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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曾于江畔,值一煙波釣叟,儼儼然有林下之姿。叟盤磅箕踞,神情頗為隨意灑脫。
余愛其疏逸之態,與近問曰:汝于江畔垂釣,絲綸依一切十方之水,鉤五湖青荇鯉魚之類,觀四海云飛濤走之異,有不可得乎?
叟曰:然。余攬清景無限,風月無邊。絲綸慢卷,可牽動一江星,而縱其千丈,獨釣不起一泓流水。豈非溺于斯而失于斯乎?
余曰:然。
叟復又笑曰:觀夫紅塵,吾輩皆犬馬蟲蟻,于深處營營,窮虧皓首。于臨終夢際,獨不可攜塵歸去。又豈非陷于斯,而唯其不可得乎?
余沉吟半晌,復曰:然。
叟撐篙而返,且呼白鶴,共談瀛洲。時嘯而歌,歌曰:輕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斷蘋洲煙雨。鏡湖元自屬閑人,又何必、君恩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