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中午,
天有點陰霾。
穿著烏色的衣裳,
我乘上了59路。
竹片坐椅上,
遺留了剛下去的,
長發姑娘的幽香。
我正奔往,
奔往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地方。
那個年輕人告訴我,
你可以體驗一下生活,
坐在辦公司的白領生活。
新醫路的站車,
跨入了北京路的寬闊。
快樂的兒童樂園里,
一個留著平頭的男孩,
在哭泣。
摩天輪,
升起又落下,
伴隨期待和驚恐。
閉上眼睛,
聽風刮如耳廓,
讓身體漂浮于雨霧的海洋。
嘉禾木的樓層,
喧囂著城市的腳步。
斑駁的天橋下,
蹲坐著幾個黑色滄桑的婦女,
枯枝般的手掌,凝固在冷漠的空氣里,
背上那個酣睡的孩子,
夢里是否在享受幸福呢?
古代的絲綢之道,
留下隱沒的痕跡。
干涸的尼布泊,
浸滿嘶啞的哭訴。
奔放的冬不拉,
聽不到失落的昨天。
我在那里,
讓腳步找到一個留住的角落。
為的是讓明天的自己,
從容的面對。
但,
我看見勉強的笑容,
凄冷的手。
在視線懸浮里,
溫適的辦公室,
身體隨著海綿的旋椅,
打著鼾。
他問我,
外面是否吹著涼涼的風。
窗臺上欲滴的寶石花,
灑滿白色的憂傷。
塔里木的躁動里,
站著倔強的胡楊。
吹了三千年的長風,
吸了三千年的靈氣,
為何還要再煎熬三千年,
才肯腐朽?
他不愿周圍的景色,
也是密密蔓延的綠色嗎?
我是否也在堅守,
一個心中的渴望,
不會迷失,
不會消逝。
天下起了雨,
我隔著59路的車窗,
模糊了一片燦爛的光景。
回到那個一直埋怨的地方,
舒心的看著早晨的白鴿,
扇過一片天空。
聽,腿腳的風哨,
奏起清脆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