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秦滅亡前燕之后，苻堅俯視天下，自覺再無敵手。西北涼國，東南晉廷仿佛都成了待宰羔羊。

而西涼張?zhí)戾a又作死跑到與前秦的國境線前宣告絕交。張?zhí)戾a寄希望于桓溫能在此嚴(yán)峻之時，助其合力破敵。而桓溫此時在國內(nèi)的聲名已經(jīng)大不如前，自上次討伐前燕大敗后，與前秦兩次交戰(zhàn)接連失利?；笢匾苍S在想，自己已六十歲高齡，是否還應(yīng)該執(zhí)著于恢復(fù)舊土呢？

對于上次討伐處處被掣肘之事，桓溫一直懷恨心。此時郗超獻廢帝之計給桓溫。郗超首先派人在城內(nèi)散步謠言：皇帝迷信術(shù)士之說，沉迷色淫。術(shù)士暗中與妃子私通，欲以偷梁換柱之計謀取晉室天下。一時間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就連太后都相信了傳言，而后桓溫請得廢帝懿旨，最終定下立會稽王司馬昱為帝，廢晉哀帝為東海王?；笢卮伺e引起了一些司馬姓王侯的警覺，因為他們太清楚這是怎樣一回事了，他們的老祖宗司馬懿正是靠此法奪取曹魏政權(quán)。于是海西公司馬奕聯(lián)合庾希、庾邈率兵趁夜?jié)撊虢党莾?nèi)，企圖誅殺桓溫。奈何何建康城內(nèi)皆是桓溫耳目，桓溫戒嚴(yán)京城，分兵包圍誅殺了所有叛軍。新即位的簡文帝深知自己傀儡的角色，終日郁郁寡歡。人在心情極度壓抑與郁悶的情況下，很快便染上重病。臨危之際簡文帝傳位于年僅十歲的太子詔令桓溫輔政。這與桓溫設(shè)想大不相同，桓溫原以為即使不禪位，也應(yīng)該委托攝政之權(quán)。氣憤的桓溫日益不把新即位的孝武帝放在眼里，這使得謝安、王坦之等人對桓溫日益不滿。但天公不作美，也許是桓溫的大限已到，日益氣憤不得志的桓溫最終因病去世。生前一概兵權(quán)交由弟弟桓沖。桓沖倒也明智，讓出揚州刺史之位給謝安，自己出任徐州刺史，鎮(zhèn)守京口。遠離朝中是非爭斗，在此風(fēng)口浪尖之時避免桓氏一族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此時志得意滿的苻堅除了吞滅東晉一統(tǒng)天下也沒有其他的目標(biāo)了，可就是在這緊鑼密鼓的準(zhǔn)備階段，噩耗傳來：苻堅賴以輔佐的謀臣王猛病重。苻堅想盡辦法要為王猛祈福續(xù)命，可是王猛病重始終不見好轉(zhuǎn)。臨危之際，王猛在臥榻前對苻堅說出了遺言：晉朝雖然偏居長江以南，但他們是正宗相沿，天下大門閥氏族皆忠于晉，伐之不易。鮮卑、西羌是我們當(dāng)前大敵，應(yīng)該逐漸消滅他們，以使江山安定而后圖江南?！睂τ诋?dāng)下的前秦而言，討伐東晉確實不是最佳時機。在東晉統(tǒng)治下，國家真正的中堅力量是士大夫階層，他們擁有龐大的族群、土地和錢糧。在晉王朝上百年的皇恩沐浴下，士大夫階層有著很深的忠于皇權(quán)的思想，而皇權(quán)又成了這些既得利益者的保護傘。一旦爆發(fā)戰(zhàn)事，這幫士大夫為了維護自己當(dāng)前的利益會空前團結(jié)，給朝廷提供大量的兵員，錢糧。反過來皇權(quán)也會維護這幫門閥氏族的當(dāng)前權(quán)益。前秦是氐族所建，他們雖然占據(jù)了北方的中原地帶，他們無法理解原中原漢人的這種依賴關(guān)系。在苻堅的理想中，只要拳頭硬、兵馬壯，實現(xiàn)統(tǒng)一不是夢。

在王猛去世后不久，苻堅發(fā)布征兵令欲圖大舉滅晉，傾全國之壯年南下。陽平公苻融督帥張蠔、慕容垂等人的步、騎兵二十五萬人作為前鋒先行出征。慕容垂本是燕國三朝老臣，因奸人迫害不得已才出逃前秦。單就慕容垂個人的家國情懷而言，慕容垂心心念念的是大燕國，而不是為前秦拼死效力。打出征開始，慕容垂抱的就是靜觀時變得心態(tài)。

由于兵員征調(diào)集結(jié)緩慢，陽平公苻融等人的部隊三十萬人先期抵達潁口。而后苻堅從長安發(fā)兵。此時的東晉也派出了迎戰(zhàn)部隊，任命尚書仆射謝石為征討大都督，任命徐、兗二州刺史謝玄為前鋒都督，與輔國將軍謝琰、西中郎將桓伊等人的兵眾八萬人抵抗前秦。同時龍驤將軍胡彬帶領(lǐng)五千水軍援助壽陽。請記住這些人名，因為他們即將改變歷史進程。

這一將帥配置惹惱了出鎮(zhèn)徐州的桓沖。尤其是大難臨頭之際，謝安仍然縱情山水，一派悠然自得成竹在胸的狀態(tài)?；笡_派出三千精騎入駐京師，做好了最后決戰(zhàn)京師的準(zhǔn)備。而謝安仍然不動如山。此時前方敗訊傳來，前秦軍攻克壽陽，前去援救的龍驤將軍胡彬也被苻融擒獲。聞聽首戰(zhàn)告捷的苻堅喜出望外，親率八千精騎趕往壽陽，大部隊隨后緩緩行軍。謝石聞聽苻堅已經(jīng)趕往壽陽，更加恐懼不已。但手下戰(zhàn)將劉牢之等人主張趁前秦大軍尚未集結(jié)完備之機，主動攻擊其疲憊之師，挫其銳氣。對于謝石而言此時已無它法，前秦大軍一旦集結(jié)后圍城不攻就足以令東晉將士不戰(zhàn)而潰，謝石只能放任劉牢之出城一搏。不料此誤打誤撞之舉，竟為東晉迎來戰(zhàn)機也迎來轉(zhuǎn)機。劉牢之出城后直接渡河攻擊前秦梁成部，劉牢之以五千精兵一舉擊敗三倍于己的前秦軍，斬殺梁成。梁成潰散的軍隊撤退途中慌不擇路，逃到淮水邊全部被斬殺，血水帶著尸體隨河水流下，尚未集結(jié)完畢的前秦軍行軍路上看到飄來的同伴的尸身，一下子慌張了起來，關(guān)于前線戰(zhàn)敗的消息在軍中越傳越廣。就連苻堅本人也有了畏懼之色。于是苻堅率大軍出城臨淝水布陣，希望用一場勝仗挽回軍心。謝玄和謝石也率軍來到淝水河畔，同時派一小支部隊繞到前秦軍的后方隱藏起來。謝玄派遣使者來到前秦軍帳，使者傳遞了東晉軍想要渡河與前秦軍決一死戰(zhàn)之意。苻堅心里一琢磨，不如讓東晉軍渡河至一半時，再以弓箭射擊，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剿滅東晉精銳，然后揮師直攻建康。于是苻堅揮動令旗命令大軍后撤一點，可是這一后撤，帶來的是多米諾效應(yīng)，本來前秦軍心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此一撤更是不明所以，這時候渡河的東晉軍突然喊殺聲大震，高呼“秦軍敗了”，前秦軍頓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這時軍陣后方也傳來了“秦軍敗了”的呼喊聲。這前后立體聲瞬間擊潰了前秦軍最后的心里防線。士兵們開始拼死逃命，軍陣瞬間散亂，謝玄謝石率領(lǐng)騎兵開始在亂軍中胡亂砍殺，將這場混亂進一步擴大，苻融的坐騎被逃亡的兵士沖倒，謝玄瞅準(zhǔn)時機斬殺了苻融，說巧不巧一支流箭也擊中苻堅，于是士兵們高呼“苻堅已亡”，苻堅就這樣“被死亡”，此時這場混亂已經(jīng)最大化，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大逃亡。東晉士兵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也是意料不到，只能是像撿寶貝一樣瘋狂砍殺。苻堅見大勢已去隨著士兵一起逃亡。逃亡路上“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使得幾十萬大軍如同中了魔咒般怎么都逃不出東晉的國土，只能被不斷的屠殺。此時前秦軍唯有慕容垂的三萬精兵軍容整齊，苻堅逃至慕容垂大營。但是慕容垂的大營已經(jīng)暗藏殺機，慕容垂手下多是前燕舊將。眾將領(lǐng)紛紛勸說慕容垂殺了苻堅自立為王，光復(fù)大燕。慕容垂感念苻堅對自己的收容之恩，遲遲下不了狠心。最終苻堅安然回到洛陽，前秦國內(nèi)也因為這場敗仗變得岌岌可危，慕容垂請命去安撫北方舊燕民眾。苻堅見慕容垂如此忠誠，便欣然同意，但也僅給予慕容垂少量隨行兵士，并派遣苻飛龍隨行監(jiān)視其一舉一動。但是到達鄴城后慕容垂的兩個兒子慕容隆和慕容寶發(fā)動兵變，殺死了隨行的苻飛龍。鄴城周邊原燕國舊臣聞聽慕容垂兵變后紛紛投誠，慕容垂很快便聚集了三萬兵士，而且呈現(xiàn)滾雪球的姿態(tài)，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投靠，慕容農(nóng)、翟斌、慕容楷等勸慕容垂登位為燕王重振大燕國。對于前秦苻堅而言，真正的悲劇才剛剛開始，他將親眼看著自己締造的帝國崩塌。

前秦從建國開始，四方征戰(zhàn)，吞滅了許多的部族部落。自苻堅即位以來，前秦靠著強大的國力，使得國土急速擴張，周邊部族望風(fēng)歸順，但苻堅為人寬容，對于無論是攻滅還是歸降的部落首領(lǐng)，苻堅一改往日帝王屠殺或者囚禁的習(xí)慣，大多部落首領(lǐng)仍執(zhí)掌舊部。此次淝水之?dāng)?，使得這些不安分的部落首領(lǐng)又看到了投機的希望。

大敗歸來后，隴西的乞伏國仁上報苻堅稱其叔父在隴西反叛，希望能回歸隴西召其舊部平叛，苻堅應(yīng)允。乞伏國仁回到隴西后，其叔父出城十里相迎，乞伏國仁與其叔父協(xié)力招攏舊部，同時脅迫周邊小部族屈服，十萬部眾聚集于隴西，成為一股不小勢力。

得勝的東晉自然乘勝追擊，劉牢之連克三城。面對此時朝堂中如日中天的謝氏一族，桓沖也派出精兵攻擊前秦襄陽，希望能為桓氏爭取些功勛。謝安也上書請求親自北伐。此時的前秦在所有人眼里似乎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任何人都可以是刀俎，前秦只能扮演魚肉的角色。

慕容垂即位為燕王后，收集原燕國將卒得二十萬人，浩浩蕩蕩向鄴城進軍。此時駐守在鄴城的是苻堅的長子苻丕。苻丕派出手下大將石越前去攻擊盤旋在城外游擊的慕容農(nóng)。但石越輕敵，沒有趁精銳之師攻擊慕容農(nóng)的烏合之勇，反而駐扎對峙。慕容農(nóng)利用夜色偷襲成功，斬殺石越。苻丕得知城外敗訊，派遣使者去譴責(zé)慕容垂，無非是一些忘恩負(fù)義白眼狼的話，慕容垂回復(fù)說：“我念及前秦天王舊恩，如果交出鄴城，我保證您的安全，并且將與前秦永世修好?！贝笈能挢允爻浅兀饺荽苟f大軍連番攻城，雙方相持不下，由于鄴城是燕國舊都，地處燕國腹地，周圍士族向燕不向秦。苻丕孤立無援，但仍依靠堅城固守，時而派遣小股偷襲，好幾次險些讓慕容垂命喪箭雨。慕容垂聽從手下建議想要以漳水灌淹鄴城。此時慕容垂兒子慕容麟攻下常山、中山，擒獲苻堅叔叔弟弟等一干親王，慕容麟聲名大震。苻丕得知慕容垂計謀后，密謀派人買通慕容垂手下翟斌，希望他掘開漳水的疏引渠，不想此事泄露，翟斌滿門被殺。翟斌弟弟翟真率領(lǐng)部分部族出逃。苻丕被圍數(shù)月，城內(nèi)已經(jīng)斷糧。苻丕聯(lián)絡(luò)了城外的公孫希、劉庫仁前來救援。公孫希被慕容農(nóng)擊敗，劉庫仁軍內(nèi)兵變被殺。此時謝玄的北伐軍也已打到鄴城附近，走投無路的苻丕聽從手下建議，書信給謝玄，希望援助鄴城，破圍后將西進長安，鄴城拱手相讓。謝玄也正有爭奪中原之志，于是派遣劉牢之向鄴城進發(fā)。劉牢之首先率軍攻打駐守黎陽劉撫，慕容垂留下部分兵力繼續(xù)圍困鄴城，然后親自率軍救援黎陽。劉牢之見慕容垂率大軍來救，便主動撤退。此時苻丕出城偷襲后燕大營，慕容垂再次率軍回援。而后劉牢之率軍跟進，在鄴城下與慕容垂交戰(zhàn)，合力擊敗慕容垂。慕容垂率軍退守新城。劉牢之連續(xù)追擊，行軍二百余里，兵士疲憊，此時慕容垂回首痛擊，劉牢之單身匹馬而逃，苻丕此時率軍出城將其救回。劉牢之因此戰(zhàn)坐罪，被東晉朝廷召回。苻丕利用解圍這段時機想要到周邊征糧，不料在與慕容垂對峙的這一年中，周邊已寸草不生。苻丕只能空手返回鄴城。

苻堅此時也面臨著慕容泓、慕容沖等叛軍的圍攻。苻堅派出龍驤將軍姚萇去迎戰(zhàn)慕容泓，竇沖迎戰(zhàn)慕容沖。慕容泓交鋒失利，想要退回關(guān)東，前秦鉅鹿公苻睿想要半路截?fù)簦涣戏幢荒饺葶鶜?。姚萇怕苻堅怪罪，于是就地率領(lǐng)五萬兵眾反叛苻堅，自稱秦王。姚萇進軍駐扎北地，脅迫周圍部族十萬人歸降。此時在前秦國的大地上到處是叛軍，仿佛觸動化學(xué)反應(yīng)一般，前秦原部將紛紛自立為王。氣急敗壞的苻堅親率大軍圍攻姚萇，在姚萇將陷斷水絕境時，天降大雨。苻堅對天慨嘆：蒼天佑賊不佑我啊。苻堅又聽得戰(zhàn)報慕容沖逼近長安，不得已只能撤圍，回師長安。這段時間來對苻堅而言唯一的喜訊是大將呂光平定了西域，然而盜賊蜂起，苻堅嘉獎的詔書都無法送達西域。慕容沖可能是被驕傲沖昏了頭腦，見慕容垂稱燕王，自己便登基為皇帝。然后率大軍包圍了孤立在長安的苻堅。慕容沖縱容軍隊四處燒殺搶掠。苻堅見長安難以堅守，便率軍沖出重圍，而后慕容沖大軍進入長安更是肆無忌憚的搶掠。苻堅抵達五將山后卻又被姚萇的軍隊包圍。而后苻堅部眾潰散，姚萇拘捕了苻堅。姚萇在索要傳國玉璽不成之后又讓苻堅禪位于他，遭受拒絕后，姚萇將苻堅吊死。東晉的謝安不久之后也去世，朝廷按照桓溫的禮儀厚葬了他。

苻丕撤出鄴城這座孤城，本計劃西進長安，途中王騰和張蠔先迎接苻丕到了晉陽，告知苻丕長安已經(jīng)失手，天王慘死賊手。苻丕痛哭后繼承皇位。慕容沖進駐長安后醉生夢死，不久軍中兵變，慕容沖被殺，幾經(jīng)波折后慕容泓的兒子繼西燕王位，而后率鮮卑人撤出長安城東歸。姚萇率軍占據(jù)了空城長安，而后登基為后秦皇帝。慕容垂派兵占了空城鄴城，而后登基為后燕皇帝。西燕在東歸過程中不斷兵變，皇帝換了又換，最后慕容永率部眾向后燕稱藩。苻丕準(zhǔn)備去截?fù)暨@支隊伍，企圖獲得些翻盤的資本，不料反被擊潰，而后撤退途中被東晉部隊再次擊潰，苻丕被俘至東晉而后被殺。南安王苻登公布苻丕死訊并為他服孝守喪，而后苻登即皇帝位。苻登即位后，率五萬精兵討伐仇敵后秦姚萇。士兵盔甲全部刻上“死休”二字，每人配以劍矛，訓(xùn)練方圓大陣。士兵左右相依，每次作戰(zhàn)整軍如同鐵板殺入敵軍，一時間所向披靡。此時呂光在西涼擊敗了世居于此的張氏一族，而后呂光平定部下彭晃、王穆的叛亂，穩(wěn)定了西涼的局勢。面對來討伐的大軍，姚萇沒有選擇正面迎擊，而是向東攻打西燕慕容永。姚萇說：“和走投無路的強盜在戰(zhàn)場上爭勝，是用兵人的大忌。”姚萇向東打通了通往前秦后方的道路，姚萇俘虜了苻登的兒子皇后等人并殺死。此舉徹底激怒了苻登。但由于苻登是重兵重甲，部隊行軍非常遲緩。姚萇輕兵簡從，頻頻襲擾苻登后軍。苻登也知道是重兵甲拖累了行軍速度，于是放棄重甲，率輕兵襲擊姚萇，此舉正中姚萇計謀，被姚萇擊潰。而后姚萇便重病不起，剛經(jīng)挫敗的苻登聞聽姚萇一病不起，馬上整頓大軍再次討伐后秦。姚萇抗著病軀起來指揮作戰(zhàn)，以疑兵之計再次擊退苻登。此戰(zhàn)后姚萇去世，其子姚興繼位。苻登得知確切消息后，再次整頓大軍，厲兵秣馬前去討伐。但是前秦兵士疲于征伐又不勝，早已沒了斗志，此次大戰(zhàn)姚興擊垮苻登大軍，并俘虜苻登將其殺死，終結(jié)了兩家的世仇。

慕容垂已年過七十，自知命不久矣，想在有生之年統(tǒng)一大燕。親率大軍圍攻西燕。慕容永派人向東晉和北魏拓拔氏求援。但是在援軍到達之前，西燕城破，慕容永及一干文武大臣被殺。

天下在一場又一場的大戰(zhàn)后變得越來越亂，這個時代不會因為一場大的勝利就出現(xiàn)黎明。沒有不落的光明星，只有更加黑暗的未來。還在時代舞臺上活躍著的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躍多久，自己的國家還能存在多久。下一個時代的開啟者也許已經(jīng)在潛伏，也許也只是又一個苻堅。在戰(zhàn)爭時代中沒有喘息，沒有停歇。只有看著戰(zhàn)爭機器不停的滾動。欲知車輪將滾向何處，請看下節(jié)第七節(jié)《各為戰(zhàn)，南北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