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飄過,像夢一樣的凄婉迷茫,我煢煢孑立于時間的雨巷,看著青磚蘭瓦,在與古物相逢的剎那,怦然心動。她一個凌霜傲雪,揀盡梅枝的女子,沒有風華絕代,只有歲月靜好。棲居江南,文字清淡,簡單自美,心似蘭草,憑一支素筆,寫盡山水風情,文人七雅
素琴
當她與琴相遇,便化作光陰的琴弦,時而鋒芒似利劍,時而溫柔若流水,也許她應該做一個淡然的撫琴人,不分季節,不問悲歡,于渺渺山河中,彈奏幾曲古調,修養心性,凈化靈魂。然她終不是琴的主人,并非是相逢太早,亦不是緣分太淺,只是她那弦音分外含蓄多情,而她心平如鏡。
圍棋
當她與棋相遇,她將人生比作棋局,眾生為棋子,但她確信不會主宰個人的命運,只會棋逢走步,心有明悟,漸漸的明心見性,打開心扉,在自己狹小的天地里,看爛漫山河,碧水藍天,人生路漫漫,不可舉棋不定,一旦落子便不可悔,亦如走過的歲月,無法重來,不可復制,但山長水闊,終可相見,昔日容顏歡笑。你看,雖人已散,但棋終未了。
筆墨
但她與筆墨相遇,她仿佛化作了一條歲月的河流,隨著光陰的沉淀,那淡雅的墨香,縈繞著她夢里的情懷。一生與筆做伴的人,一生被墨水浸染,有的被刻在星河,有的被烙印在茫茫史冊,回首千年的書法歷程,一場浩蕩喧囂的風云聚會,不知何時開演,亦不知幾時結束,而她只是恰逢其會作了一個旁觀者在以后的無人做伴的日子里,鋪紙,研墨,抒幾卷云煙故事,寫一段,似水年華,讓那難捱的辰光,就那么遠去了,遠去了,
清酒
但她與清酒相遇,在那江南初雪,晚風薄暮,燈火闌珊的城市中,她認為每一場雪,都是對心靈的一次盡掃,萬物在寧靜中蟄伏,待春暖時,可滋長些許慧根,隨手翻開歷史的書籍,亦如打開一壇封存了千年的佳釀,甘醇馥郁,未飲即醉。想畢在這個里交杯換盞的雪夜里,月下獨酌的必不可少吧。或許這是一種美好的生活吧。‘幾時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道盡天下眾生的向往,如若可以,她也會釀上幾壇玉露瓊漿,封存于時光深處,待有緣人來開啟品嘗。
古畫
但她與古畫相遇,她似乎已儼然入畫,遠離紅塵鬧市,與隱逸雅士,做了知己,與其一起流連于遠處迷蒙的山色,初雨的煙巒,遐邇分明,濃淡有序的蒼翠之間。萬物有靈,眾生平等,如寄的人生有許多縹緲的顧盼,與這昌明盛世中她仍是那個背著俗味的過客,望尋一處不染塵埃的明山凈水。歲月年輪,浮生姿態,流于淡墨疏煙中,在將來的某一天,亦成了經世古卷,沖淡了離合,熏染了時光。
花
當她與花相遇,將她擬作菊花最佳,眾芳喧嘩,她是最溫婉的一朵。
琴棋書畫詩酒花,因她驚艷了年華,時光荏苒,除了歲月刻下了痕跡,她對古物的熱愛不增不減。她行走于紅塵的邊緣,以文字為袍,包裹著風骨,雖生于今,卻古意盎然,雖棲居于江南,悸動的心兒卻選擇了像三毛一樣的流浪,都如同長于光陰中的樹一般,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態。一半在土里安詳,一半在風里飛揚,一半灑落光陰,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