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鳴鳳喬
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讀的很泛很雜。就像是來來往往的路人,有的能記住,有的很快就會忘記。
然而我卻癡迷,讀書過程中彼此靈魂的碰撞,喜歡剎那間靈感火花的綻放。
比如說,今天這篇文章就是在讀書中獲取的靈感。
讀《明朝那些事兒》朱棣篡位部分。朱允炆已經逃亡,朱棣在位也好久了,但是,朱允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很是不放心,皇帝做得也不安穩。
后來經過一番尋找和調查,終于放心了,朱允炆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
作者一聲長嘆,朱允炆已經化作一顆流星,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了。
這句話讓我心痛了好久。其實我們都是歷史天空里的一顆小小的流星,一粒小小的塵埃。來過,又會離開,悄無聲息,來去無蹤。
而建文帝朱允炆畢竟是皇帝啊!這樣大的落差,即使是旁觀者,也會難過的。是啊,他的消失,就像一顆針落進了大海里,沒能激起一絲浪花,更何況我們這些默默無聞的人呢!
還有我昨天寫的詩歌《晨光熹微》,也是在讀書時獲取的靈感。
經過八年的俘虜和囚徒生涯,明英宗朱祁鎮,終于在一個晨光熹微的早上,從紫禁城的東華門走上了皇帝的寶座。
那個早上晨光熹微,朱祁鎮更是百感交集,那曾經屬于他的又回來了,得到和失去也就是轉念之間,像做夢一樣。
晨光熹微,一個多么美好的詞匯,讀起來都那么清朗,對應的自然景物自是賞心悅目。然而,每一個晨光曦微的清晨,都是相同的太陽,卻是不一樣的故事。
有殘酷的戰爭,也有美好的現世安穩。
我眼睛里的晨光熹微,是我內心的映射。我最底層的世界,深遠悠長。
有多少個我們無法知道的晨光熹微啊!
我的詩歌里沒有流血,也沒有戰爭,只有靜謐和美好。
一個人的經歷畢竟有限,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是3萬多天。那么多的美食,那么多的美景,那么多的生活經驗……我們應該怎樣獲取?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的,唯有讀書和行走不能辜負。
當你無法遠行的時候,就只能選擇讀書,讀書是最簡單,最經濟的獲取知識的途徑了。
在書海里邂逅,那些美麗古老的靈魂,那些曾經的存在,即使忘我、癡迷,也在所不惜。
“莊生曉夢迷蝴蝶。”莊子的無為思想有什么不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我”還是蝴蝶,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
只要是快樂的,與自然是和諧的,就是對的。存在只是一種形式,有什么好糾結的。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這首詩顛覆了我對曹操的一貫看法,曹操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奸臣的樣子。
這不能怪我,應該是小時候看多了舞臺上的戲劇,太臉譜化,一看到鼻子上有“一抹白”就認為是壞人。
戲曲中好人壞人一目了然,好人只做好事,從來不做壞事;壞人也從來不做好事,只做壞事。
然而人性是復雜的,有多少人都是在人性的中間地帶左右搖擺!
歷史的厚重與蒼涼,像海浪一樣,在我的心中翻轉。想象不出一個多重性格的人,怎樣在日常的生活中,自如地切換轉換!
一會兒是殺人如麻的政客,一會兒是敏感多情的詩人。那是怎樣的寂寞?寂寞到無敵又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帶著那么多的疑問來到了唐朝。
張若虛——在春江花月夜里認識了你,感覺自己就是樓上那個,徘徊于妝鏡臺的女子。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你的思想,你的精神,在千百年后,依然熠熠生輝!在那樣一個美好的夜里,認識你,又重新認識了月亮,認識了花和春江。
“老夫聊發少年狂”,蘇軾在我心里,是一個解不開的結。總想寫封信給他,問問他“此事怎樣古難全?”
他也是一個多重性格的人,讀完《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我落淚了。愛妻子,愛到什么樣的程度,才能寫出這樣催人淚下的文字?
然而他在寫完這些文字之后,轉身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怎會那么矛盾,那么善變!
或許,這是男人通犯的毛病,亦或許人性就是這樣子。他們都沒有錯,想不開是我的錯。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提起這句詞,大家都會想到《三國演義》的片頭曲。
然而,這并不是羅貫中的文字,而是明朝大才子楊慎的,比唐伯虎還要才高一斗。
這是他的《臨江仙》,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知道不知道,它都在那里。
他不僅文采好,而且在明朝的歷史上也是濃墨重彩的一個人。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真正的隱士都是在政治里陷得很深的人。
曹雪芹更是歷經三千繁華,轉入末路,寫出不朽的《紅樓夢》,看透人世滄桑。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或許這世界真的是“難得糊涂”。
還有好多好多,數不勝數,這些存在時而令我抓狂,時而令我虛懷若谷。即使已經變成粉末,飄灑于虛無,還是令人誠惶誠恐,令人敬畏,不敢再去虛度。
讓我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讀書中去,在書海里與之相逢邂逅。
那些有趣的靈魂,從書本里,從文字中,跳出來舞蹈,既豐滿,又有血有肉。
仿佛,是我曾經的經歷。
讓我走近你流星一樣的世界吧!讓我坐在觀眾席上,靜靜地,深情地——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