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與友登賀蘭山，遠觀其似山而非山，竊以為坦可走馬。惑而問曰：豈為‘踏破賀蘭山闕’之賀蘭乎？甚譏，無怪乎踏破哉。

圖片發自簡書App

行至山前，始覺巍巍，觀其山道平坦，頓生雀躍，雖時近六月，高處仍寒，衣袂飄舉自以為仙。未幾，氣喘如驢，噫，未見有如此仙人！山間草木皆與凡處不同，甚為奇異，皆葉小而根虬，生于石隙，多嶙峋之態，以龍鐘之體載不息之魄，傲然之姿天成，寵辱不驚，山風起，心自巋然。

復前行，驚覺無路，甚沮。時友呼‘此處似有羊跡’，吾等豈不如羊乎！豪氣頓起，手腳并用，尋羊跡攀巖而上，幾欲死 才攀頂，不由嘆曰‘真乃神羊也’。登絕頂眺四方，不見始末。始覺賀蘭之逶迤，故其名不在高險，而在不絕。挽長城而擁黃河，自成天險 實為御敵之要。嗚呼！若匈奴皆似吾輩體質，則我中原可免匈奴之患矣。

圖片發自簡書App

李氏行宮依稀可見，斷壁殘垣，荒草叢生，不復當年模樣。一時感慨良多，賀蘭巍巍始到今，河山錦繡誰曾住？正傷神，忽瞥見山下一告示，曰“山體危險，禁止攀爬”，吾與友相顧啞然，豈可悔吁？則曰不悔

久而忘返，而期時將近，下視山道，奈何亂石怪柳障目，未知其谷深幾何，然羊跡未絕，以石探之，久聞其聲，援石樹以下似猿，幾無人形。

才下山，兩股戰戰，驚魂才定，皆服其羊。問師，則曰：巖羊也，善攀巖，非人所及，噫，彼狡羊，奈何戲耍于余哉！

賀蘭夢醒，是耶非耶？枕邊唯余紫石二三，高處風寒，果不勝矣，纏綿于榻，故作文以記之

圖片發自簡書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