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沒平躺著睡的習慣。小時候住老房子,房子有片小竹林,竹林邊有口水井,院子里十多戶人家都在這里打水,井口里長有青苔和虎耳草,耳朵發炎的時候,把虎耳草搗碎抹在耳朵邊上過兩天就好了。
房子是二層小樓,爺爺奶奶住一樓,爸媽住二樓。爸媽白天上班,晚上也回得晚,所以爺爺奶奶白天除了照看我,晚上還要哄我睡覺。
二老的床很大,即便現在看來也不小,木頭拼成的,沒用一顆釘子。通常爺爺奶奶六點從苗圃下班,生火做飯,我們三吃完飯后看會兒電視就睡覺了。夏天睡覺的情形記不太清了,但冬天是啥樣的我現在還記得。
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沒暖氣,屋里和外面一樣冷。所以我們早早的上床睡覺,我跟爺爺睡一頭,奶奶睡另一頭。從小我就不習慣平躺著,所以睡覺時爺爺讓我跟他背靠背,這樣一來他能知道我踢沒踢被子,二來這樣最暖和。背靠背的時候,縫隙小,蓋上被子兩個人互相取暖,即便是凍透了的身體也會很快暖起來。
高中一直住校,睡過八人間的,也睡過十二人間的,但完全沒留意過睡覺的姿勢。后來上了大學,睡覺姿勢慢慢地由側躺變成側趴,身體是趴著的,但兩手放在一側。
現在的宿舍,正朝陽面,夏天溫度高,買了一臺小風扇和一床涼席。風扇放在腳邊,涼席硬硬的沒褥子舒服,但過這夏天還得靠它倆。
前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躺著發呆了好一會兒發現手臂麻了。原來是因為躺著的時候雙手放在一側,一只上一只下,那只放在下面的手給壓麻了。可奇怪的是,以前怎么沒在意這個問題呢?
她喜歡睡在我的手臂上,所以睡覺時一只手枕著她,一只手抱著這她,這樣側躺著,懷里又有她,所以手臂就不會被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