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天,望著嬰兒床上稚嫩的生命,我看見了生命的希望。
那一天,聽著病床上冰冷的呼喊,我聽見了生命的脆弱。
兩次落淚,兩度徘徊,我困惑了,生命是什么?生而為人,生命于我們有何意義?
赫伯特說,“在我們了解什么是生命之前,我們已將它消磨了一半。”
二十三年了,我第一次問自己,生命究竟是什么?
生,美好而又溫暖的存在。
生命,鮮活而又平靜的寶石。
生命于嬰兒,是淺淺晨光里,母親愛的懷抱,是窗邊花兒微笑時的靈魂,是窗外鳥兒為小草唱的搖籃曲。
生命于少年,是熾烈陽光里,一路奔跑的喝彩聲,是朋友們彼此的承諾和信仰。
生命于老翁,是暖暖黃昏里,那棵兒時種下的果樹落下的拳頭大的果子。
從嬰兒到老叟,從稚嫩到滄桑,每一段旅程,每一個階段,我們都在感悟著生命,體驗著生活。然而,有限的生命卻那般公正,那般無情,幾十年后,我們都將便落葉歸根,仿若不曾存在過。
我不禁問自己,我們能避開死神,能避開所有不期而至的意外嗎?
我們能擋住所有的青梅遠去,竹馬老去嗎?
我們能再向天借五百年,風風火火再過一回坦蕩人生嗎?
答案是,不能。
——可我們卻能用最深刻的內容無限延長生命最偉大的價值。
2
臧克家說:“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在時間的長河里,長與短早已不是生命的本質。
生命于我,正是洪水奔流中的一艘海賊船,向著夢想越貼越近。
我愿像路飛海賊團般,借著虔誠的信仰,去深海里尋找“All.blue”,去偉大航路里尋找“海賊王”的“one.piece”,去證明信仰是生命最確切的形態,不論道路如何險阻,不論旁人如何不解,我只要握住滴定管,不顫抖,不害怕,從容地把反應液滴入燒瓶中,讓夢想沸騰起來。
泰戈爾說,“我們只有獻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在生與死大問中,生的偉大,死的光榮,本就是生命最合適的節奏。
生命于我,正是一列通往死亡的巡回演唱會,唱著堅定的信念。
我愿像霍金,保爾般,依著正確的價值觀,不念過去,不畏結果,只趁現在,唱著化學家的歌謠,唱著偉大的無意義,用手中的試管支撐起整個信念。
3
尼采說,“人的精神有三種境界:駱駝,獅子和嬰兒。第一境界是駱駝,忍辱負重,被動地聽命于別人或命運的安排;第二境界是獅子,把被動變成主動,由'你應該'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動爭取,主動負起人生責任;第三境界是嬰兒,這是一種'我是'的狀態,活在當下,享受現在的一切。”
生命于我,便是幸福地享受當下。
清晨,溫柔地跟家人告別,用一個擁抱或者一個微笑踏出家門;白天,認真地投身實驗,用理論和計算支撐起所有實驗的成與敗;夜晚,關上實驗室的燈,和親愛的人思考著生命的價值和意義。
年少時,遇見樂趣相投之人,相視而笑;年長時,陪著志同道合之人再飲一杯;年老時,依偎著老伴看夕陽西下。——每一場告別,每一次轉身,只用微笑代替悲傷,告別彼此。
生命于我,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