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項指標都合格，很快就可以手術。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吧，醫生。我的顏值就靠你拯救了。”

“不要這么說，你的身材其實很好。”

“可是臉丑啊！誒對了醫生，你這么好的外科醫生為什么會來做整形醫生啊？”

“因為，可能機會會多一點吧。”

“對哦，賺錢肯定也會多很多吧。”

姑娘看著桌上鏡子里的自己，又開始哀愁起來：“誒醫生，你說要是有那種換頭技術，直接給我換一張好看的臉就好了。”

“你真的想換頭?”

“哈哈，開玩笑的啦。那太恐怖了，腦子都不是自己的腦子了。”

“不過我確實做過換頭手術。”

“真的假的？”

“換頭手術曾經是我恩師在研究的項目，當時的我也有幸參與了。”

“好厲害啊！那你們給誰換了？她還活著嗎？”

“我恩師……和師母。”

姑娘一下子來了興致，一手抓著鏡子探著身子問道：“發生了什么啊？”

“師母當時出車禍，頸部以下深度癱瘓，心臟機能快速衰弱。而我恩師，正巧是當時配型最接近的……這可能也是他們會相愛的原因吧。”

“可是你師母用你老師的身體，不會……”

醫生看出姑娘眼神中的疑問，意外地露出笑臉說：“我的恩師不僅是醫術高超的專家，還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士。”

“噢！”姑娘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不住地點頭說，“我理解，我明白。”

醫生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飲水機邊倒了一杯水，長嘆一聲：“不，你不明白。最后師母也沒活下來。”

“為什么？你技術有問題？所以你來做整容醫生了？”

“手術很成功，我不眠不休地做了四天。直到看到師母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手指，我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再醒的時候，我手上吊著葡萄糖，整個手術室還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當時很驚喜，這葡萄糖肯定是師母給我打的，說明神經連接生長的很好。可是當我站起來，師母卻還是和恩師在手術臺上躺著，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師母的表情很奇怪，臉上的淚漬和血混在一塊，嘴角卻帶著笑。而恩師的雙手扶著她的頭，靜靜地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花了四天，她又硬生生把自己的頭扯了下來。”

“啊！”姑娘手里的鏡子掉到了地上，沒有碎開來。醫生走過來把杯子放到桌上，撿起鏡子說：“對不起啊，嚇到你了。喝杯水壓壓驚吧。”

“咳，其實這種不愿獨活共赴黃泉的故事還是挺感人的。”

“感人？那那個女人一開始怎么不拒絕恩師！她醒過來的時候哪有半點想死的意思！若不是為了殺她弄壞了恩師的身體我也不必……”醫生越說越激動，把鏡子狠狠地又摜回地面，終于是破碎了。

“嗯……”

“你困了嗎？”醫生靠近姑娘身旁，她斜斜地倒在了他懷里。醫生把姑娘抱到了手術臺上，補上一支麻醉，仔細做完清潔消毒，拿起了手術刀。

“你說，我把剛才那個故事講給恩師，她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