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蒼雪溟 第六章 不可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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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黑袍女子瞳孔微縮,雙目中慢慢泛起淡淡的白色霧氣。空氣中的溫度開始降低,她全身透出冰寒之意。

  鐵掌中年人依然對黑袍女子緊追不舍,雙掌頻頻揮出,勁氣霸烈無匹。黑袍女子雙手變得蒼白,揮掌向鐵掌中年人迎去。中年人出掌剛猛,每對一掌都會震退黑袍女子。

  黑袍女子掌中傳出冰寒之氣,那寒氣隨著鐵掌中年人的雙掌侵入其經脈。鐵掌中年人內息運轉變得緩慢起來,他內心暗驚,這寒氣很是霸道,急運內力去化解。

  那兩個使劍的中年人此時又再次加入戰斗,三人圍攻黑袍女子,劍氣激蕩。那黑袍女子屈指連彈,叮叮之聲不絕于耳,悉數將劍招抵擋下來。

  兩個中年人不斷被空氣中的寒氣侵入體內,內息運轉受到阻礙,出招已變得慢了。兩人的劍上已布滿了一層寒霜,握劍的手只感到冰寒刺骨。

  三人越斗越是心驚,已完全被冰寒之氣克制,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五成。他們既要抵擋黑袍女子的攻擊,又要抵御經脈中的寒氣,若非功力渾厚,配合默契,只怕早已落敗。

  齊天恒眼望三個須發皆被寒霜染白的中年人,那三人此刻卻反被那女子克制,聯手之下也只余下了招架之力。他心中暗暗驚嘆:“這黑袍女子的‘冰勁’果然難纏。”

  齊天恒轉眼望去,另外四人與那壯碩的黑袍人纏斗在一起。幾人并未太過執著于招式,只是不斷硬踫。幾人每對一掌便會有巨響傳出,勁氣充斥著數丈范圍。四個中年人聯手圍攻壯碩的黑袍人,幾人一時竟難分高下。

  齊天恒目光再轉,淡淡看了周云寄一眼。內息一轉,急速向黑袍女子掠去,一個呼吸間便跨過十多丈距離。齊天恒右掌一揮,勁氣自掌中渲泄而出。

  黑袍女子一掌揮出,與齊天恒的右掌對在一起。“砰”,黑袍女子倒退數步,左掌揮出,與齊天恒再對一掌。那黑袍女子倒飛而出,雙手向后一拍,堪堪穩住了身形。

  兩人相距數丈而立。黑袍女子面色難看,對手太過強大,根本無法力敵。齊天恒體內勁氣流轉,體內寒氣便如烈陽照雪般消散。齊天恒內心暗嘆,這冰勁果然有些門道,那冰寒能減緩內息的運轉。

  齊天恒雙目一凜,身形一閃,再次向黑袍女子攻去。黑袍女子展開身法,躲避齊天恒的攻擊,已然將身法催動至極致。

  齊天恒內心冷笑,向黑袍女子追擊而去。任那黑袍女子如何逃遁,齊天恒如附骨之蛆般讓她無法擺脫。齊天恒不斷出掌,黑袍女子時不時便被勁風掃中,一縷縷溫暖的勁氣侵入黑袍女子的經脈內。

  黑袍女子體內冰寒之氣不斷被消融,那入體的溫暖勁氣快速地在她體內游走。黑袍女子體內勁氣不斷被消融,身法受到影響,已變得慢了起來。

  齊天恒嘴角微揚,雙指并尖點出。黑袍女子終究未能躲過,胸口一痛,胸前大穴已被點中,體內勁氣驟然渙散。齊天恒雙指接連點出,黑袍女子周身數道大穴被點中,氣血流動變得極為緩慢,而后全身癱軟,倒地不起。

  齊天恒看了倒在地上的黑袍女子一眼。黑袍女子已被制住大穴,筋脈內真氣渙散已無法運轉,此時動彈起來都很是艱難。

  齊天恒以雷霆手段制住了黑袍女子,略作調息,已恢復至巔峰狀態。此時再次看向另一處戰場,黑袍男子依然未落下風,功力果然深厚。

  齊天恒輕笑一聲,隨后緩緩出聲:“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快快說出弒神殿所在,然后自廢功力,放你們生路。”

  黑袍男子冷哼道:“妄想!”

  齊天恒并未惱怒,嘴角帶笑:“抵抗也是枉然,實力終究有限,一味的抵抗下去只是白白送死。”

  “死又何妨!”黑袍男子大笑出聲,笑聲之中難掩其悲壯。

  “那就到此為止吧!”齊天恒雙眼微瞇,勁氣纏繞周身,雙腳點地,已然騰空而起,右掌拍出,勁氣渲泄,向著黑袍男子席卷而去。

  黑袍男子逼退眾人,右掌之上勁氣暴漲,灼熱的勁氣在空氣中蒸騰,手掌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扭曲了。

  “砰”的一聲巨響傳出,大地似乎也在這一次碰撞中顫了一顫。黑袍男子雙足陷入泥土中近三寸,周圍的泥土也有了些許裂痕。

  黑袍男子內心暗驚,那齊天恒功力如此深厚,騰空出掌竟也如此剛猛。他內息略微紊亂,調息一瞬方才恢復。

  齊天恒與那黑袍男子對掌之后倒退了數步,片刻之后便又揮掌攻來。這黑袍男子將大部分掌力引至地下,自身所承受的掌力不到一半。

  齊天恒與黑袍男子又對數掌,黑袍男子雙足陷地更深。黑袍男子雖然巧妙地將對方的部分掌力引入地下,但對方的掌力太過雄渾,那剩余的掌力依然讓他心神大震。

  黑袍男子掌力熾熱,因而齊天恒的勁氣并不能于對方體內消融內息。黑袍男子的內息運轉依然通暢。

  短短數息間,兩人已然對了數十掌。黑袍男子的氣勢已弱了不少,對方雄渾的內力已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齊天恒依舊快速地揮出雙掌,從對方的掌力中已知道黑袍男子內力快要耗盡了。他嘴角噙著笑:“你的內力快要耗盡,再拼下去,很快便無還手之力,到時候便只能任由我宰割了。”

  黑袍男子盡力抵擋齊天恒的攻勢,對他的話語并不理會。

  齊天恒又道:“早些放棄吧,免得多受痛苦。”手上已加緊了攻勢。

  黑袍男子全身被汗浸濕,嘴中不時發出低沉的悶哼之聲。

  那脫離了戰斗的七人,此到將兩人圍在中心,并未出手,只作旁觀。

  “哎!齊兄的修為果然深不可測!我等四人都未占得上風,齊兄不過片刻便已將他打得快無招架之力了。”

  周云寄此刻已站到了黑袍女子的身邊,皺著眉頭看著前方的戰斗,內心焦急不已。黑袍男子已然有些不支,而他的對手卻氣血充盈,狀態極佳。這黑袍男子落敗只是早晚的事。若是敗了,那他的希望只怕便破滅了。

  或許是眾人都覺得他實力低微,并未有人將他制住,放任他在此自由行動,對他不曾理會。

  那觀戰的七人,此刻微笑著議論兩人的戰斗,對齊天恒頗為推崇,時不時驚嘆齊天恒的高深修為,心情大是快慰。

  “小娃娃,這兩人來自惡名昭彰的弒神殿。壞事做盡,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你與他們走在一起,可是自毀前程啊。”一個中年人見到周云寄臉上焦急的神色,不由得勸慰起來:“此次你便隨我等一同回去,定會安排你進入一個大門派,日后定會有一個好前程。”

  周云寄輕哼一聲:“他們做過什么,我不知道,你們所說也未必為真,但你們以多欺少便不算磊落。”

  那中年人怒目圓睜,臉上笑意全無:“小娃娃好不曉事!這弒神殿的惡名江湖中誰人不知,對付這類惡人何須與他講江湖道義。與其讓你入這種污濁之地,倒不如讓我現在就廢了你。”

  中年人說完便要動手,另一個中年人一把將他拉住:“石兄何須與一個小娃娃一般見識,這小娃娃該如何處置,回去之后自會有人定奪。”

  那石姓中年人冷哼一聲,頗為不忿地道:“我是為他好,終究是年紀太小不懂事。”

  “石兄的脾氣還是如此的火爆。”眾人皆笑道。

  石姓中年人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周云寄。

  那兩人的對拼還在繼續,黑袍男子的斗笠不知何時已被打落,額頭上的印記與黑袍女子一般無二,黑袍男子樣貌平凡,但年紀卻不大,不過二十多歲。

  此時的黑袍男子嘴角已有鮮血溢出,雙眼發狠,每對一掌身體都會顫抖,眼皮已會隨之一跳。黑袍男子已成強弩之末,在咬牙硬撐。

  齊天恒眉頭一挑,這黑袍男子倒是硬氣,此時還在硬撐,若是換作旁人,只怕早已放棄了抵抗。

  “看你如此硬氣,我便不再辱你。”齊天恒雙掌之中勁力暴漲,向前猛力一推。那黑袍男子便如斷了線的紙鳶,斜飛出去,帶起了大片的泥土。

  黑袍男子落在三丈開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全身顫抖,已然受了極重的內傷。他雙手撐地,掙扎著想要起身,奈何受傷太傷,已是有心無力。

  齊天恒眉頭微皺,未曾想到這黑袍男子受這一擊,竟還有余力想要起身。不管如何,這黑袍男子的骨氣是值得人敬重的。

  “你若不是弒神殿中人,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齊天恒搖了搖頭。

  黑袍男子口中不斷嘿嘿之聲,臉上有血絲浮現,不過片刻便布滿了整張臉,上身同樣被血絲覆蓋。一眼看去,那黑袍男子仿佛成了一個血人。

  血絲滿布臉頰之后,已攀爬至雙眼,眼中赤紅一片。黑袍男子緩緩起身,雙拳緊握,口中低吼不斷,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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