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如往常的平靜,沒有太多喧嘩,沒有以往霧霾籠罩的天氣。我走在路上,也有很多人在路上走著,時光不停地向前走,世界每時每刻換著面容。
興高采烈地推開房門,仿佛門也在開心地搖晃著身子,應該是我的樂觀向上感染了它吧。進了房間后,冰冷的床還沒等熱血沸騰的我把它捂熱,我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恨不得可以用吸星大法把它瞬間吸出來。哼著小曲,用靈活的指尖點開了裝著朋友的朋友圈,那一刻的指尖就像是優雅而又柔美的芭蕾。如果側過頭從側面看去,你會欣賞到一場屏幕上的芭蕾。
時而手指停下來,像是芭蕾演員忘了動作那尷尬的場面;時而抬起頭左右轉動,嘴里也不閑著,在念叨著些什么,像是窗臺上剛起床的鸚鵡,新奇地把周遭掃一眼;時而把視線搬到窗外的景色,像極了初來乍到的游客掃視著陌生的地域。
一番思索過后,腦海中有了初步成型的感慨。帶著這份感慨在文本框里整理好了剛才走路時浮現出的零星文字:“感謝所有愛我的人和關心我的人。世界之大,茫茫人海中能與你們相識是我莫大的榮幸。希望我們珍惜前世千百次回眸換來的來之不易的親情和友情。就算時光老了,我們也不散。”
滴哩哩,滴哩哩……
手中的手機狂躁不安地在手上跳了起來,以致于整個手掌像被壓了很長時間一樣開始麻了起來。剛編輯好的那段文字害羞地藏到了來電界面的后面,好像不舍得我把它發出去似的。
“喂,在忙嗎?我想請個假。”像平常一樣按下了接通鍵,這句話像脫韁的馬一樣從電話里面跳了出來。但這不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它有一個特殊的載體托著它出來。這個載體就是一段斷斷續續的哭聲。
她為什么要哭?今天是感恩節啊,理應高高興興的給家里打個電話、和好朋友說說心里話、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她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聽起來有一種抽泣的聲音,而且斷斷續續又語無倫次。難道是感冒了?也不像是感冒啊,感冒的話不至于哭得這么令人揪心啊。還有,她說她要請假。那肯定是有什么事并且這件事讓她很傷心。
“哦,不忙。你怎么了?聽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電話這邊的我一改剛才似平靜湖面一樣的心情,像是瞬間鉆進了通往未知世界的黑洞,不解而又疑惑。
“我,我家里有點事。”那邊哽咽地傳出一句不連貫的話。我知道并不是她不能說連貫,而是她正在經歷著不為人知的傷痛并且跌進了難以言狀的情緒深淵。我猜,她想奮力爬出來。但這低谷仿佛故意給她設置了千百次的跌倒,這令人同情的人生只讓她自己在摸爬滾打中細細品味百轉千回的人生。
過了一會兒,我才從她一個好朋友那兒得知是她奶奶永遠離開了她。那個朋友低落地訴說著這個人們難以接受的事實:“離開的第二天,就是今天的感恩節。她說怪不得昨晚給她奶奶打電話過去沒人接。”
眼神呆滯的我緩緩放下手機,過了一會兒,我在之前編輯好的那段話后面加了一句話:”懂得感恩,學會珍惜。給家人打個電話,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