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一天,我們星夜兼程,從哈爾濱趕赴海參崴,到了之后,已經是深夜了。之后搭乘俄羅斯航空,穿越喜馬拉雅山脈,不遠萬里,去印度一游。
飛機在夜空平穩航行,開始的時候安然無事,我正昏昏欲睡呢,突然被飛機劇烈的顛簸弄醒了,往窗外一看,原來已經飛臨了喜馬拉雅山脈。此時,天大亮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連綿不斷的高山,就在飛機下面,近在遲只。它們突兀聳立,雄渾萬丈,有刺破天際的氣概。不過此時此刻我們沒心情欣賞,畢竟首先要考慮的是自身的安危。
越往前飛,飛機顛簸越厲害,我們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捏著一把冷汗。飛機幾乎是貼著山峰航行,真擔心一不小心就被山峰給開膛破肚了。還好,一路有驚無險,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航行后,終于到了印度。
有關于印度,有關于這個雖然和我們靠近,但是因為高山阻隔,歷史上對國人來說一直就比較神秘的國度,可說的話題實在太多了,可以說,千人眼里有千樣的印度,這里就不再贅述了。
本來中印剛結束洞朗對峙不久,兩國關系比較敏感,這次去印度,有點擔心自身安全。但是到了印度一看,像我這樣來自中國的游客還不少呢,看來自己多慮了。由此可見,咱們中國人真的像水銀一樣,無孔不入。地球之大,江湖之遠,哪里都有咱們的同胞。
稍事休整了一下,我們動身去阿格拉游覽泰姬陵。
下午二點多,我們到達印度北方邦的阿格拉市。在一家中餐館吃過午飯,大巴車就直接將我們拉到被譽為世界新七大奇跡的泰姬陵。
從遠處看,潔白的泰姬陵煥發出一股清冷的光輝,像皎潔的明月,又像一泓清泉,又像萬年寒冰。
隨著人流,我們慢慢地前進,終于進入泰姬陵。據說,隨著陽光的變化,泰姬陵在一天里會呈現出不同的色彩。這是公元2017年10月,隔著一座喜馬拉雅山,祖國的大地不斷被寒流襲擊,我所在的哈爾濱國慶這幾天最低溫度都零下了,而在印度,卻仍然是盛夏時節。現在,正是午后,南亞的陽光強烈地照射在遠處那座白色城堡上。這是一座用純白的大理石建筑而成的典型的穆斯林城堡。通往城堡的是一條長長的水道,在藍天的映襯下,這座純白的建筑像水晶一般澄澈,又像寶石一樣明凈;它端莊、凝重,在水一方,卓然而立,猶如一位正當妙齡的阿拉伯少女。
泰姬陵全稱為“泰姬·瑪哈拉”,是一座白色大理石建成的巨大陵墓清真寺,是莫臥兒皇帝沙賈汗為紀念他心愛的妃子于1631年至1653年在阿格拉而建的。位于今印度距新德里200多公里外的北方邦的阿格拉(Agra)城內,亞穆納河右側。由殿堂、鐘樓、尖塔、水池等構成,全部用純白色大理石建筑,用玻璃、瑪瑙鑲嵌,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
金、元之際著名文學家元好問元好問有一句名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這首曲子被鄧麗君翻唱過,味道竟然變了。時至今日,當人世間連情為何物都難以辨別的時候,我們難道不應該加倍呵護這座被泰戈爾稱為“永恒面頰上的一滴眼淚”的泰姬陵嗎?至少,它給這個愛情被金錢壓榨,純真的愛淪為笑話的時代留下一個愛情的證詞。
泰姬陵,或許就是人類為愛情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淚,永不干涸,因為它是永恒的!
但是,用辯證法看來,事物都有兩面性,同樣,用在歷史領域,更是赤裸裸的復雜,一點也不單純。有的歷史,雖然看起來無比美好,但是蓋子一旦揭開,真相也許慘不忍睹,這方面比如泰姬陵。泰姬陵出名的除了她的美輪美奐,還有她背后的血腥。
據歷史記載,莫臥爾皇帝沙賈汗為了建造這座泰姬陵,征發了兩萬多名工匠,歷時二十二年之久。
這兩萬多名工匠離家舍業,自身的血和淚先不說,重點要說的是泰姬陵的設計師。沙賈汗為了讓設計師感同身受他失去愛妻的痛苦,竟然殘暴地殺死了設計師的妻子。
更殘暴的是,泰姬陵完工后,沙賈汗為了讓泰姬陵獨一無二,絕世無雙,防止再出現勝過她的建筑,竟然把設計師砍頭,工匠也都被砍掉了雙手。
也許,沙賈汗剛開始時候確實帶著一分對愛妻的深厚感情來建造泰姬陵的,但是,隨著工程的進展,他內心已起了變化,潛意識想把泰姬陵當做一座炫耀自身權勢武功的豐碑了。權力讓人迷失,此時的他,自大無比,已經隱隱有與他信仰的真主分庭抗禮的意味了。
除了沙賈汗,泰姬陵的女主角泰姬.瑪哈爾也不是無可指責的,她是狂熱的穆斯林,曾經鼓動沙賈汗消滅一切異教徒。
泰姬陵就有這樣的魅力––站在她面前,你會情不自禁地用哲學家的思維來思考,你會直切感受到表象和本質的分裂。
也許,泰姬陵更值得我們稱頌的應該是那些不幸的設計師和工匠等小人物吧,而不是這對權勢熏天,兇狠殘暴的帝王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