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從兒時的“人從哪里來”走到今天突然間的頓悟。這一個歷程走得何等殘酷和艱辛,但而今,我已然確信我早該確信的事實。
人不是不信超越的存在,而是就大多數的人的神志灌注程度來說,根本還來不及去談、去思考、去觸摸超越。
為什么厄運會使人思考超越?靠近超越,并最終擁抱超越?因為在我們的心靈還足夠強大,我們的意志還足夠堅強,我們的生活還足夠平安美好,我們就是保暖無憂的那一群,我們迷醉于現世的美好和平靜。再或者,我們被各種好的壞的遭遇帶來的情緒打擾,只顧得上去應對心里的沖突和現實的問題,我們從來沒有一刻鐘的機會來思考超越。所以,我們不是不能信而是無暇信。
對超越性的信仰是為人的第一要務,不是我們的國家不昌明沒有傳統,也不是我們的意識形態捆綁太多,即就是在以基督為國教的國家也有誤解誤信的靈魂。而是,我們生而為人本就有短處,我們的神志飄搖動蕩,我們的人生來得匆匆忙忙,讓我們根本來不及讓信仰落地生根。所以,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到死信仰也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我感恩,我這個靈魂,可以最終見他的面。智識也罷,聰慧也罷,學問也罷,悟性也罷,先天的由他所賜,后天的,是他安排。我感恩能夠做他的子民,我后怕不能做他的子民,我這一刻為自己的信仰慶幸。
我何德何能成為神國的一員,為何而被揀選?處處地一路走來,未蒙拋棄,處處都在聽到他的召喚。是的,我聽到他的聲音就開了門。人啊!都細心地聽他的聲音吧。
這一刻如此清明,如此平安靜喜。日后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迷惑和混亂,只是,希望一直都不走散。一直可以聽得到牧羊人的聲音,不再“如羊走迷”。
放下自我,我本是塵土,由什么母腹而生,生在何種家庭,都非我決定。我微淼如塵沙,就如同什么河邊生長了什么蘆葦,沒有可夸耀的地方,又如同一團面,被蒸成幾個饅頭,某個饅頭豈可稱“自己”。我們多了感覺自我的神智,豈就能忘記了“自己”原沒有什么“自己”,都來自于塵土罷了。
常常望天,常常感恩我的存在,感恩在生命的中途與自己的造物主“接上線”,從此,一切都將重新被賦予意義。
從此,我不再臣服于世間的任何學問知識,也不再迷信、惑亂于任何的成功和失敗。因為,我豈可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