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在談愛情,你我皆不能免俗。我們無聊的生活中總該有些什么,總該將這殘酷的生活模式詩意化浪漫化一些。不然只是延續種族,結婚生子……若沒有美妙的愛情相配,生活豈不太過糟糕?我們作為人類的驕傲又緣何而來。
但愛情充其量只是一種錯覺,自己的錯覺,再加上他人的錯覺,一拍即合,美妙愛情的本質便產生了。特別是在文學作品、影視、電視劇中,愛情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在引爆,都在灼傷彼此。但隔岸觀火,我們亦或許會將其看為一場美麗煙火。
如同所被盛贊的電影《人鬼情未了》,這部片子并沒有人們所贊譽的那么好,與其說是在講愛情,不如說是男主薩姆死后復仇的故事。愛情充其量只是加重情感比重的戲份而已,讓故事本身不那么血腥,或者說不那么悲情。特別是在結尾處,薩姆被一束光照耀,薩姆深情吻著美莉,并說出了那句一直沒有說出的話,“我愛你”。
“我愛你”。天堂之光照耀著這句話,讓我們的心也如晴天,朵朵綻放。
(1)
《泰坦尼克號》是堪稱經典的一部電影,愛情讓觀眾一度忘記了沉船本身,特別是倒敘、插敘的手法,讓時間的回溯線顯得清晰,也讓世人對永恒愛情的期許得到了實現。
一頭白發的羅絲向孩子們復述起曾經的愛情經歷,那短暫的、狂熱的、面臨生死考量的愛情,在羅絲的回憶追述中更加顯出了愛情之大美。
也僅僅止于此,這部影片并不是愛情本身成就了愛情。我并不否認羅絲和杰克的愛情,但要說這是多永恒的愛情,恐怕得打個問號了……羅絲厭倦了富裕家庭的生活,她想要逃脫,只是,恰好,恰好杰克出現在了她面前,于是順理成章,陷入愛河。他們在對方身上看到了些什么?得到了些什么?有無靈魂間的交流?
一切的一切只能打個問號。這個時候,死亡出現了……死亡將兩人的靈魂之愛推了出來,盡管隱隱綽綽,但死亡確實有某種魔力,畢竟生與死的間隙牽扯出了太多太多,永恒不是正基于此產生出來的嗎?
于是,便有了這樣敘述愛情的模式:死亡為其一。愛情在最輝煌燦爛時,某個人死去。愛情不再能夠繼續,只能用剩下的余生將其修補完成。愛情被放大,無限度的放大。因為人總有這種本領,將得不到的視為最美麗,特別是像這樣,在最美麗之處截然中斷的,任誰都要將這些美麗繼續或者放大下去。
追述為其二。人的記憶是可靠的嗎?試想一下,當過完了大半輩子,追述起初戀來,任誰都會將再默默無聞、甚至猥瑣的愛情,變成無比圣潔的愛情。因為人的記憶通常會與事實有很大出入,這基于人的兩種心理:自我補償的需要和為他人所艷羨的心理。
這樣的愛情,不是愛情本身打了勝仗,而是時間、死亡、中斷……這些外在因素使愛情蒙上了漂亮的紗布。灰姑娘和王子的快樂生活也可以歸入到此類,時間戛然而止,留下了大把想象中的時間——從此以后。
(2)
還有一種愛情將愛情之時間鏈扯了出來,不再那么藏著掖著。相比而言,這種愛情要真實的多,同時也沒有那么美好,更顯得殘酷了。
至今仍記得看完《呼嘯山莊》的那個深夜,心中始終想著凱瑟琳,為凱瑟琳所牽繞,我想不明白,她既然愛著希斯克里夫,為什么還要答應林頓的求婚?為什么已經和林頓結婚,又懷著如此狂烈的情感投奔進希斯克里夫的懷抱?
盡管我深知,如果凱瑟琳和希斯克里夫在一起,那愛情的力量要小得多。但我仍然不明白為何要如此的糾纏、徘徊、絕望……難道這也屬于愛情?
《了不起的蓋茨比》也是。黛茜的來回猶疑,放棄蓋茨到投入蓋茨的懷抱,再重新舍棄蓋茨……我不愿意將她理解為資產階級的腐化,而更愿意把這看作黛茜真實的情感流露,似乎愛情本身就是如此。包括魯迅的《傷逝》的涓生,他真的是因為懦弱而放棄了子君嗎?涓生與其說是放棄愛情背叛子君,不如說是為了愛情。
我不知道自己這么說,會不會有點饒。這極容易走進一個誤區,背叛愛情,反而變成了衛護愛情。我在這里先要說一下,這里的“背叛”,并不是問心無愧或者毫無留戀的“背叛”,他們雖然轉過了頭,但依然在追尋和思索愛情。
只是愛情本身,便注定了不能長久。我們不能長久的游蕩于心境蕩漾之中,不能長久的激情澎湃,不能長久的為一人肝腸寸斷……我們需要休息,激情之后的休憩,恰好在愛情沉睡之時,也在我們需要安穩之時。
但有的人,他們不屑于休憩。他們要在不停的追尋愛情中,獲得生活的力量。這其中表現得最為鮮明的就是《燃情歲月》中的崔斯汀,他一生都在和心中的熊搏斗,他不屬于任何地方,他的心永遠需要流浪。他雖與蘇珊娜有如何熾烈的愛情,但依然選擇放棄,寫信給蘇珊朗讓忘記他。
崔斯汀不愛蘇珊朗了嗎?
NO.不然他也不會回來,不會回來了還去找她。
愛情是不安分的,崔斯汀是不安分的。崔斯汀心中有一只熊,愛情之中也始終有一只熊,我們要和它不停的搏擊,永遠無法分出勝負。
只是很少有人有這樣的耐性,愛情之本質也就變得甚少追求。我們都渴望做一個安分的人,選擇合適的時間沉睡。好好睡一覺,這樣天亮了,愛情還在。但要是整晚都在和愛情這只熊搏斗,興許你就會撤身離去了。至于回不回來,那就要看這只熊本身的力量啰。
(3)
杜拉斯的愛情始終要和謀殺攪合在一起。愛到最深處,便是謀殺。這是杜拉斯的邏輯。
愛到此處,剛好,甚好。真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秒,不再有日月星辰的變化,我們彼此相擁,深情對視,這一秒能燃燒成永恒的模樣。
但時間已經滴滴答答的在變,日子還是按著原定的步子再走。愛情最初的模樣也在變化,那場曾經覆滅了一切的愛情之火,起先熊熊燃燒,然后耗費氣力,隨風擺動,搖搖綽綽……
杜拉斯的謀殺雖然也是對愛情之火的逃避,但也好過其它金碧輝煌的堆砌。其實我們誰都無法解透愛情之謎,就算是有解透的心又能如何?估計我們都會變得遍體療傷。
那就睡一覺吧,起來繼續看風景。
“我愛你”。天堂之光照耀著這句話,讓我們的心也如晴天,朵朵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