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可憐的老二
從前,有個老人臨死之時把三個兒子叫到跟前,說:“我有一筆財富埋在后院,你們誰先找到誰就會生活幸福。”
大兒子去后院逛了一下就走了;
二兒子看到大兒子走了自己徘徊了一下也走了;
小兒子看到大兒子和二兒子走了自己猶豫了下,直接進了后院開挖,得到了財富。
最后大兒子與小兒子生活都很幸福,只有二兒子覺得自己最為可憐。
(二)書生之死
一日,某文弱書生趕路。行至一隱蔽小道轉彎之處,突遇兩個彪形大漢。
“打劫!”書生知道這顯然遇到了劫匪。立刻作求饒狀:“好漢留情,小生身無分文,還請放行。”
其中一劫匪在另一劫匪的授意下搜了書生的身,果真身無分文,唯有包袱里的幾本書。
書生又言:“小生未有說謊,真的一無所有,還請好漢放行。”
另一劫匪卻道:“你的確未說謊,但你并不一無所有,所以現在我要把你還有的東西拿走。”
最終,書被劫匪拿走,書生得以釋放,那一刻書生暗喜。
良久,書生大悟,絕望透頂,將藏于鞋底的一文錢倒出,隨同一起投河自盡。
(三)書的控訴
我活在一個知識變色的世界,有一群人很不尊敬我,更不尊敬我的主人。
我的主人往往是名者大家,他們博覽經典,閱知無數。他們將自己的所思所想用心盡力地訴諸文字,造就了我。他們為自己給這個世界留下的財富而感到自豪。
從此,我被很多求知者翻閱,也感到無比的光榮。
但是到了現在,我卻越發覺得活在一個丑陋的世界是多么可悲。翻閱我的求知者越來越少,倒是那些解剖我的知識販子越來越多了。我被肢解成一張張盤根錯節的導圖,常常見諸于沒有黑板和教案的網絡課堂,微信課堂。更可惡的是他們把我以及其它的兄弟姐妹炮制成帶有“快速”神效的知識鴉片。
我要控訴這個時代,我明明誠實地棲息在每個書店,沒人有壟斷的權利,為何我總是無人問津?為何我獨被販子擄走?為何我總是支離破碎?為何我渾身流溢銅臭?
我真的不想聽到那些死去的和健在的主人們寒心而道:“求知者們的視力真的比販子們差啊!”
(四)博學的同事
我有個愛看書愛講話的同事,辦公室的同事里也數他最博學,每次在人群中他總是侃侃而談,我們也常常被他的言談舉止吸引。
時間久了我發現他看的書常常變著花樣,常是一些譬如歐洲藝術、美國民主、日本文化之類的書。當然他的健談也不出此類范圍。
不知為何,若一談到國外的我們所不知的話題,便立刻滔滔不絕,得到同事們的贊揚;若一談到我國的話題,他也口若懸河,不過臉上裱出蔑視的神情,但也得到不少同事的認同。
我可能是個異類,漸漸地發現,他那種魅力在我眼里開始消減。我總想告訴他點什么。但出于自卑,害怕自己沒有他那樣博學,反而會出糗。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在他生日,我送了他一本有關古希臘的書籍,封面郝然印著蘇格拉底的名句。
希望他能喜歡這禮物。
(五)落水者
傍晚,我在湖邊散心,偶然地發現有個落水者,很奇怪為什么這種事被我碰上。不管那么多了,還是先救人要緊。
一番盡力后,終于把人救上岸了,我問道:“看你也是通水性的人,也什么不自己游上岸?”
他回答道:“我本來就不想上來,不過還是麻煩你了。”
我便更奇怪了:“你為什么偏要到水里。”
“她不要我了,我那么愛她,我確定她也愛我,為什么要對我說分手?沒了她,我的生活真的就沒了希望。”
我反問:“那你還愿意等她回心轉意而不離不棄嗎?”
他堅定地說:“我就是這么打算的。”
我笑道:“那你還要跳湖把自己弄成個落水者干嘛?”
“我……我不知道。哦,可能她知道了會回心轉意吧。”
我又問:“如果以后你遇到另一個值得愛的人,你會怎么辦?”
“我……我不知道。哦,可能她知道了就不會回心轉意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嘆息:愛情究竟是個讓人苦惱的東西,真搞不懂人類為什么發明了它。
我沒有再問他,繼續著我的散心。
背后傳來噗通一聲,我頭也不回,繼續著我的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