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見了個歌單,曲子還沒聽,就先被名字給震了一把,呆在那了。
那歌單叫“總有人一顆糖追到你幾座金山追不到的姑娘”。
看到了便覺得心有戚戚焉。想也是,同是一顆心,擺你面前,怎得你就選他不選我?若我并非真心待你,你不選我也罷了,可我已恨不得把自己都給了你、還生怕你用不上;而那人卻只是給了你那么一點甜頭,就輕而易舉牽到了你的手。這卻讓我怎么甘心、如何罷休!
真是相思不曾輸一寸,怎的到頭來,只能暗自嗟嘆把淚流;欲開口,千頭萬緒齊噎喉。待如何?只能休!
不甘心?如何不甘心。你已心許他人。我憑何不甘心?就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件事與你選擇誰在一起,確實沒有什么關系。
不罷休?不罷休又怎樣。你心意已決,我妄自糾纏,能有何用?不過成了你幸福路上的絆腳石,話本中壞人好事的蠢笨土地主、殺才員外郎。
就是說,自從你芳心托付、名花有主,我與你的愛情,就無一絲牽連。我自己怎么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暗自琢磨,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都是不可宣之于人、只能在暗夜里獨自醞釀發酵的不太光彩的事情。
是啊,我喜歡你,可你卻不喜歡我,我除了像孔雀一般炫耀那一身不堪用的翎子毛,盼你垂青,還能怎么辦?更別說現今你已有心悅之人,也成了對交頸鴛鴦,我除了收斂心思,黯然退走,還能有什么別的想頭?只能假裝這事已經過去,他人休要再提。
可是我給出的心,它在外頭玩得野了,不愿回來,就像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盆里。但是潑水無痕,我的一腔心思,就像是黑墨水潑上了白雪地,收不回來,還怕人瞧見;只能自己也去雪地里坐著,把那墨痕當做影子,冰天雪地里熬著,熬到北風把那層印子削沒了,熬到寒雪凍雨把那痕跡遮嚴實了,才算個完。
姑娘啊,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只是我自己放不下、自作多情的自苦,怨得了誰呢?求不得罷了,卻還放不下,世間俗人一個。可是我不知怎么的,像是被你收下的那顆糖噎住了喉嚨,黏住了嗓子,咳出了苦水,也沒得解脫。于是只能等它自個在我喉嚨里慢慢化了,它化盡了,我也就好了,能算得上放下了,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