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思考的開始

人,倘若是懶散慣了,是很難再振作起來的。

若是情非得已,終不到這一天,還真難以細數自己這一年來的“是是非非”了。好在沒有什么不情愿,否則這些個文字,該有多么的冤枉。

這一年來,真要說有什么成就,那一定是這三個月難得的“清閑”,不過我想,除了真得等到了老的那一天,或是老去,這三個月竟是如此的彌之珍貴了,只是這些日子仿佛過得快了些,仿佛是一趟早茶的功夫。世界和時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于誰都是公平的,但自己似乎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不過我不會去怨天尤人,更不會去糾纏是非,過去的終究還是過去了,魯迅先生有句話說得好:“讓他們怨恨去,我也一個都不寬恕。”

我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自打沒了“組織”后,就很少跟人言語,除了身邊的愛人,便是身邊的書籍了。慢慢才發現,我也并不是害怕寂寞,反倒是害怕失去了跟別人交流的機會,這三個月仿佛就是治療這個陳年舊疾的罷,所以我說這上天仿佛是公平的。

這一年來,論起讀書,我自認為蔣勛先生的《孤獨六講》對我的幫助最大。

“孤獨沒什么不好。使孤獨變得不好,是因為你害怕孤獨。孤獨和寂寞不一樣。寂寞會發慌,孤獨則是飽滿的,是莊子說的'獨與天地精神往來',是確定生命與宇宙間對話,已經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不過,倘要是真按這種說法看,我倒是達不到孤獨的境界,因為我不飽滿,而且我也會時不時發慌。

九月底閑下來時,經常會坐在星巴克里,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人來人往,并不去刻意做些什么,我聽他們的語言,或是聽他們的眼神,都沒有問題。可是當我開始偷偷地讀一些書,聽一些音樂,看一些電影,卻不敢再聽別人的說,或是別人的眼神了。我好像忽然擁有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是私密的,我在這里仿佛可以觸碰到什么東西,也是之前沒有接觸過的,或許是自己生命里另外的東西,或許是生命的本質,但是在匆忙的世界里,我找不到這些東西。

可能有人會說我這樣是不是太過于矯情,或是造作,我不會去理會;有人可能也會說沒有必要劃清孤獨和寂寞的界限,我也不會跟你講什么,因為我再講得多,你自然會認為我對人生的要求過于苛刻,其實不然,一個人對于精神的追求,是沒有止境的,就像蔣勛先生,偏要將“孤獨”和“寂寞”戴上兩個不同的帽子一樣。

書里有這樣一段話我跟贊同:“孤獨是一種沉淀,而孤獨沉淀后的思維是清明。靜坐或冥想有助于找回清明的心。因為不管在身體里或外面,雜質一定存在,我們沒有辦法讓雜質消失,但可以讓它沉淀,雜質沉淀之后,就會浮現一種清明的狀態,此刻你會覺得頭腦變得非常清晰,非常冷靜。”

此書看畢,我竟又多讀了幾遍,里面有些內容機會自己情不自禁地記了下來,我竟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將它供奉起來。忽然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說你要供奉這書,但不說是想祭奠曾經的自己吧!”我驚呆了!

仿佛自己當初是多么的明智,不過但愿自己悟出了些什么來,也算是跟這個“曾經”做個了結吧。

蔣勛先生有句話我覺得一語道破:“孤獨是思考的開始。”

2017是孤獨,2018便是開始。

2017-12-31海底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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