沒嘗試過別的酒。說到酒,我就能想起在花園外,曾經見到的一個男孩喝得暈了,要女孩把他扶到旅社里的那副滑稽的樣子。

“沽酒兒姐,你可要小心你這兩箱酒被偷了喲。順便來杯……嗯,還是藍色的那種雞尾酒吧。”我選了個靠吧臺的位置。平時我跟那個修道的山羊一起喝酒的時候通常坐的位置是靠近門的位置,他說什么風水好,我倒難忍冬季時那股倒灌進來的冷風。沽酒兒就是酒館的老板娘,據本人稱是來自北城,至于這個“北城”到底在哪里,又在那里待了多少歲月云云,均不得所知。我有些好奇,但也并未問過。既然不愿意說出來的東西,一定會有什么原因。

“怕啥,要是被偷了,找溯警官不就好了。”沽酒兒滿不在乎地扇扇翅膀,這動作大致與人類的叉腰差不多。

“溯警官……那只狐貍真的會斷案嗎……”

“會吧。”沽酒兒忽然問道,“艾莉最近怎么樣啊?”

“啊?”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有時候會待在森林里,但是我們幾乎沒講幾句話呢……”

“笨拙的貓頭鷹!”她憤憤說道。其實我想告訴沽酒兒,我其實比艾莉更笨拙,更傻氣。

酒館里還播放著yes樂隊的歌《Yesterday?And?Today》,這樂隊雖然沒有甲殼蟲樂隊那么有名,歌確實是好聽的,有種滿不在乎的感覺,溫柔又叛逆。只有一點不太好,這歌詞都是人類發明的英文,我不明白歌詞的意思。酒館里的裝潢很復古。地板的磚塊是亮黑色的磨砂石磚,沙發磨得破了也不換新(也有錢的因素),墻上貼著一些樂隊的專輯封面,很多都已經破損了,燈倒是很亮,照在磨砂的地板上,卻也不刺眼。沽酒兒說,在昏暗的地方喝酒,心情也會變得陰沉。精挑細選以后,從溯警官的朋友那里訂購了這種燈。據說這酒館先前是個出版社,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而搬出了這里,家具什么的都留在了這里,包括裝修。沽酒兒干脆直接按照這個裝修風格,除了實在無法使用的電器和灶臺之外,其余全部保留。店外的七色堇都是從寂森中移植過來的,我找得可算費勁。

“Stand?in?the?sea,?sing?songs?for?me(站在海上,給我唱唱歌)……”沽酒兒回到酒臺忙活,輕輕哼唱起來。也就這句我聽懂了。哼唱的聲音都在調上,還有些微微顫抖,就像對著大風唱歌那樣,那是她自己的特色。

我聽著,一時間居然只能想起森林中的事情,只能說不愧是花園歌唱比賽的冠軍。我自認為我的記憶力是很差勁的,要跟那個天天在家睡覺的狐貍警官比,還是差勁。但我一閉眼,偌大的森林,在記憶里顯得是那么小,歌聲中被揉成一個小小的球,在我的左右大腦中來回滾動,一會兒觸動這根神經,一會兒觸動那根神經。是什么呢?這世界上有太多我搞不懂的事情了,大腦里亂糟糟的,還沒喝酒就已經一塌糊涂,我連那個要女孩攙扶的少年都不如。我想八成是那只魚惹的禍——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失蹤呢?

我閉上眼睛,努力去想些別的。或許我應該多學學那叫“雪”的大尾巴的狼,去多學幾個字或許就能看懂那些艱澀難懂的小說了。前些天給我推薦的《斜陽》聽說是很不錯的書,可我打心底看不起那個作家,居然去自殺五次,人要是傻到這地步,那也是夠無語的。雪告訴我,那是因為我看的書少,懂得自然少——話說他到底是狐貍還是狼?

于是我又糾結起來。他要是狼,也從未看見他和其他的狼一起過冬;要說是狐貍吧,那脾氣也確實不像,狐貍會更慵懶,他可是個勤快人。據他本人所說,我也能更加確定他是頭狼……

“來了!你的酒。”

我接過酒杯,藍色的氣泡在杯中翻騰上下,有的附在杯子的內壁上,我輕輕一搖,那些氣泡變成了小孩子手中的氣球,沒握住,就飄走了。呼,飛走了。

“在想事情?”沽酒兒問我。她也端起酒杯,杯中呈透白色,是米酒。

“倒也不是什么事情……”我辯解道,并喝了口酒企圖掩飾過去。喝了口酒,嗯,這口酒我終生難忘,灌進去,我仿佛不是喝了口酒,而是生吞了一只火蛇。

“嗚嚕嚕嚕嚕嚕咕!辣死我了!姐這酒多少度啊,和我以前喝的不太一樣啊……”

沽酒兒輕輕笑道:“其實我是調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度數調高了……”

我本想多反駁幾句,不料喉嚨里的小蛇開始扭動,我竟感覺有些痛快,身體熱起來了。這就是酒——我點點頭,又喝了口。這就是令老白所仰慕的貓兄迷糊的罪人!要抓起來!我以為我擁有了直面老虎的勇氣!驕傲地直起腰板,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好事!我的身體趕緊也失蹤吧!快吧!

“你還是少喝些……”迷迷糊糊中,老板娘的神情有些慌張了,“你要是就這樣醉倒在酒館里,我就沒辦法了……”

“沒事!”我不知哪里來的膽量,居然又往嘴里大灌一口。那火蛇越來越不安分,竟探到我的肺里搗亂。我什么都想不起來!我痛呼,我寧可什么都不要想起來!現在想起,還有些心驚,這世界上竟有如此的遺忘方式,人類果然還是太聰明,聰明到連遺忘記憶都有辦法,而且居然是這等愜意的過程,不痛苦,不難過,不令我頭疼。然后,遺忘停留在我清醒的最后一刻,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

我撥開迷霧,那里是我數次想要穿越的地方。白色的門,還是比叢林里的松樹矮了點,懸在頂上的木板的材料是杉木,我看得出來。我是順著風來的,是風帶我離開山嶺,來到這里,而不是耗子。耗子很不講衛生,我很難接受這樣的生物,如果它們都懂得好好洗澡,或許我還沒那么討厭。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老鼠這種生物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有時候連仇敵分別久了,也會想念,何況是我的摯友——就算她只是夢里的人物。

風中什么都有。有鐘聲,有鐘樓,有那些來回的大雁,來來回回,它們是旅客,南方北方,總是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點。他們沒有家。他們是雁,必然沒家。噢,還有歌,多少年前的童謠,風中,我能聽出來,是一只小麻雀唱的,僅僅是脆弱的、沒有渲染和裝飾的、戰戰兢兢的歌聲。大海——我沒理由地冒出這么一個詞,大——海——

我扇扇翅膀,飛上天空。天空是紫色的,晨昏交界的地方還是白色的。或許不是白色,但那些光實在是太亮了,像引線上的火花,刺得眼里只有白色。然后那里有一片遼遠、孤零零的林子,郁郁蔥蔥而不知所倦地矗立在花園的最邊界,沉默地像個骯臟的銅錢。一返我將自己鎖在若子眼中的時光,想要遺忘卻無從忘起,說話——說什么呢?欲辨忘言,忘言欲辯。我終于明白,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森林中是否存在著守林人,我不在乎林子里是否還有第二只貓頭鷹,我不在乎我親愛的若子她究竟躲在森林的哪一處。那些話并沒有需要講的必要了,再也沒有。

那是我。遠處是曾經的我,那個孤零零的、憂郁的、沒有同伴和自由的愚蠢的貓頭鷹。我多么恨他啊,我恨不得把他撕成碎塊,讓血液填滿干涸的河床,紅色的河流,就像火光——

嘭——

硝煙——

火焰——

傾倒——

大海——

我的森林就這樣搖搖欲墜。


我驚醒過來,要是我是人類,怕是已經滿身大汗了。身上一陣雞皮疙瘩,連酒的醉意都被驚得無影無蹤,涼意襲來。門外有些亮,可還是黑夜。看樣子,是破曉前的天空的陰沉。

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是那只被吞下去的蛇降低了體溫,在我的胃里開始鬧騰起來。我強忍著想吐的感覺。

此刻我趴在酒館的沙發里,應該是醉倒了,這個睡覺姿勢弄得我渾身難受。我天生無法趴著睡覺的,人類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神奇……不,我想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我應該想那個夢,無法觸及,更無法抵達,沽酒兒也站在高處的木吊桿上睡著了。精力充沛如她,也會困倦,也想要睡覺,那我這種貓頭鷹,就更沒有什么余力去管那么多事情了,什么夢啊,那是浮云——

噩夢。我的森林在大火中熊熊燃燒,那些哀嚎著的沉默的靈魂,連風都背叛了樹葉,助火勢,那是紅色的風聲。哈哈哈哈……它在笑我,放肆地笑我的放縱,故作輕松地笑我的沉默。我在做什么呢……親愛的若子,就在哪里看著我,燃燒著她的一切。

不,不能在想那些事情了。我還真是精神分裂。我如此告訴自己。想得那么多,會生病,會瘋癲。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不然人們還需要心理醫生做什么?不過我也不會去做心理醫生,那些人八成也是瘋子,剩下兩成,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變成瘋子……

所以,絕對不能再想那些費解的事情!

我往酒館門口看去,透過玻璃門,我看見外面正在下雪。這時候太冷了,連蒸發太陽得來的汗水都結成了花狀,變成木花花園的第一場雪,照亮了夜晚。雪?那撒上我翅尖的涼玩意兒,風中覆上我的雙翼,淹沒每一處綠色,封鎖河流,冬!我意識到是時候慶祝真正的冬天了,我想著:在森林里最高的樹頂放上一顆五角星,在松樹的葉子上掛上五彩斑斕的禮物盒與襪子,雖說現在開始準備過圣誕有些太早了,但木花花園里的朋友們都習慣這么做,沽酒兒習慣這么做,老白習慣這么做,若子也習慣這么做……

絕不能再想了!絕對不能!我像只荒唐的老鼠一樣,心中擅自決定要遺忘那些朦朧的思念。可,連雪花都禁不住地下,我的思緒怎么能停下呢?只有炸掉我的森林,一時間連家都不要了——反正它還會重新生長。

罷了,睡覺!我揮動翅膀,飛到橫桿的吊燈上,閉上雙眼。睡著!睡著!睡著睡著睡著!我真像個神經病。

就算如此,總有一邊腦子是醒著的。想都不用想,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著,因為我的害怕睡著就會做夢,做夢就會夢見大火,夢見災難悄悄地臨頭。死倒是無所謂的,讓我心悸的是,我冥冥中似乎能發現,若子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她會跟著我,一起在瘋狂的火海中化為灰燼。我是不能讓災難臨頭的,孤獨的王國是我和若子的王國。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驚擾沽酒兒,順著舞會小道一路向東。我打算去找鶇,一只想做貓頭鷹的鸚鵡。我告訴他昨晚的夢,昨晚的失眠,以及我要離開寂寞森林去旅行的計劃,他憂心忡忡地聽完以后,沉吟一聲。

“決定了?”

“嗯。”我慎重地點頭,“從來沒有這么清楚過,仿佛是兩個腦子達成共識一樣。”

鶇皺了皺眉頭,思考片刻,我就靜靜地等著。隨后,他轉身走向自己的樹屋中,片刻以后返回,爪子上多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背包。

“我也去。”

我并不是很驚訝,鶇,我,我們自雛鳥時期就幾乎沒有分開過。

“嗯,沒關系嗎?”

“我閑得很,倒是你,真的沒事嗎?留下艾莉一個人看著森林……”

我“咕咕”地笑了:“森林里有花菱,有紗亞,還有許多的守林人,我擔心什么?而且我在森林的四周埋了雷管,什么時候被入侵,艾莉知道要躲到酒館去,然后按下那個起爆按鈕……這事你可千萬不要跟那狐貍說啊!”

不過真要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艾莉是我心愛的人,我這突然的離開,她是否會寂寞?是否會被別的貓頭鷹搭訕?是否會忘記去人偶館看看漂亮衣服?在寂寞的森林里,是否會有人在意她的以后和過去?

鶇的表情變得很復雜,但是能看出來的,是面對未知的高興和激動。真是天真的朋友,他很快找出了筆和彩色封面的日記本,里面夾著他的彩色羽毛。

“給這次旅行取個名字?我要寫進日記里的。”

“也對……”我慌忙催促我迷糊的意識,快些!快些!這可是能找到答案的旅行!我可不能迷迷糊糊地上路,不然我怎么能守著那偌大的森林和千瘡百孔的心呢?

“那就叫……‘尋夢歷險’吧。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卻也想不到更好的了……”我想著,再回去一趟吧?我要在最高的樹下起誓,我一定會找到若子。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剝皮案震驚了整個濱河市,隨后出現的幾起案子,更是在濱河造成了極大的恐慌,老刑警劉巖,帶你破解...
    沈念sama閱讀 229,763評論 6 539
  • 序言:濱河連續發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現場離奇詭異,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過查閱死者的電腦和手機,發現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閱讀 99,238評論 3 428
  • 文/潘曉璐 我一進店門,熙熙樓的掌柜王于貴愁眉苦臉地迎上來,“玉大人,你說我怎么就攤上這事。” “怎么了?”我有些...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177,823評論 0 383
  • 文/不壞的土叔 我叫張陵,是天一觀的道長。 經常有香客問我,道長,這世上最難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63,604評論 1 317
  • 正文 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辦了婚禮,結果婚禮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還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們只是感情好,可當我...
    茶點故事閱讀 72,339評論 6 410
  • 文/花漫 我一把揭開白布。 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像睡著了一般。 火紅的嫁衣襯著肌膚如雪。 梳的紋絲不亂的頭發上,一...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55,713評論 1 328
  • 那天,我揣著相機與錄音,去河邊找鬼。 笑死,一個胖子當著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內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決...
    沈念sama閱讀 43,712評論 3 445
  • 文/蒼蘭香墨 我猛地睜開眼,長吁一口氣:“原來是場噩夢啊……” “哼!你這毒婦竟也來了?” 一聲冷哼從身側響起,我...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42,893評論 0 289
  • 序言:老撾萬榮一對情侶失蹤,失蹤者是張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劉穎,沒想到半個月后,有當地人在樹林里發現了一具尸體,經...
    沈念sama閱讀 49,448評論 1 335
  • 正文 獨居荒郊野嶺守林人離奇死亡,尸身上長有42處帶血的膿包…… 初始之章·張勛 以下內容為張勛視角 年9月15日...
    茶點故事閱讀 41,201評論 3 357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戀三年,在試婚紗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綠了。 大學時的朋友給我發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飯的照片。...
    茶點故事閱讀 43,397評論 1 372
  • 序言:一個原本活蹦亂跳的男人離奇死亡,死狀恐怖,靈堂內的尸體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詐尸還是另有隱情,我是刑警寧澤,帶...
    沈念sama閱讀 38,944評論 5 363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島的核電站,受9級特大地震影響,放射性物質發生泄漏。R本人自食惡果不足惜,卻給世界環境...
    茶點故事閱讀 44,631評論 3 34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處隱蔽的房頂上張望。 院中可真熱鬧,春花似錦、人聲如沸。這莊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35,033評論 0 28
  • 文/蒼蘭香墨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三九已至,卻和暖如春,著一層夾襖步出監牢的瞬間,已是汗流浹背。 一陣腳步聲響...
    開封第一講書人閱讀 36,321評論 1 293
  • 我被黑心中介騙來泰國打工, 沒想到剛下飛機就差點兒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東北人。 一個月前我還...
    沈念sama閱讀 52,128評論 3 398
  • 正文 我出身青樓,卻偏偏與公主長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敵國和親。 傳聞我的和親對象是個殘疾皇子,可洞房花燭夜當晚...
    茶點故事閱讀 48,347評論 2 377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