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到早晨還是淅淅瀝瀝。比起昨天的雷雨交加驕橫跋扈,今天的雨已經溫柔了許多,安靜地下著,倔強地下著,看不到要停的跡象。
預報說這場雨要持續三天,一直到周末。那就下吧,沖洗一下街道,緩解一下暑熱,也清涼一下心情。
看著雨,想起一些雨中的事。
小學的時候,上學只要不是正在下雨一般都不帶傘。那時候雨傘很少,家里似乎只有一把非常沉重的油紙傘,不是我們小女孩能撐得起的。好象我和姐姐避雨的是雨衣,早已忘了什么樣的款式,反正不夠爽利,不夠漂亮,所以能不帶就不帶。
總會趕上放學時下雨的時候,那時候家長都不接的,而且很少有人帶傘或者雨衣。幾個小伙伴簡單商量一下,其實也不用商量,大家的興奮大于一切。于是,4、5個人撐住一把傘或者扯上一件雨衣便沖進雨里。
回家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雨大點的時候,很快就會濕了鞋濕了褲腳。可是那么多人擠著擁著,嘻嘻哈哈地,不覺得涼,也不覺得難受,只是忍不住總想笑。就這樣一路淋一路笑一路鬧著回去,沖進門的時候,幾乎就是個雨人。
上了初中,爸媽給我和姐姐置辦了全套的雨中裝備。包括一件大紅色的風雨衣,紅色的雨靴,黑色的大雨傘。雨衣很大,但是樣式和顏色是我和姐姐喜歡的,于是我倆自作主張把衣角折進去了兩寸,用紅色的線縫住,風雨衣就變得利索起來,更好看了。
愛美的年齡很希望在雨天展示自己得意的紅色雨衣和同色的雨靴。走在雨中,吸引過無數的眼光。不過,雨衣有些悶,特別是夏天,美麗的代價是一身的臭汗。
高一的時候,學校里校風有些亂,我也處于厭學的階段。下雨的時候,會在家待著不去上學。爸媽睡醒午覺上班去了,開始并沒發覺我沒去上學,后來偶然發現我在雨天賴著不出門,問我是不是病了,我說沒有,天不是下雨呢嗎。媽媽驚奇地瞪大了眼,象聽到奇聞一樣,沒想到下雨會成為不去上學的理由。
雨天不去上學其實也不只是偷懶,也是因為害怕。高中時候,上學必經成片的莊稼地。不知為什么,雨天總有那么一兩個暴露狂或者流氓,在雨天人煙稀少的時候出沒。我或近或遠地遇到過幾次,有同伴時還好,沒有同伴時我真的不敢獨自走那條路。
可是那時不愿跟媽媽說這樣的事,不好意思提起,直覺媽媽不會幫我解決這樣的事,只想自己解決。
終于有一次,在雨天沒有躲過某個流氓。在路邊被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從后面抱住。我的雨傘被丟在一邊,傘把朝上,雨點劈啪地打在傘的里面,而我被雨淋著。
那時的我甚至還沒跟男孩拉過手,就被這樣一個臭男人抱住了。他試圖想拉我進旁邊的莊稼地,我誓死抵抗著。大白天他似乎也并不是很堅決,后來也放棄了,只是要摸我的敏感部位。
我心一直狂跳著,但腦子是清醒的。我知道我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可我要盡快擺脫他。我一邊抵擋他襲擊我的臭手,一邊觀察遠處是不是有人來。果然,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我警告他,那邊有人來了,快放我走,要不我就喊了。
那人最后狠摸我胸兩把,心虛地放開了我。當我顫抖著整理一下被他扯起的衣角,他居然惡心地掏出已經膨大的男根沖我示威。我本想撿起一塊泥巴扔向他,可手已經抖得扔不遠一小塊泥巴。一心想趕緊逃離,于是慌張地拾起雨傘往遠處跑。
那天后來怎么到的學校,怎么上課我都不記得了,只是一直的后怕。很長時間我怕極了雨天的小路。
好在有驚無險,那可怕的記憶在漫長的成長中一點點被淡化,現在也能從容談起了。
在雨中,還有多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