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星期二,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我開著小香檳去趕下午的第二三節課,我特意提前了三十分鐘出發,算好了時間,剛好在上課前還來得及喝杯咖啡。
順利抵達學校,遺憾的是進門后被一輛載著樹苗的吊車攔截了。原來是學校在搞綠化。我目測僅留的那點路是過不去了,于是我就在車里慢慢等。
等了將近十分鐘,吊車一點都沒有要挪開的意思,我有點著急,白提前來了,莫非連一杯咖啡都喝不成了?
為了不辜負自己提前的這半個小時,我決定鋌而走險。我把車開到了旁邊還在建設中的工地,工地高低不平,布滿了沙子石頭。
我仗著小香檳底盤高,意氣風發地沖上去了。剛上去,一位同事跑來叫我,跟我說可以過去了,讓我把車開下去。
我急吼吼地沖下了坡,然后“咔”的一聲,小香檳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我以為是底盤和石頭摩擦的聲音,毫不在意地繼續往前開。
兩天之后,下了晚自習,我開小香檳回家,發現小香檳不能動了。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它還是沒能完成它的使命,我只好棄車回家了。
第二天維修人員來了,他趴下去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厲害啊,油底殼都撞穿了。”
我一驚,說:“可是我撞過之后也開了兩天,好好的啊!”
“那是因為機油還沒漏光。”
好吧!這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從那天起,每天晚上吳先生都從市區打車來學校接我回家。自力更生的我好久沒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了。雖然很不方便,可是我真的沒有任何愧疚和抱怨啊!
當然,我還是感覺挺對不起小香檳的。
小香檳修好的第二天早上,我興高采烈地開它去上早自習。
當我點火啟動準備出發的時候,猛然發現前方玻璃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的神經一緊,以為小香檳又出問題了,趕緊跑下去看。我用手一摸,天哪,厚厚的一層冰啊!
早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我來說都無比珍貴,因為我可是數好了時間起床和出門的。
我問度娘這種情況要怎么辦,搜索出來的最實用的結果是把車發動等五六分鐘。
五六分鐘,簡直是不給人活路,但是沒辦法,我只能慢慢等。好不容易等到冰化了,我趕緊往學校趕去。
想到小香檳前幾天的悲慘,我實在不敢開太快,可是這時間它卻一分一秒都不肯停止,真的讓人好著急。
萬幸,趕到學校的時候距離早自習還有兩分鐘。我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學生猶如過江之鯽,浩浩蕩蕩地往教學樓的方向狂奔。
來不及把車停成一條直線,當然,雖然萬分緊急,但高跟鞋是必須要換的。
換好之后我鎖上車門背上書包,踩著足足七公分的高跟厚底鞋,加入了浩浩蕩蕩的隊伍,直奔教學樓。
當我氣喘吁吁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剛好鈴聲響起,時間到了。為了展現我一貫的從容與優雅,我在霜風如刀箭的走廊里深呼吸了一分鐘,然后裝作什么都不曾發生的樣子,推門而入,神情平靜安然。
上午沒課,我決定回家補個美容覺。畢竟早起催人老嘛!
路上發現小香檳油不多了,我決定去給它加油。
進了加油站,常去的兩個油箱都有車,工作人員告訴我另一邊也可以。我把小香檳開過去,才發現離加油箱太遠了。
我淡定地跟工作人員說我倒一下。結果,等我倒完以后發現離油箱更遠了。我問工作人員能加得到不,工作人員無奈地點點頭。
因為好幾天沒摸小香檳了嘛,我伸手去開油箱,剛打開,工作人員說開錯了,我開的是車蓋。我又趕緊淡定地把油箱打開了,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加完油付完錢我打算走,工作人員幽幽地說:“你的車蓋還沒關,記得關上。”我忙說好。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關車蓋啊!
我跑到駕駛室按按開關,沒反應。我又跑下車按按車蓋,還是沒反應。我趕緊向另一位工作人員求助。那位帥哥把手伸進車蓋,按一下某個開關,把車蓋一抬,再用力一拉,蓋好了。
我向他道謝后把車開走了,我剛走動,就從后視鏡看到先前的那位工作人員走向后來的那位工作人員,他們一起毫無顧忌地大笑。
但是沒關系,我真的感謝他們啊!
很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最重要的是要看開。一件同樣的事,心態不一樣,結果將截然不同。
感謝生活中的這些小確喪,讓我在抑郁之中生出一絲絲慶幸。透過小確喪的外表,看到小確幸的本質,從而調整心情,并對每一位伸以援手的人心存感激。