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 | 小棠
上世紀末,上海臺有一檔綜藝節目《智力大沖浪》,主持人程雷出演一段情景劇,新裝電話的一戶人家第一次打電話的情景。撥完號,電話中傳來 “ 您撥的電話是空號。” 程雷立即掛上電話,用上海話說道,“ 怎么電話打到寧波去了?長途電話費特句了(貴)!” 這是我最初聽說寧波。
真正去到寧波是在十年前,出差與客戶開會 。出租車司機告訴我們,寧波也有港口,很大,其它細節模糊了 。與我們開完會的法國人 Laurent 果然如他在郵件中所提,I will start new life,從此消失在我的客戶列表中 。
十年后的夏天,我和老蔣將閨蜜處女游安排在了寧波,各自帶娃,在高鐵上匯合后一路向南順利抵達 。但下了車站卻走錯客棧,在我的自助游史中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正應了寧波旅游宣傳語 —— 來寧波,遇見另一個自己。
午睡點過了,才入住位于南塘老街的客棧,房間臨河,安靜,市井,休息時被河對面居民樓下扯噪子聊天的大媽們吵醒;老蔣的房間臨街,被對面新疆飯店門口招攬生意的歌舞音樂喚醒 。
稍作休息,滿血復活后的我們,正式開啟了旅行模式 。
傍晚,梅雨即將結束、熱浪席卷前的周末,天氣尚好,在曾經是寧波商貿文化聚集地的南塘老街,輸入了新的活力。文創書店、古玩收藏、精致品茶店、小吃排檔,這江南水鄉街道和外圍走滿公交車和私家車的馬路間,仿佛有道無形的墻,置身其中,能感受到騷動的氣息,時刻警醒我們游客的身份 。
孩子們被五光十色的玩具吸引著,流連著,漫無目的跟隨著人流探店,品小吃,懶散的坐在南街與北街銜接的廣場上喝奶茶。來甬(讀:yǒng,指:寧波)定居的朱同學趕到,十多年未見,熱情的盡著地主之宜,讓我們此行有了奔頭,他未曾改變時隱時現且說話嘮叨的狀態,將我們拉回美好的學生的時代 。
晚風輕佛的月湖邊,留下一連串孩子的嬉笑追鬧聲和老蔣邊刷手機邊似撒嬌的輕柔話語 。
離開了南塘老街的第二天,我們到達了老外灘。
現代、時尚,卻沒有喧鬧,白天的酒吧街安靜的出奇,宿醉的人們還待醒,我們試探性的望向酒吧,卻沒有推門進入的勇氣,只留下老蔣的嘆息: 這曾經是我的世界 。
而不遠處的寧波美術館,卻是我的新世界 。
踏入美術館的清涼之地,像小孩一樣無比喜愛它的空曠,他們愛奔跑,我們需駐足。時裝設計師王善玨的手稿,湊近能看清她的筆觸,大愛!
2號展廳是一舨(隋牟)的國畫和書法作品,是奇!還有藝術品買賣區的油畫作品,標上價后像似在看一件商品,不怪老蔣女兒后來念念不忘櫥窗里那枚72元的蜜蠟戒指。
步行走過甬江大橋,來到東外灘,孩子們終于吃到了海鮮。隔壁的寧波書城再填上些精神食糧 。我也未空手,在美術品專柜前隨手買了盒蘊莎牛頓的水彩顏料,這次旅行似乎還不夠豐富和出彩,離返程的出發點,還剩下些時間,想著要去下一個景點 。
到達天一閣,已是下午2、3點鐘的睡點,孩子們開始因悶熱、困乏和不安,大人們在梳理此次旅行的缺憾,全體坐在樹蔭下的長廊里不愿走動。天一閣藏書的歷史厚重,我們來不及消化,像某個游客在閣前石雕像上放的空蟬殼,真身已不知去向 ......
在夕陽的照耀下踏上返程的列車。這次,換了個省份度周末,我想,不管目的地的遠近,路上的點滴都是旅行所帶給我們的能量,去迎接滿血復活后的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