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生活需要儀式感，我如此割舍不下那一段微小的感情，大概也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儀式感吧。心想著，既然它鄭重地在我的生命里存在過，對于它的離開也應該莊重一些。

? ? ? ? ? ? ? ? ? ? ? ? ? ?（一）

沒有真實地付出過，大概心里就不會太在意。高中三年一直埋頭苦讀，沒有聽到太多他的消息，高考完的暑假聽閨蜜說他訂婚了，心里突然隱隱作痛，但我真心地祝福他。

“她很漂亮，有些胖胖的臉蛋，顯得很可愛。”這是他對自己的同桌也就是我的描寫。那個時候我們六年級，語文老師布置作文題目—我的同桌。帶著小女孩的自尊心，我偷偷看了他已經交上去的作文，走下講臺的時候不由得紅了臉。這是六年級一整年我現在對他唯一的記憶。

?說來也是緣分，七年級我們還是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他當時在學校里是很有名氣的人物，用孩子氣的話來說就是他是整個級部的老大。因為同學過一年的緣故，他格外照顧我，我也只是把那當做老朋友的恩惠，從沒多想。

?那個時候我喜歡坐在教室外面的陽臺上，中午那里整個都會被染上陽光，輕輕淺淺地，很愜意。有次他坐在我身邊，用從未有過的認真問我：

? ?“你同意早戀嗎？”

? ?“不同意。”

?他說了一個“哦”便走開了。我骨子里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子，雖然愛說說笑笑，但卻流著安靜的血液，總是認為戀愛對于十三歲的我們來說，太奢侈。即便是他這么露骨的試探，我也傻到只把那當做一個簡單的問題，沒有明白他的心思。

?就這樣在歲月與零星小事間輾轉了兩年。雖然也有升學壓力，但我還是懶洋洋地度過了，只因為有著扎實的底子和穩定的成績。現在想來，我這輕描淡寫的兩年對于他和他的心意來說卻是綿長的。再大一點，心智成熟了許多，對于校園里的感情也就不再那么避諱，有時還當做玩笑話來說，他對我的心意，我也竟然是通過別人的玩笑話才懂得。

? “珂喜歡你。”

? “別胡說，行嗎？”

?“真的真的，他說他從六年級就喜歡你，”同桌瞪大了眼睛跟我說，“我沒騙你。”

“那我還說，他要是喜歡我怎么不追我。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那我還答應他呢！”

?生活本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可總是因為一句玩笑話改變。我說那句話的當天晚上他就出現在我的教室門口，我其實很不安。

“如果我追你，你會答應我嗎？”他還是說出了那句我很害怕聽到的話。我是個很懦弱的人，缺少一種轟轟烈烈的勇氣，現在也是。聽到他的話，在我大腦里飛速出現的是老師父母發現之后質問我的畫面和兩個人尷尬的表情，而不是去在意自己心里對他真正的想法。

?“不會的。”這句話說的有些絕情，額頭上的汗珠和窗外的蟬鳴和那些年都相似，總有一些東西會讓這個夏天變得不一樣。

? ? ? ? ? ? ? ? ? ? ? ? ? ?（二）

?我并非一個完美主義者，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圓滿，不想傷害置身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雖然屢次拒絕，但原來那份堅定的心早已搖曳起來。

?夜幕的降臨為這個燥熱的夏天帶來了絲絲清涼，走廊里到處男女嬉戲的聲音讓人聽出了我們那個不諳世事的年齡。我正做些作業，好友豆豆邊拉我往外走邊跟我說：

“他又來找你了，你就答應他吧，我覺得人家挺好的。”說完就把我從教室推了出去，正好撞見了在門外等待的他。刷地我從臉紅到了脖子，實在不好意思，就留給他一張側臉。

“好了好了，她同意了，你們就在一起了。”豆豆特別開心的說了這句話，然后就拉著我往回走。我留在喉嚨里的“不”始終沒有說出口，這段感情就這么被人包辦了。我也不知道我還猶豫什么，害怕他尷尬？如果我當時決絕一點，或許以后不會有傷害，現在想來，始終是我錯了。

法國梧桐成排成列地站在不大的中學校園里，單單是那些濃密的綠色便給夏天帶來些許清爽。

“怎么走這么慢呢？”說完他拉著我的胳膊小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跟我有身體接觸，也是唯一一次，所以雖然這在情侶之間只是平常，但是我依然印象深刻。在學校里，我跟珂之間的約會僅限于晚上兩個人站在樹下好好說幾句話，這已是奢侈。

?我不知道自己對這份感情是個什么態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將就著這份感情，唯一知道的是，我心里深深地喜歡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頻繁地換著女朋友，那個人對已經成為別人女朋友的我沒有感覺。我就這么喜歡著喜歡著就喜歡了六年，也是因為他我才明白珂，才明白原來等待自己所愛之人的時光再久也不覺得綿長。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直想，想給彼此一個結束。

? ?分手吧。

“為什么？”我都聽到了他話語中的哽咽，他的聲音小到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仿佛聲音再大一點眼淚就會掉下來，仿佛聲音再大一點他就要崩潰了。

“因為你不考慮我的感受，老是喝醉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爸媽都能聽到你胡言亂語，我很尷尬。因為你從來不珍惜我們兩個獨處的時間，因為你總是在你兄弟面前為了自己的面子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早就在心里編織好了答案，背出來并不困難。我說的這些理由都是真實存在的，確實是我想分開的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 “還能做朋友嗎？”那個時候很流行一些非主流的話，“分手之后可以做朋友，因為我們彼此相愛過。分手之后不能做朋友，因為我們彼此傷害過”就是其中的一句，問出這句話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

?可以做朋友。

“我都這么對你了，你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

“習慣了。”說完他轉身就走了，留我一個人看著眼前低垂的夜幕和瞬間暗淡的星星。

?我深知自己從未愛過他，可是卻真的有一種失去某些人的傷感，大概身邊少了一些人總會不習慣吧。這是我的初戀，只維持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別人的那么轟轟烈烈，沒有那么多欣喜感動和浪漫，只有一些簡單的情話。可是不管它怎么樣，始終是我生命里第一次體會到戀愛的滋味。

? ? ? ? ? ? ? ? ? ? ? ? ? ?（三）

?那個時候都是學生，父母都很忌諱早戀，所以我們愛的很隱晦，可以說是他愛我愛的很隱晦，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談未來就就結束了。

?那個時候我們太小，還不懂應該如何去愛一個人，總是想的很簡單。就像他給我打電話我父母會在一旁聽著，我會很尷尬，就像我那個時候不懂人心可貴，總是說一些傷人的話。

?這段感情沒什么不好，只是出現在一個你愛談天我愛笑的年紀。他沒有找到真正愛我的方式，我也不懂如何去珍惜一份可貴的真心。在我考上高中之后，他還通過我閨蜜不斷地問我的情況，只是這些事我也是在他訂婚后在知道。如果那份感情放在現在這個有責任感的年紀，我們不會對它無能為力，不用躲閃，我也懂得珍惜，或許兩個人、一份感情都會不一樣吧。

? 總之，彼此相伴過便是恩情，希望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