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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你竟然知道——烏孫!》 目錄君
第四章 烏孫國的滅頂之災
上一章講到,烏孫部族死的死、降的降,瀕臨滅絕。
說的是“瀕臨”,還沒“滅”。僅剩的星星之火是明日的復國英雄、今天的烏孫王子。
在月氏人與昆彌決戰之前,烏孫部落總管布就翕侯帶著昆彌夫人和剛剛出生不久、還在襁褓中的小王子悄悄逃出了戰場。
昆彌夫人在逃跑途中被月氏追兵殺害,布就翕侯抱著王子不顧一切地狂奔了一天一夜,不知什么時候,懷里的孩子變得安安靜靜、了無聲息。
布就翕侯慌了:“小王子怎么了?難道我在逃跑中把他捂得太緊、無法呼吸就……我對不起昆彌,沒有完成交給我的重任,我…我……只有以死謝罪了!”手中的刀要落下時,他忍不住最后望了小王子一眼,突然發現王子的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死!原來小王子一天一夜沒有吃喝,連哭都哭不出,已虛弱至極。布就翕侯想:“王子餓壞了,我得找些吃的來。”他把王子藏在枯樹下的干草叢里,起身去找食物。
新疆的草原往往與沙漠相連,從烏孫駐地的草原出來一天一夜的路程,已到了沙漠邊緣,布就翕侯找了很久什么也沒找到。他不能離開王子太久,狼、熊、雪豹等等野獸時常出沒,太不安全。
當他憂心仲仲地回到原地,愣住了。他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一只母狼正趴在地上給王子喂奶,王子的臉上漸漸恢復了生氣。之后,又飛來一只烏鴉,銜來一塊嫩肉放在王子身旁。
他們,奇跡般地得救了!
暫時得救了。
布就翕侯望著茫茫荒野,下一步,該往哪里走呢?
這是公元前177年的一天。
布就翕侯從月氏的血斧鐵蹄下救出王子,親眼目睹了襁褓中的小王子奄奄一息時,狼和烏鴉救下王子的過程,他的心,從驚恐、余悸到震撼、迷茫。現在,他堅定了下來。
公元前177年,是漢文帝前元三年。當時的政治格局是:匈奴比月氏厲害,月氏比烏孫厲害,烏孫比西域其他小部族厲害;匈奴同時還比西漢厲害,曾在白登山圍住劉邦,差點讓漢朝沒了開國皇帝,之后幾十年漢朝一直用“和親”政策拉攏這位異族“女婿”——別打“老丈人”或者過幾年的“外甥”啊!
眼下,月氏占領了烏孫故地更加強大;漢朝烏孫人從沒有政治和武力接觸,因為中間隔著匈奴;而此時的匈奴,在冒頓的帶領下,往東北砍下強敵東胡王的腦袋做了尿壺、往北收服丁零等各小部、向西驅趕了駐牧在河西走廊的月氏,往南不斷進犯漢朝領土,最深處跨越長城占據了晉陽(山西太原),一旦突破山西防線,就能長驅直入到達帝都長安,成為漢朝的心腹大患。在武力擴張四周領土的同時,冒頓還創造了一套政治軍事并行的體制管理領地,在西域設立“僮仆都護府”管轄各國。匈奴,已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之一。
現在,布就翕侯能選擇的路只有一條:投奔匈奴。
布就翕侯抱著小王子一路向東奔逃,終于到達了匈奴領地,進入了單于庭的大穹廬。
“單于,這么多年來,匈奴、烏孫兩部族共受月氏欺壓,也曾多次聯手抗擊月氏,看在盟友之情,求您收留下烏孫最后的希望吧!”
冒頓單于坐在大穹廬中央,看著眼前這個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單于,在我們逃來的路上,王子快要餓死了,是狼神以乳、鴉神以肉救了王子性命,王子得上天護佑必有昆彌之命,一定能為匈奴部族帶來福祉。”
冒頓還是沒有表情、沒有說話。冒頓并不是多情之人,更不會同情失敗者。他在衡量得失:匈奴與月氏只能有一個王者、必須決以勝負;要打敗月氏,必須聯合烏孫的力量。月氏已得到烏孫的地域,但我若收留烏孫王子,則得到了烏孫的人心。烏孫在外游牧的各個小部也自然會歸順于我。西域各部族都深信“薩滿教”,薩滿教是多神教,狼、烏鴉都是薩滿教重要的神靈,王子得神靈庇佑救助的故事一傳開,必然在心理上給敵人以忌憚、給我部以振奮。結論是:收留烏孫王子利大于弊。
冒頓終于開口了:“神的旨意不可違背,給王子收拾一間干凈的帳蓬。”
被匈奴部族收養的日子里,烏孫王子無時不懷著向月氏復仇的心。他每天刻苦練習武藝,騎馬射箭、近身搏斗,學習部族管理、行軍打仗,十多年的時間,他已成長為一名身有武技、胸有謀略、氣度非凡的英俊少年。
這位歷史上有名的烏孫王子叫做:獵驕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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