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健翔將開始用自己的角度分析第一個人員
這一個月的每一個早上每一個夜晚,健翔都在幻想在拿到融資后如何表達自己的欣喜:
是馬上告訴隊伍里的每一個人?是立即電話這些天不斷給自己打氣又注資的老爹?是在朋友圈里迅速放一張喜報?是在辦公室搞個狂歡?或者是去三里屯刷個不眠夜... ...
30個不眠夜,設想了不止30個有錢后的反應方法,不客氣的說健翔就是靠著這些幻想涯到了今天,有時候為了一個幻想的細節,健翔能夠絞盡腦汁,就是為了讓自己從白天的現實思考中脫離出來。
為了保證第二天的清醒,健翔當然不敢用酒精或者安眠藥催眠,只能用這些粉色泡沫的幻想來催眠自己,每天還能湊活睡上三四個小時。
今天真的到了,健翔發現所有幻想的場景都不對路子,他幻想過如果告訴所有人,每個人可能的反應,他卻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怎么說,電話說?現在召集大家說?微信里吼一聲?似乎每種方式都可以,又似乎每種方式都預示著非常多的不確定。
健翔攥著手機,竟然想不到一種表達方式了。想著自己的每一個小伙伴,健翔突然覺得這份開心不知道如何能傳達的恰到好處了。
一下就想到了宇辰周五臨走時的那一眼,健翔心有點涼,有點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向宇辰傳達自己的喜悅。
宇辰是團隊里第一個健翔想交付重任的,因為他是團隊里最能彌補健翔短板的,也是這么多年來才華真正讓健翔折服的很少幾個人之一,每一次概念設計宇辰都能讓健翔驚艷。
只是,只是宇辰也太知道自己的才華了,被自己才華從里到外捧得無比高,他眼里沒有團隊,沒有別人,沒有參考,沒有規矩流程,也沒有相互融合,似乎整個團隊只能為他服務,雖然很多時候健翔不得不承認,為了達到效果,整個團隊做到宇辰設計的產品效果是最優的,但是更多的時候,有些概念是在目前條件下不可能實現的,可以是宇辰怎會理會,即使健翔是老板,又能怎樣?宇辰的眼何止高于頂呢,連投資人都照樣刺,想到這一點健翔不得不苦笑了。
想起一周前去見投資人的現場。本來那次和投資人都基本上談定了,健翔也是有點所謂的“被即將到來的成功沖昏了頭腦”,想帶著團隊骨干見見投資人,盡管投資人沒有刻意要求,畢竟自己給投資人把每個人都吹的天花亂墜的,也想驚艷一把投資人,沒想到弄巧成拙,搞成了驚嚇。
宇辰從進門就開始吐槽投資人的品味,健翔一遍遍提醒,最后都快懇求了,宇辰終于給了一個點頭。沒想到,投資人的每一個問題,宇辰都在臉上大大的寫上嗤之以鼻,別說投資人沒想到,所有帶過去的小伙伴都驚呆了。本來當時也就走個流程,不過投資人估計沒有見過這樣的團隊人員,問了一個實際上就是讓宇辰刷刷存在感,灌滿水的問題:”作為概念設計師,你覺得產品未來微調方向是什么?“。
其實這個問題剛剛團隊人員都回答了,健翔為了掩蓋宇辰的”嗤之以鼻“還把他又非常明顯的捧了一把,順便屬于他部分的問題都回答了,這個時候宇辰只需要稍稍謙虛的表達一下自己的專業就好了,誰知道,宇辰直接來一句:”這個問題給你說了,又聽不懂,我設計的概念你們根本看不出它的優劣,還談什么微調?“。
這個梗有點大,大家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投資人也是業內出名好多年的大佬,這么多年他的話基本都被創業者奉為創業圣經。雖然有奉承的意味在,但至少恭恭敬敬的禮貌是真真切切的,之前就是看上健翔的聽得進去意見這一點才決定幫幫這個小伙子,沒想到團隊里有這樣一位。
投資人直接扔了手里的協議,“健翔,你的項目我確實看不懂,還是找看得懂的投你吧,五年內我估計都不可能長進這么快。”然后就摔門而去。
整個團隊都愣住了,健翔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整個辦公室里回蕩,聽到自己每一個指節的響聲,像折斷了一樣,帶血滴的聲音同時帶著骨裂的脆度。
更神奇的是,宇辰似乎完全不受影響,或者說這就是他期待的結果,拿起手機,留一句“我就說嘛”,揚長而去。
健翔本來是充滿憤怒,拳頭基本上就要掄上去了,可是聽到這一句,他滿身的氣突然都散了,散的連一點渣滓都不剩,沒有一點點憤怒,剩下的只是自嘲,是內疚,是愧疚,是自責。。。
健翔走出會議室,走到投資人辦公室,敲了門,也沒聽到里面回應就直接推門進去,辦公室里只有投資人一人,有點發呆,估計還沒從剛才的梗里面反應過來,見健翔進來,又是一愣,臉上有怒意,不自覺的站起來了,健翔看出來了,桌上那本雜志很有可能馬上就飛到自己臉上了,可他什么也不說,也不知道說什么,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又一躬,長出一口氣,滿臉愧意的說:“對不起”。
投資人今天的吃的楞有點多,抬起的手有點茫然,也是長出一口氣,搖搖頭,擺擺手,示意健翔去吧。
健翔走出辦公室,看到被自己晾在會議室門口的另外三個伙伴,眼里有無奈,有可惜,也有埋怨和其他的,健翔不知道怎么說,抬手,咧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走吧?!?/p>
那一夜,健翔一眼未閉,眼睜睜看著天花板到天亮,他知道投資人那份協議里連章都蓋好了,他也知道自始至終讓協議崩潰的就是宇辰,可是他突然卻沒法怪宇辰了。
怪只怪自己,怎么就看不清團隊角色呢,怎么就如此莽撞,怎么就能在自己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隨便指望一個人的優秀表現呢,怎么就能相信人人都有起碼的情商和禮貌呢,怎么就能... ...。
健翔自責著自己,同時也清楚,這是在麻痹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第二天就把宇辰開掉,不管是否覺得宇辰還可以在團隊中長久走下去,這個時候開人,無疑是給脆弱的團隊雪上加霜,團隊成員離開的心思都差不多明晃晃的了,這個時候宇辰走,無疑是給每一個人背上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不管健翔如何保證,沒有人會認可這個時候健翔能招進來一個頂替宇辰的人,能力不說,只要能加一個相關專業的人,哪怕實習生,團隊里的人都會覺得不可能。
而剩下的日子里,健翔這個月來談定的投資人都會過來看團隊,不管成功率有沒有,如果辦公室是空的,健翔就是說出花來也圓不了這個缺,這三十天三百六十個小時的努力將再一次化為烏有。
健翔用所有的理由來麻痹自己,說服自己,第二天還能笑著面對團隊,讓團隊相信還有希望,還能自己不崩潰。
事實上,健翔沒有說服自己,只是半夜的時候收到一個微信留言,讓健翔第二天去見付總,付總公司的總部不在北京,只是在開會間隙見一見,所以健翔在八點之前必須趕到在石景山的會議現場。
后半夜,健翔就開始重新整理思路,重新準備資料,重新整理話術,重新把這個月里做過不少于一百遍的事認真的再做一遍,其實就是讓自己忘記白天發生的一切,忘記明天見完付總后要發生的一切。
(今日正文結束,個人說明和疑問如下)
是否可以想象一下宇辰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經歷過什么呢?
寫作初衷重拾,這是一個構思人與人之間誤解的小文,如果有朋友讀到,感興趣可以想象和回復一下個人感覺中的人物形象,一起來完成這個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