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是先生上中學時的同桌,他們有許多年未見過面。如果不是加微信,通過微信上聊天,在微信上看到彼此的照片,估計他們在大馬路上見到,都不可能認出彼此。
他們倆人約定在回鄉踏青時見一面。那天,我們回鄉探親訪友之時,也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去探望這位同桌。
當我們來到約定的通海口鎮電影院門前,先生把車停穩后。這時他同桌的丈夫老楊騎著電動車過來了,他在前面引路把我們帶到一個居民區,他們家住在五樓。這是一處比較老的小區,走道的墻壁斑斑駁駁,當我們爬上五樓時,我們那位女同學早已候在家門口,熱情地把我們讓進家里,她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她對先生說:“我昨天才丟掉拐杖,今天你們就回來了。我們許多年沒見面了,上次準備去孝感,結果還沒去就摔傷了。我想這次你回鄉,無論如何要與你見一面。”
她看見我穿著高跟鞋走進來,她用一臉艷羨的目光看著我,遺憾的對我說:“我以前,天天穿高跟鞋,經常是一穿就是一整天,去逛街呀!去走秀都不累,現在估計是穿不成了。”
我見她的腿腳走路還有點問題,但是整個人依然是光彩照人。她膚色白皙,眼睛大大的閃著亮光,燙著一頭的卷發,并高高盤在頭頂上,黑色的毛線打底裙,外面套著大紅色的毛衫,與我的紅外套有點撞衫了。
她腿腳不方便還忙著張羅,叫老同學坐,一聲一聲地喚我“小妹”,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地讓我坐。我有個習慣,不管到什么地方,我極少坐下,喜歡熟悉一下環境,在四下里轉一轉。在這里,我也是一樣,看一看室內的裝飾,窗外的景色。
他們倆坐在沙發上交談起往日的一些舊事,聊起學生時代的趣事。老楊把車停放好上來,忙前忙后地招待我們,他削水果很仔細,把蘋果的果核都去掉,切成小塊,每一塊上插著牙簽。
那兩位老同學暢談勝歡,先生很興奮地邀請我加入他們的談話,原來他們也談到寫作的問題。這位女同學也愛寫作,還寫的是格律詩,看來是一個全民寫作的時代到來了。她很熟練地翻著微信,讓我看她寫的詩,說句老實話,我對格律詩不太了解,也沒有什么發言權。但是,我聽她用家鄉普通話朗誦的一首詩詞特別有韻味,《一懷清夢斷南園》
(一)
瑟瑟秋風掃葉黃,凄凄落紅嘆離殤。
依依不舍昔日景,央央求敗笑癡狂。
(二)
厚意深情住心間,淡恨濃愁擾枕眠。
如煙往事空回首,一懷清夢斷南園。
(三)
道是有情卻無情,一腔春思賦秋吟。
天涯何處尋芳草,人間滄桑話古今。
這個時候的她真的就像是一位懷春的少女,多愁善感,這些詩句也是充盈著少女懷春的傷感情思。把我這個不懂詩的人也帶進了愁緒之中,使我深受感染,沉靜在一種虛幻之美里。
特別是那些配詩的圖片美到讓人驚艷,不僅讓人聯想起,她穿上旗袍的那一刻是多么嫵媚的女子。你看她那修長健美的身材,優雅迷人的風度,尤其是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而且她身邊還有一群風姿綽約,大方端莊、溫婉嫻靜的美女。
她指著這些照片上的美麗女人,給我一一介紹,這位是欽州的旗袍協會的會長,這位是南寧旗袍協會的會長,她興奮地說:“你看她穿上旗袍是不是顯得整個人舒緩閑適,安然靜謐;你看這位是企業家協會的會長,她穿上旗袍后顯得又高貴又端莊,分外地吸引人。我們比賽時對坐、立、行、走都有要求,所以訓練時要求特別嚴格。
我從她翻動的相冊中,看到那一張張美照,有的照片是中規中矩,有的卻是豐姿綽約,風情萬種,不管是內斂還是張揚,都有一份攝人心魄的氣場。她們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端莊與雅致,一顰一笑間,自有一份似水的嬌羞。她還與我談到穿上旗袍的感覺,她說:“無論你是多么活潑的女子,只要穿上旗袍,就會慢慢地靜下來,它給你帶來的滿足與心安,會讓你充滿自信,充滿嫵媚,充滿魅力。穿旗袍真是讓女人變得高雅。”
我覺得此時被這個女人所迷惑,被她的豐富語言和優雅的神態所折服。
我發現這位女同學的語言能力特別強,講起話來口若懸河,對人熱情洋溢,我深深地被她所感染。她描述的人生經歷,做生意的各種成功與失敗,以及描繪參加各種競賽活動,都盡顯出這個美麗女人充滿自信和智慧的風采。很快我們倆就成了相見恨晚的知心朋友,本來是同學的先生卻被我們冷落在一旁。
這時又來了一位文質彬彬的女士,先生介紹說:“這位但老師,是我們班作文寫的最好,后來又當了語文老師,你可以與她多交流交流。”看來先生與這位女同學比較熟悉,聽先生說,這位女同學的長相與兒時沒有多大的變化。
我微笑著與她打招呼,先生與她交談起從學校分別后的人生境遇,這下被冷落的先生有人可以交談了。
但老師是金家的常客,所以金與她打過招呼后,繼續給我看她的作品,那些作品真是多得讓我目不暇接。還介紹她們參加的各種類型的活動,那些照片和詩作留下了那瞬間的美,真是詩美文美人更美!
她特別好學,請我幫忙看她電腦,對操作上遇到的一些問題與我進行探討,并把我帶到她的臥房室,去看怎么解決這些問題。這時她就像一位勤奮好學的少女,早讓人忘了,她在家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女子,在外是一位事業有成的女企業家。她也忘記了,客廳里還有客人,我真是感覺有些喧賓奪主,就提醒她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拍照留住這美好的一瞬吧!她連說:“好!好吧!”
我想扶她一把,她搖搖手,招呼他們說:“大家都來,在陽臺上拍照吧。”
在陽臺上,我給他們拍照,我說:“同學們都要靠近一點,這樣會顯得更親熱一點。”
這一刻他們的笑很燦爛,金又拉我一起拍照,但是她覺得還不過癮。就對但老師說:“在家照不好看,現在正是油菜花開的季節,我們去拍菜花吧!”
先生很關心地說:“你的腿腳不方便,再加上我們要回去,時間也來不及。”
“我還是要鍛煉,這個樣子將來就穿不成高跟鞋了。”從我進她家門到現在要出她家門,聽到她反復提起自己不能穿高跟的事情。我覺得她對高跟鞋是情有獨鐘。
她堅持要跟我們一起下樓去拍照,我身為女人,當然了解她細膩的情感,為了滿足她的愿望,就說:“你們家樓下的小河邊上就有油菜花,在那里拍照很不錯。”
但老師攙扶著金和我們一塊兒來到了小河邊,在金黃色的花叢中留下了同學情意綿綿的合影。
雖然我們與金分別了一月有余,但是她那美麗的容貌,愛美之心時時在我心里激起波瀾。無論她身著旗袍,穿上高跟鞋,在T臺上走秀;還是坐在書桌前,靜靜地寫詩,都會是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圖吧!我也希望能像她一樣,成為一個熱愛生活,會生活的女人。做一個雅致恬靜的女子。
2017.3.26修改是2017.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